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天人之盟
“父亲，刚刚那些人是谁……” 半晌，似平静下来的楚凡，开口问道，声音清冷的有些吓人。 楚天南看着他的身影，似有些犹豫，最终还是说了出来： “那白狐，刚刚你也听到了，是大妖璃悦。那黄袍妇人是飘渺宗的内门长老，宫沐林。 那青年男子是不老山的清风阁主，夜长空。那紫袍道人是天道宗的执法长老司空震。” “至于那黑袍男人藏头露面，黑气缠绕，我猜测可能是魔门中人，甚至可能极有可能就潜伏在京都之中。” “那这天人之盟又是怎么回事？” 楚凡又开口问道，仿佛没有半点波澜。 楚天南看着他的眼睛，似乎有些害怕，他实在是太平静了，平静的有些吓人。 随即楚天南开口说道： “那是几百年前的事情了，传说当年，大妖璃悦率部攻打各国。 各大仙门和人族之力，与之抗衡。 最终合各大仙宗以及人族之力将妖族驱赶回南越。 天道宗的剑仙柳月白和儒圣王道凌，出手将其镇压在南越万丈崖下。 据说，那一战赢得很不光彩，具体为何不得而知。 彼时的王道凌还只是亚圣之境，那一战他携三国相印，立地成圣。 自此力压群雄。 从此，仙宗和人族势均力敌，妖族战败退守南越那十万大山之中，也不可图灭。 随后，三方会谈，立下天人之蒙。 修士不可在凡人世界中随意使用法术，妖族不可踏足人间。” 半晌，楚天南才徐徐说完。 “多谢父亲解惑，时间不早了，父亲早些休息吧！” “楚瑶，你也快点回去。” 楚凡静静听完，随即，回过神来说道，心里想着： 【看来这破界珠，却是个祸害，如今抛出去，楚家便不再是众矢之的了，应该会有短暂的平静。我需要快速提升自己……】 楚瑶闻言点了点头，乖巧的说道：“嗯，哥哥！” “月汐，我们回去吧！” 楚凡淡淡的说着，随后默然离去，月汐静静的跟在他的身后。 …… 另一边，那璃悦不知何时已经回到住处，依旧躺在软塌之上，只是神情有些萎靡。 “主人，您没事吧！” 一旁的侍女关切的问道。 “无妨，那消息也算及时，去把这枚丹药给她，告诉她，她自由了。” 璃悦声音喘息的说道，似乎伤势很重，随后取出一只小玉瓶，挥手置于桌案上。 “可是那人之前故意隐瞒那姐弟俩的行踪，多次坏主人大事……” “她也是个可伶人，我们妖族也是要讲信义的，不像那狡猾的人类。” 说着，那璃悦似乎想起什么很遥远的事情，心里暗暗的恨着。 “是，主人！” 侍女回复之后，转身离去。 【此行倒也并不是全无所获，这破界珠，引那王道凌前来，我隐隐感觉本体的封印有所松动。 柳郎，你可千万别陨落啊，你可是我的心肝宝贝呢……】 璃悦看着窗外的月色，心里想着。 …… “我自由了，我自由了……” 楚天南卧房里，柳云月闻言，喜极而泣，喃喃自语道。 …… 楚凡走在静悄悄的回廊里，思绪飘飞，如今的他，已经全然融入了这个世界。 解开了对楚天南的心结后，他忽然有了家的感觉。 对，这里就是他的家，他一扫往日阴霾。 决定以后要活的畅快。 “楚凡，我……” 身后的月汐，静悄悄的跟着，像做错事的小媳妇，终是忍不住开口，想要说些什么。 月色下，两人一前一后，确有几分像那拌了嘴的小两口。 “不用，我知道，不关你的事情，走我们回去吧，郎君好累呢，今晚给郎君揉揉肩好不好！” 楚凡开口打断她道，随后转身面对着她，看她垂着头，嘟着嘴，忍不住在她的小脸上轻轻捏了一下。 月汐刚刚还有些自责，听到他轻挑的言语。 忽的抬起头，却刚好迎上他的小手。 一时间时又羞又恼，脸上挂起了红霞，心里想道： 【小混蛋，亏人家看你那么难过，才肯低头。】 随即，玉手一挥，将楚凡打飞出去。 趴在地上的楚凡，这才惊醒。 【卧槽，我怎么忘了她是个小魔女……】 随即爬起来，转身就跑。 半晌，楚凡房间，正坐在案基前，翘着二郎腿，一脸享受的样子。 月汐正站在身后，小手轻柔的给他揉捏着肩膀，心里想着。 【小贼，只此一次，以后你想都别想，要不是……】 “郎君，奴家捏的舒服么。” 月汐声音温柔的开口说道。 “嗯，舒服，娘子再重一点就好了。” 楚凡舒服的说道，心里想着： 【小魔女，你也有今天，看我不扳回一局，好好拿捏拿捏你……】 月汐闻言加重了力气。 “啊，娘子，又太重了。” 月汐又轻柔了一点。 “娘子，太轻了。” “太重了，啊啊啊，疼。” “再轻点……” “啊，娘子，你干什么……” “娘子，我错了。” “啊，别打脸……” “啊，娘子，疼疼疼……” “小魔女，我和你拼了。” 半晌，月汐实在是忍不住爆发了出来，胖揍了他一顿。 【这小混蛋，太过份了，胆子越来越肥了。】 看着躺在地上鼻青脸肿的楚凡，月汐心里想着。 随即面色变得冰冷，声音清冷的说道： “你去靠墙站着，什么时候知道错了，才许你睡觉。” 楚凡闻言连忙道： “娘子，为夫已经知道错了。” 说罢便飞快的跑向床头。 月汐忽地一挥衣袖，楚凡飞落在地，直直的躺在那地上早已铺好的被子上。 【啊，人间真实啊！】 楚凡心里想道，盖上被子，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 深夜，楚天南书房，一身黑衣的暗卫站在他的身前。 “怎么样，查到了么？” 楚天南目光直直的看向他。 “禀报老爷，查到了，今日有两人形迹可疑，一个是张奎，那日，接世子回京，他也一起同行。已经被我拿下。” “他招供说少爷和小姐回京的消息是他吐露出去的。 只是他正要招供那人是谁时，忽的暴毙而亡，似触发了什么神魂禁制。” 那暗卫恭敬的回禀道。 “那张奎我平日待他不薄，倚为心腹，他竟敢背主，把他的尸体丢出去喂狗，还有一个呢？” 楚天南愤怒的说道。 “是，是柳氏，柳云月。” 暗卫似犹豫着，结巴着说道。 楚天南闻言一怔，虽然他似乎早就知道，但还是不愿接受这个事实。 半晌，他挥了挥手，示意暗卫离去。 他在书房坐了很久很久，直到天蒙蒙亮，才起身回到了卧房。 柳云月正半躺在那里，她的心情似乎很好，脸上挂着笑容，娇滴滴的说道： “老爷，你回来了，妾身不放心，等了你很久……” 楚天南目光有些呆滞，半晌看向了她，语气平淡的说道： “云月，你走吧！” “老爷，你说什么呢！” 柳云月闻言，心里慌乱，忙站起来身。 “云月，你走吧……” 楚天南似失了神，重复着说道。 柳云月闻言似更加慌乱，大脑一片空白，心里想着： 【他知道了……】 忽的跪倒在地，拉着楚天南的衣袖说道： “天南，原谅我好不好，我是被逼的，我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楚家的事情，不要赶我走，好吗……” “天南，我好爱你，求你，不要，好么？ 妾身只想常伴你的左右。” 楚天南忽的甩开衣袖，轻声说道： “云月，你我都知道，这只是逢场作戏罢了……” 说罢，别过头不再看她。 “逢场作戏么……” 柳云月似没了力气，软下了身子，坐在就地上，喃喃自语着。 忽的，她看见茭白的月光下，男人的眼睛，一丝亮光闪过，她仿佛明白了什么。 “老爷，你保重，妾身走了……” 那声音温柔，轻声细语。 她再不多言，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随即，转身消失在月色之中。 …… 半晌，璃悦的软塌之上，一只红色小狐狸，正趴在她的身上，抽噎着。 璃悦轻抚着它开口说到： “我不是放你自由了么，小狐狸，你怎么又回来了……” 那小狐狸仿佛十分难过，似哽咽着，口吐人言： “呜呜，璃，璃悦姐，姐，他，他不要我了，呜呜呜……” 璃悦闻言，更是温柔的抚摸着它，轻声调笑道： “我当是什么事情呢，原来是为了个负心汉，竟然伤心到都维持不了人形。 你也是真没出息。 往后啊，出门不要说是我们狐族的。 好好藏住尾巴，别让人看出来，这太丢狐了。” 说罢，轻声笑了起来。 “噗嗤……” 那小狐狸闻言，似乎有些羞耻，连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随即，它定了定神，语气坚定，一字一句的说道： “不，他才不是负心汉呢，他定是，心里还有他家娘子。 这才是痴情呢，他要是轻易能忘了，那我才看不上他呢。 呜呜，可是，他不要我了，姐，姐，怎么办，呜呜……” 小狐狸似还很难过，依旧呜咽着，但两只眼睛却炯炯有神着。 半晌，又忽的萎靡了下去。 璃悦闻言一怔，也陷入沉思之中，只有手，还在抚摸小狐狸得身子，似在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