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答应医治
孙正阳一脸不解：“我已经站在一边了。你们打什么哑谜啊？” 李睿快步的走过来。伸手要扶着老人，老人抬手制止他的动作，“我还没那么废物。” “此言差矣，老人家，您是前辈，我是晚辈，晚辈扶着老人家是天经地义。”他根本不顾老人的拒绝，伸手扶住他，“总不能您想叫我不尊老爱幼啊？我叫你老头？” “哈哈哈，好啊，我这一辈子还没人敢当面叫我老头。”老人大笑，却是后力不及，笑了两声，声音里就带了嘶哑。 “为了满足你，我敢啊，您看啊，小阳子要干啥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这小子绝对是为你好，你看，你不愿意接受他的好意，难道不算是一个可恶的倔老头？”李睿扶着他，在林间小道上，缓缓的走着。 孙正阳跟着二人的身后，一个劲儿的翻白眼，“老人家叫我小阳子，你也叫我小阳子，怎么听都像是小太监。” 当听见李睿叫老人家老头的身后，孙正阳的脚差点一软，“我的老大，你可真是胆子大，”后面这半句是嘀咕了，李睿听的清清楚楚，只能假装不知道孙正阳的嘀咕了。 “小阳子的好意，我知道啊，小伙子，你很有趣，你还没答应陪我这个老头下棋。”老人笑眯眯的说道。 “我答应了啊，下棋可以，只要不是在这里，”李睿狡猾的眨了一下眼，“你要知道，我可不是轻易和人下棋的啊。” “说到底，你还不是想要叫我接受治疗。可谁给我治呢？国内外的专家我都看过了，死刑早已被判下，一手也活不了。”老人的脸有些灰白，他不怕死，可是还有很多事情他没做完，老天已经不给他机会了。 “倔老头，给你治疗的人呢，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就是区区在下我了。” 李睿指着他自己的鼻子。 “死小子，你还真的敢叫我老头，哈哈，那我就叫你看看，在哪里看？”老人原本是想朗声大笑，却只是低笑了几声，掩饰了他的无奈。国内外的专家能看的都看了，李睿不过就是二十岁左右的样子。 叫他看看又能改变什么，再说李睿想要看，他为了和这小娃下棋，也要勉为其难的牺牲一下。 “去你房间吧，安静一点，不要人打扰，然后我呢，就可以和倔老头好好聊天。怎么样？”李睿说道。 “在那里。从那个门进去，右转第二间就是，”老人望着身边的李睿，“你知道我是谁吗？就敢这么不礼貌。” “知道啊，一个生病了不敢看医生的倔老头吗。可能有点身份地位，但是想现在就是一个怕看医生的倔老头。” 李睿撇撇嘴，对于还有希望就不敢去尝试，自我放弃的人，他实在是无法说什么，毕竟每个人的主人是他自己，别人都不能干涉。 “呵呵……”老人笑了起来，由着李睿扶他进了房间。 房间很大，里面布局却是很简单，墙上挂着很多不同时期的照片，还有一个柜子，专门陈列着军功章，一边的衣柜中挂着老人穿过的军装。一张八仙桌，几把椅子，最里面的房间，放着一张床，床头是医疗仪器。 “先坐下，”李睿扶着老人坐下，握着老人的手腕，他的手指搭上了老人的脉搏。老人细瘦的手腕，皮肤松弛，布满了褐色的圆点，这都是老人斑。 老人看着李睿专心的的把脉，他微笑着摇头，他的身体，他还是知道的。这么年轻的娃娃能看出来呢？ 几分钟之后，李睿收回了手，“年轻的时候，弹片伤到了肾脏，一直没治疗，拖延时间太久，以至于现在没法治疗，你的主要病根儿就在肾脏之上。” 老人目光一凝，紧紧的盯着李睿的脸，孙正阳完全不知道他的身体情况，只是知道他很虚弱，他的病历是保密的，而这个年轻人几乎就像是亲眼看见了他的病历一样，“哦？那我还能活几手啊？” “要是你按着我的治疗方法呢，三五年还是有的，要是运气好，七八年也是能的，毕竟你受伤太久，拖的也太久，现在的你身体太虚弱了，所以我无力回天，只能这样了。” “七八年我不奢望，哪怕两三年，能叫我做完我想做的事情，我就满足了，年轻人，你说动了我，我本来已经完全放弃了，”老人身上的气势猛的一变，仿佛又是几十年前在出战场上叱咤风云的将军：“好，我命你做我的主治医师。” 李睿微微一笑，“我可不敢专权，你已经有主治医师了，我可不能抢人的饭碗。我的治疗，在你医院的治疗之外。不冲突，也不妨碍。” “好。那什么时候开始治疗？”老人的笑容比之前慈祥多了，可能是因为有了希望，他的眼神更亮了。 “您，您同意治疗了啊，太好了”孙正阳激动的差点跳起来，“李睿，李睿你知道他是谁吗？” “又不是你老岳丈，你激动个毛。”李睿第一次看见孙正阳这样没出息的样子，鄙视的瞪了他一眼。 老人家这才知道，李睿根本就不知道他是谁。想到此，他看着李睿的眼睛又亮了几分。 “他要是有女儿，我想要娶还娶不到呢，可惜，他终生未娶，一生致力于我过特战王牌军，他……”孙正阳正要介绍。 李睿的身子一震，随即失态的叫了一声：“高明胜？倔老头是高明胜。” “倔老头？”孙正阳差点绝倒。这样的事情真的只有李睿能做出来。 老人点头，坦然承认：“我就是高明胜。” “天。”李睿一拍自己的脑们，“你知道，我们那时候知道王牌军中有这么一位老人家，就一直很想亲眼见见。没想到，我居然在离开军队之后完成了这个心愿。” “你也参过军？”高明胜望着李睿，显然是不相信他这个话。 “我是小阳子的战友啊。只是我复员了，他还在军中效力。”李睿看高明胜仍旧是不太相信的样子，他指着自己的脸：“我的年龄在脸上不显，其实我比小阳子还要大半几岁。”李睿修炼了道家心法，自然和孙正阳看起来不一样，只是这话，他不能说。 “原来这样，我就是看你很年轻，就不到二十的模样，你要是他的战友，起码也是二十五岁吧，”高明胜说道。 李睿咧嘴一笑：“没办法啊，我这张脸就是不显年纪，人见人爱，花见花开。” 高明胜收回手，望着李睿：“你还没回答我，什么时候开始治疗。” “之前不治疗的是你，现在心急的也是你，心急吃不到热豆腐。刚才我就说了，你现在太虚弱了，我需要和你的医生一起共同调理你的身体，只有你的身体调理到适合的时候，我就会治疗了。” “不是我着急，我生病困在这个地方，什么事情也做不了，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只要有一年，最多两年的时间，我能做完，就是立刻死掉，也不会有遗憾。好吧，你是我医生，你最大，在调理身体的期间，你要到这里陪我下棋，不然我就拒绝治疗。”高明胜干脆威胁李睿。 “真拿你这个倔老头没办法，下棋都不是什么问题，我就是不喜欢你这个地方，进个大门还要三查五审的，我很怕麻烦。” 李睿怕麻烦，尤其是被人审视。他很不喜欢这种感觉。 高明胜一拍大腿，“这样好了，我有个办法，你要来的时候给我电话，老头子我亲自去接你，看谁敢拦。” “这法子好，好！” 李睿顿时眉开眼笑，他伸手拍了一下高明胜的肩膀：“倔老头，你要好好吃饭，好好休息，另外需要好好配合医生调理身体，只要一个月，我就给你治疗方案。” 高明胜伸手拍开李睿的手：“没大没小的，好歹我也是个有身份的，你没人的时候叫叫就行了。有人在，你也要给我留点面子。” 高明胜对这个青年很是看好，从棋品，到人品，李睿就像是他自己说的那样特立独行。 孙正阳拒绝道：“高老，怎么样也要叫你将军啊，怎么能叫你老头呢？” “小阳子啊，你能假装不在吗？我难得这么开心，你也要捣乱？”高明胜假装生气板起脸。 孙正阳将李睿一拉，推出了高明胜的房间：“您该休息了，我把这个家伙送出去。” “小阳子啊，你胆子肥了？”李睿阴阳怪气的学着高明胜的语气喊小阳子。“你都不给我透露我是要给高老看病。当年我们一起最崇拜的人，就是高老了，没想到亲眼看见的时候却是他垂垂老矣。” “所以，我才要你出手啊，虽然我不知道你的医术怎么样，但我就是感觉，非你不可，就像是从前我们配合过无数次，你知道我的直觉，我觉得非你不可，所以我就带你来了。”孙正阳给他解释道。 “我没有怪你，至于我的医术么？人间无，天上都少有，很牛逼的。你放心，老大我出马，一个顶他一群。”李睿很没正行的吹嘘道。 孙正阳没有笑：“他的身体，我还是知道的，只要尽力就好了我们特战王牌中的定海神针，我希望他长命百岁。” “人的身体就像是机器，长命百岁是不可能的，你和我都是唯物主义者，不要做不切实际的幻想。”李睿脸上带了几分严肃。“就是像你说的，尽力。只是我太年轻了，要是早几十年能给高老治疗，他的身体一定不会老朽成这样。” 李睿拍了拍孙正阳，高老对他们来说就是军中的神，特战王牌中的王者。当年，莫说是当年，就算是到现在，李睿同样崇拜这位神话一般的人物。 “我知道，”孙正阳说道，将李睿送出了大门，孙正阳回到了高明胜的面前，一脸开心，“您肯治疗了，真好。” “你对李睿就那么有信心？”高明胜平静的问道，此时他的脸上不怒自威。 “不，我只是相信他会尽力。高老，我怎么觉得你们两个奇奇怪怪的，前面下棋的时候说的话。我都不懂，您说李睿劝服了您，我一直在旁边，怎么没听见他劝您治疗啊？” 高明胜拿起手边的一本书，拍在孙正阳的脑袋上：“孺子不可教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