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圣女和宛宁的过去

    到了通州，姜媛一行人登上早已准备好的大船，连带行李、马匹一起运上船，先顺水路南下。

    船上比较无聊，没有电影看，没有手机刷，姜媛便让南长老将她知道的叶宛宁其人，讲给自己听。章唯和阿亮也围了过来。

    大约三年前，圣女自己还是个半大孩子的时候，遭遇大难，却也觉醒了法力。

    “什么大难？”阿亮插嘴问。

    南长老白了阿亮一眼，又瞅了章唯一眼，不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继续讲下去。

    圣女姜嫄遭逢大难后，被官府通缉，一路奔徙。那时她虽然可以用法术击退追击她的捕快，但身上没有银钱，一个小姑娘孤零零的也没有行走江湖的经验，眼看就要走投无路，冻饿而死的时候，一名青楼女子收留了她。

    这名青楼女子就是齐州济南城醉生楼的叶宛宁。

    叶宛宁把圣女藏匿在醉生楼，这里人来人往，姑娘多，小厮多，流动人口也多，藏匿了一段时日后眼看遮掩不下去了，官府的捕快搜查之时，圣女瞅准机会逃了出去，据说去了泰安。

    一年后，姜嫄携黎明鼎归来，已是黎明教法力卓绝的圣女，法力、身份皆不同往日。她带来了许多珠宝要替叶宛宁赎身，然而叶宛宁那时已经被老鸨订给了一个做漕运生意的员外。

    员外还没有付尾款，圣女觉得有转圜的余地，便跟员外商量补偿。哪想得员外不肯让步，不仅开出了一个让圣女付不起的价格，还不知天高地厚地说，若是没钱，不如自己多贴一些，让圣女也跟了自己，这样二位姑娘姐妹相依还能做个伴儿。

    圣女哪里能忍得，一不做二不休，打伤员外，将叶宛宁抢了出来。随后，圣女在众目睽睽之下，施展仙法，附近的树木全都疯魔了，枝桠好似巨大的手一般，将一栋好好的醉生楼拆了。

    七零八落，砖瓦遍地。

    更有很多楼中女子、客人、乃至街上无辜路人倒地受伤。

    圣女闹了这一番后，带着叶宛宁离开了济南，与周大帅汇合。

    “什么大帅，明明是悍匪”阿亮再次插话，朝廷虽然给姜媛洗白了，但周桦的贼首身份却是板上钉钉翻不过来的。

    姜媛：“不重要不重要，南长老你接着说，然后呢？”

    因为救命之恩的缘故，圣女对待叶宛宁总是极特别的，二人形影不离。圣女的宝物黎明鼎不用的时候，都是叶宛宁在保管，每每仔细擦拭，生怕磕了碰了，从不经他人手。

    可是，战场凶险，刀剑无眼，有一次叶宛宁受了箭伤，伤口虽不致命，但圣女与大帅日日杀敌征战，从来没有好的养伤休息的条件。叶宛宁无论如何不肯离开圣女，就这么日日拖着，伤口总是化脓反复，没过多久，竟染上了肺痨，就这么伤病交加，死在了行军路上。

    那时候，正行至即墨镇，圣女便将她葬在那里。

    圣女说过，待到大胜后，定会风风光光迎回宛宁娘子的尸骨，赐予封号，配享太庙。

    姜媛：“……那迎回尸骨，是要迎到哪里呢？”

    南长老：“属下不知”

    章唯：“你又没有胜，兑现不了，不必迎她尸骨。”

    姜媛：“你凭什么这么说，叶宛宁牺牲了这么多，现在我但凡有些钱，就该完成承诺”

    章唯：“我刚才说的是事实啊，为了让你少给自己找麻烦。”

    姜媛：“你觉得这事儿是找麻烦？怪不得你至今没有对象，连基本的共情的能力都没有啊你。”

    姜媛一时气恼，刚想起身离开，不对，这一趟我是说了算的，章唯是我的侍卫。想到这儿，底气比怒气还盛，抓住章唯的衣领将他拉仅，在他耳边轻声说道：“小心我也给你带枷捆绳，顺便下药。”

    章唯：“我做错什么了？”

    姜媛声音更轻了：“就算你没做错什么，本夫人也可以罚你，就想欺负欺负你，臭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