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范文程的高谈阔论
范文程沉声道：“回主子爷，挖，《说文解字》言，空大也。从xue、乙声。有掘，掏之意。掘也是差不多的意思。 机，原指弩箭上的机关，也有精巧、机灵之意，后又指织布机。这里的机，奴才以为，应该是织布机的机，而不是鸡鸭鱼狗的鸡。 挖掘两字，是不是可以理解为挖土、掘进的意思？或是说，本质上就是挖掘？这个词的意思应该是，能挖土掘进的机关。 但挖掘的工具，无非就是一些锄头、搞把，奴才实在想不通，为什么挖土掘进的东西，会造成这个古怪样子。” 皇太极的脸色稍微好了一些，总算是弄清楚了“挖掘机”这个词语的意思，只是，挖土就挖土，干嘛要造成这个样子？ “主子爷，奴才明白了！” 范文程忽的一拍脑门，眼睛一下子亮了。 皇太极连忙追问：“如何了？！” 范文程右手将画轴竖起，左手指了指挖掘机的挖斗，随后又将左手五指并拢，比成挖斗的形状。 “主子爷您看，把手这样比着，挖在松软的地上，就能挖一个小坑，若是把这东西造大，用铁制成，是不是一下子就能在地上挖一个大坑？！”范文程目光炯炯的解释道。 皇太极一下子就高兴了，“还得是你啊，朕看了半天，什么也看不出来。” 范文程连忙送上一个马屁，道：“主子爷日理万机，这些事情不过小道，而主子爷是控制大道的。” 说到此处，范文程接着道：“主子爷，奴才以为，这东西也就是个外强中干的货色，完全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这东西造这么大，还是铁的，必定极为笨重，使用起来肯定限制颇多，极为不方便。还有这车，一看就极为笨重，这得多少匹马才能拉的动？ 以奴才之见，这东西想要移动，定然要几十匹马拉，咱们只需要射死拉车的马，此物就无法动弹。 还有那高大的铁臂，肯定需要人力拉绳才能将其升上去，咱们只需要派出神射手，趁那人拉绳之济将他射死，此物就没有作用了。到时候，任由咱们宰割。” 皇太极大喜：“好奴才，真是朕的左膀右臂，不亏是饱读诗书之人，有你在，朕就安心许多！” 范文程的马屁刚好拍在了皇太极的心里，这主仆两人就这么吹捧起来。 好一幅君臣相合的大戏。 有了范文程的解释，皇太极的心里放松不少。 对挖掘机的担忧，少了很多。 这次出兵，他也有了更大的把握。 片刻之后，他将代善、莽古尔泰、多尔衮等人找了过来，商议进军事项。 黑夜如墨一般晕开，今晚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 经过详细的商议之后，众人终于拿出了一个大概的进军计划。 十月初二出兵，先在蓟镇北部喀喇沁部休整，随后以喀喇沁部为向导，向南攻略大明。 暂定左、中、右三路兵马，共同伐明。 在原本的历史上，此次出兵，多尔衮将会跟随皇太极一起坐镇中路兵马，从洪山口破关而入。 但这次，皇太极改变了主意。 让多尔衮、阿济格统领右翼兵马，从大安口破关而入。 而皇太极，则坐镇中路，从洪山口破关而入。 岳托及济尔哈朗率左翼前进，于龙井关破关而入。 之所以这样安排，皇太极有削弱多尔衮的想法。 多尔衮虽然年轻，但此前备受努尔哈赤疼爱，在努尔哈赤临死之前，将自己所领两黄旗六十牛录一分为四，一份自领，其余三份均分给多尔衮与阿济格、多铎三兄弟。 在很长一段时间中，除四大贝勒和乃兄乃弟之外，多尔衮是领有牛录最多的旗主，超过了德格类、济尔哈朗、阿巴泰等人。 是一个很有实力的人。 皇太极对于多尔衮的防范心很大，当年努尔哈赤的遗诏不清不楚，据说当时努尔哈赤想传位的人是多尔衮，但因为皇太极横插一杠，这才让汗位落在了皇太极手中。 多尔衮对皇太极也不服气，虽然最近几年皇太极渐渐坐稳了皇位，多尔衮表面上对他颇为恭敬，但皇太极深知，此子心中定不服气，必须想尽办法削弱他的实力。 这次的战事，是一个大好时机。 大安口附近有异动，那就让多尔衮去碰这个石头。 根据范文程所言，那个叫做“挖掘机”的东西移动缓慢，极难运输，而哈达尔两次遇到，都是在大安口附近。 这样一来，即便多尔衮在大安口吃瘪，“挖掘机”也因移动缓慢，一时对战局造成不了太大的影响。 到时候，只是多尔衮这一路兵马出现问题，而剩余几路，依然能取得大胜。 多尔衮年轻气盛，加之皇太极严密封锁消息，使得他对大安口附近的情况并不清楚，所以没有太当回事。 心中甚至憋着一口气，想要在此次战事中，一举超过皇太极。 对于多尔衮的种种的反应，皇太极心中欢喜。 到时候吃了败仗，可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了。 …… 秋风四起，陈柏也回到了边墩中。 稍作休整，他便带着抢来的辽参以及金银，回到了现代，准备卖钱。 虽然皮毛也很值钱，但抢来的皮毛大多是一些虎皮、熊皮等野生动物的皮毛，这玩意不好出手，而且容易惹来麻烦，所以陈柏没有携带这些。 最晚半个月，皇太极就要破关而入，留给陈柏的时间不多了。 边墩的城墙已经完工，基本的防御功能已经没有什么问题了。 想要依靠这些士兵守住边墩，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除了他之外，目前只有四十二个兵丁。 而这些兵丁中，那三十五个壮丁才吃饱饭没几天，若是没有强大的武器，指望他们守住城墙，几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皇太极号称十万兵马，尽管没有那么多，数量也绝对不少。 所以，必须要有强大的武器。 陈柏有杀伤力的挖掘机以及大铲车，但这仍然不够。 必须要更新武器装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