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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逼不得已

    陆渐红不由向赵瑾投过去感激的目光,赵瑾这根本就是瞎扯,她什么时候跟牛达接触过了?

    赵学鹏瞪了她一眼:“大人说话,小孩子插什么嘴?”

    “我小孩子,陆秘书长不也就比我大几岁,他不是小孩子?”赵瑾噘着嘴说。

    赵学鹏叹了一口气,气道:“渐红啊,你这是给自己找麻烦啊,算了,你先回去吧,我想想办法。”

    “赵叔,谢谢您了。”陆渐红松了一口气,有他出面,冯殿玉那边的问题应该不会太大,况且他的要求也不高,只要能让牛达在三年以内就行了。

    “渐红,那个什么牛达不会住在你那吧?”赵学鹏忽然道,这才是他最担心的。

    “没有,赵叔,您放心,我还没那么糊涂。”陆渐红口是心非地说,如果不是牛达私自跑了,现在还真就住他那。

    “那就好,你回去吧。”

    赵学鹏摆了摆手,赵瑾很自觉地送陆渐红出了门。

    走出门口,陆渐红低声道:“小瑾,谢谢你。”

    “老土,咱们之间还说什么谢啊,你的事就是我的事。”赵瑾随口的一说,让陆渐红的心为之一跳,唉,又多了一笔风流债,人啊,真不能欠太多的债啊。

    赵学鹏坐了一会儿,拿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殿玉,是我,有个事,跟你说一下……”

    冯殿玉接完这个电话,立刻打到了滨江,接电话的正是主办此案的庞小顺,庞小顺客观地介绍了一下案情,冯殿玉心里有了数。这事不涉及人命,要好cao作得多,心里便笑了起来,能让赵学鹏欠自己这个人情,那可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事啊,还真得谢谢这个牛达。

    天亮的时候,陆渐红接到了赵学鹏的电话,只说了一句话:“主动投案,三年。”

    听到这句话,陆渐红的眼泪都要掉下来了,他知道这事让赵学鹏为难了,喉咙直觉堵得慌:“赵叔,麻烦您了。”

    “行了,别说这些没用的,这样的事,只有一次,下次再有的话,我打断你的腿。”

    赵学鹏的骂声中透露着nongnong的亲切,让陆渐红的眼睛刹那间湿润了。

    冯殿玉给陆渐红的期限是一周时间,一周之内牛达必须投案自首,否则承诺无效。

    陆渐红很着急,他知道如果七天内牛达还没有表现出一个积极的态度来,那么迎接他的势必是法律的严惩。在如今这个现进的社会,一个没有强大背景和资金的人想要偷渡,那比登天还难。

    转眼间过去了两天,这两天非但没有牛达的消息,连黄蝉也不见了人影,打她的电话依然是关机,陆渐红忽然冒出一丝不详的兆头来,他们两个不会出什么意外吧?

    到了第三天晚上,黄蝉才拖着疲惫的身躯出现在陆渐红的住处,见到黄蝉,陆渐红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个美丽的女孩在短短的三天里瘦得脱了形,传神的大眼深深陷了下去,形容槁枯,一阵风便可以把她吹倒。

    “黄蝉。”陆渐红只叫了她的名字,便说不出话来,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黄蝉疲惫地坐到沙发上,垂着头道:“他不肯走。”

    陆渐红大喜道:“你找到他了?快带我去找他,事情要比预料得好一些。”

    黄蝉猛地抬起了头,道:“怎么样?”

    “好了,快带我去见他。”陆渐红已经等不及了。

    黄蝉迟疑了一下,不过最终她还是相信了陆渐红和牛达之间的感情。

    见面的地点是郊区的一个破工棚,牛达已经瘦了一圈,胡子拉碴的,如果不是那双还亮着的眼睛,陆渐红简直认不出来了。

    看到牛达的处境,陆渐红不由鼻子一酸,眼睛便热了起来,一把抱住了牛达,哑着嗓子道:“兄弟,你受苦了。”

    “哥……”牛达不善言辞,只叫出了一个字喉咙便堵住了,只有两行热泪才能表达出他的情感。

    黄蝉的泪不由落了下来,这种兄弟之情,她一个女人是无法体验个中滋味的。

    “好了,什么都别说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陆渐红松开了手,从一包烟里抽出一根点上,交给了牛达。

    黄蝉深深吸了一口气,在她的眼里,只有牛达才是最重要的,道:“你说事情要比预料得好一些,是什么意思?”

    黄蝉的口吻听在耳朵里不怎么舒服,不过陆渐红没有心情跟她计较,道:“达子,听我一句话,回去自首,我已经找了人,最多三年,出来后你又是条响当当的汉子。”

    牛达还没有开口,黄蝉便跳了起来,冷笑着道:“原来兄弟是这样做的,亏你说得出口,三年,人生能有几个三年?”

    碍着黄蝉跟牛达的关系,陆渐红压着气道:“达子,这是最好的办法,退一万步来讲,就是你安全离开了,可是一辈子都要背个逃犯的骂名,不仅如此,林雨和牛不起这一辈子也都抬不起头来。况且,你觉得你逃出国的可能性有多大?如果你真能逃走,钱的方面绝对不成问题。”

    牛达沉默,狠狠地吸着烟,黄蝉的火更大了,怒道:“陆渐红,你不帮我们也就算了,还想牛达去坐牢,你安的什么心?枉牛达对你那么好。”

    陆渐红的眼角跳了一下,不过对方是个女人,所以懒得理会她的目光短浅,定定地看着牛达,道:“男人就要担当,逃避那是懦夫才做的事。你放心,林雨和牛不起我会照顾我他们的,三年,一转眼就过去了,三年可以换来你挺起腰板做人,而不是丧家之犬。”

    牛达双手抱住了头,坐牢的日子他经历过,那种丧失自由的痛苦是难以言喻的,可是自己难道真的逃亡一生吗?

    黄蝉冷冷道:“陆渐红,你可以走了,这里不欢迎你。”

    陆渐红几乎就要忍不住破口大骂,可是理智告诉他,这样做于事无补,见牛达很是犹豫,陆渐红的心里忽然冒出了一个想法,走到牛达的身边,道:“我还有个仇家,一直想不到什么好方法对付他,你要是离开我了,我还指望谁?我能等三年,可是等不了一辈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