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4章 灰飞烟灭
六番队。 朽木白哉和艾斯之间的战斗仍在持续，不过显然有一点是出乎艾斯预料的。那就是朽木白哉在没有使用卍解的情况下所表现出来的战斗力！ 让他一度怀疑对方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偷偷释放了卍解！ “混账！根据之前所收集到的情报，你绝对没有这般力量！” 即使使用防御静血装，可艾斯的身体仍然无法抵挡千本樱无处不在的刀刃，被割的遍体鳞伤，交战中处于劣势只得不断地向后退却。 而朽木白哉看架势根本不打算给与他任何喘息机会，如拨开海浪一帮穿过萦绕漫天的粉色花瓣，朝一脸惶恐的艾斯俯冲而来，在其手中，更是有一把浅打模样的长刀缓缓凝聚。 “自诩是恐惧化身的你，现如今是否也体会到了即将落败的恐惧？” 朽木白哉面带寒霜，对于这群冒然攻入静灵廷的敌人，根本没有手下留情的想法，脑海中余下的，只有先前在队长会议上，总队长所下达的指令——将敌人尽数歼灭！ 信手一挥，如一片汪洋般的刀刃朝艾斯汹涌而去。 而艾斯则是在退无可退之时，睁圆双眼，双手张开，数道冰锥一般的箭矢浮现于身前，下一秒，全部发射出去，与千本樱撞击在一起，眨眼间便被尽皆吞没，连影子都没有留下。 粉色花瓣彻底没有了阻碍，落在艾斯的黑发与肩头之上，顷刻间，绽放出一朵朵瑰丽的血花！ 他的身体也随之软了下去，跪倒在一块巨石之上。 “可恶，我是不会倒在这种地方的！” “绝对不会！” 面对闲庭信步走来的朽木白哉，艾斯突然间仰头望天，遍布血丝的双眼近乎要挣脱眼眶的束缚跳将出来，在怒吼一声之后，他猛地垂下头颅，癫狂自语道：“死神！区区死神！我所恐惧的……只有陛下一人的责罚而已！” “叫得越大声，就越说明你心中的恐惧，已经到了无法掩藏的地步！” 朽木白哉蓦然止住脚步，镇定平静的双眼冷冷看向艾斯。 “你不懂！你怎么会懂呢？我即是恐惧的化身，这一点绝对不会错的！陛下所赐予的力量绝非尔等死神能够理解！” 艾斯张开的双手在空中疯狂舞动着，连带着他的脑袋也一起左右无意识地摇晃。 就在朽木白哉眉宇低垂，想要给与这陷入疯狂的家伙以最后一击之时，一枚圆形星章在艾斯的头顶骤然浮现。 顷刻间，阴风涌起，地面颤抖，无数灵子朝着艾斯的身体狂涌而来。 “既然不打算使用卍解，那你就彻底失去这个机会了！” “——死神，就勉为其难地让你见识下真正的恐惧吧！” 一层层灵子将艾斯的身体包裹覆盖，rou眼可见，那光芒之中他的身体开始逐渐变得庞大无比，远远高出一侧耸立的建筑。 直到光芒慢慢散去，艾斯终于以全新的完圣体姿态出现在朽木白哉的眼前。 耀眼夺目的星章坠在脑后，瘦骨嶙峋的身体却如同巨人一般高大耸立在地，本就破损不堪的灭却师军装早就化作尘埃不见，一条恐怖的缝合伤口自喉咙处向下延伸直至腰间。 而那本遮掩面目的黑色面罩也随之破碎，露出下面的真容，双目泛白没有瞳孔，两行血泪流向之处，凿牙锯齿分外狰狞！巨口张开，恐怖死寂的气息喷薄而出！ “我的完圣体！神之怯懦！就连神灵见到我这副躯体都会感到畏惧！现在感受如何？死神！” 空旷沙哑的声音在耳畔回响。 朽木白哉定睛一看，只见周围竟莫名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层如巨网织成的墙壁，在每一处连接的地方，都有一只无神的眼球在注视这自己，霎时间遍体生寒，就连吐息都仿佛带着无法化开的冰霜。 “将先前的招术增强了吗？” 朽木白哉左手轻轻握拳而后松开，虽察觉到一丝僵硬麻木却丝毫没有放在心上，反而更向前迈出一步，长刀倒提于手中，自嘲似地说道：“倘若换做是老师在这里，也许根本不会给你任何还手的机会。” “卍解——千本樱景严！” 长刀寂然下坠，一柄柄巨刃破开涟漪浮现，而后骤然散开。 粉色的花海呼啸而至，犹如万马奔腾！ 下一刻，眼墻轰然炸开，连同艾斯的躯体一起被分割碾碎成齑粉，纷扬在空中。 “真是可悲啊，灭却师。我所学到的最后一课，就是直面恐惧，打破桎梏。” 朽木白哉深吸一口气，瞥了一眼远处目瞪口呆的阿散井恋次，收刀入鞘从容转身。 “你打算一直发呆到何时？阿散井？” “啊？！” “现在随我一起，肃清残敌！” “是！队长！” 朽木白哉面无表情，在下达指令之后，兀自向前走去，可才没走出多远，忽然间，心头一阵悸动。 他当即停下脚步，深吸一口气，满是说不清的燥热，更隐约间感到一丝不安。 “这是……” 阿散井恋次跟在后面，不明所以地看向蛇尾丸的刀刃，那上面附着的敌人血液，正在莫名其妙地被蒸干！ “这也是灭却师的招术吗？” “不！不是！这是总队长大人的卍解！” 念及此处，朽木白哉立刻调转方向，瞬步毫不迟疑地施展开来。等阿散井恋次反应过来时，人已经消失不见。 “阿散井，这里交给你，我去支援总队长！” “……好……好可怕，这就是总队长大人的卍解吗？隔着如此远的距离，还能够产生影响？！” 阿散井恋次呆呆楞在原地。 同样的一幕也发生在静灵廷的其余地方。 七番队中，正在率众杀敌的狛村左阵突然间大喝一声‘总队长大人’，紧接着连任何后续交代都没留下，魁伟的身体便拔地而起，朝某个方位冲了过去。 寂静的深巷，刚刚解决掉对手的京乐春水也是微微一愣，干裂开的嘴角让他第一时间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目光看向青流门的方位，人亦同时动身前往。 综合救护所，卯之花望向逐渐逐渐干枯而死的花卉，神情悲悯，转身又默默投入到救治伤患的紧张工作之中，只是心中在默默祈祷，战争早点结束。 技术开发局门前，涅茧利回望一眼，随后脸上难得露出一抹严肃表情，推开大门，在他的身后，横七竖八倒着数不清的灭却师尸体。 阿近第一时间跑到近前，对里面部下所说的什么黑崎一护马上就到尸魂界之类的话充耳不闻。 “解析进展到哪一步了？” “百分之三十五。” “太慢了！接下来这里的一切由我接管！” “是！队长！” 护廷十三队的死神们，各自为战。 而在青流门前，灭却师和死神，双方领袖之间的战斗，也已即将进入终章。 友哈巴赫手持断裂的刀刃，脚边爬满以往战死部下的尸骸，那一张张隐约闪过熟悉的面孔，宛如时间还停留在千年之前。 此刻无人能够知晓他心中所想，愤恨亦或是惭愧？但决然不是恐惧！ 脚腕被冰冷漆黑的骷髅死死抓住，友哈巴赫低头向下看去，呈现在视野之中的面孔让他悚然一惊！当即下意识地挪开目光，一脚将那枯骨踢碎！可转瞬间又有残骸爬来！ 友哈巴赫的行动受到掣肘，忍不住看向不远处那纹丝不动的苍老身影，破口大骂道：“山本元柳斎重国！身为死神竟然如此玩弄死者灵魂，我为你感到不耻！” “在说什么啊，友哈巴赫！这幅懦弱的样子难道是在害怕又一次败北吗？” “放心好了，老夫会给你个痛快的！” 话音落下，山本元柳斎重国横刀于身前，焦枯的太刀之上，一缕青烟徐徐升起。 这般架势落在友哈巴赫眼中，他仿佛又回到千年前那个充满血腥杀戮的一天！ 被称作剑之鬼，浑身缭绕着火焰的死神，与眼前这个迟暮老人重叠在一起…… “残火太刀·北！” “——天地灰尽！” 一刀斩出，友哈巴赫身体断成两截，余下一切灰飞烟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