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 再会佳人
第一百六十二章再会佳人 冬夜的飞剑山庄异常寂静,月辉清冷,照得窗户一片朦胧。 熊倜和衣而眠,脑海之中却丝毫不能平静,飞剑山庄,摄魂鬼手,望海山庄,血煞门等等这些纷杂的事情不停的纠缠,令他毫无睡意。 也不知夏芸令他前来这飞剑山庄是何用意,他已自望海山庄返回,却依旧不见她的踪影,也不知她的伤是否已经痊愈。 熊倜索性坐起身来,盯着窗外朦胧的月光发呆,只见那月光愈来愈是明亮,想必已是月圆之夜了吧。 月圆之夜正是习练啼血心法的最佳时刻。熊倜突然想起血煞门的鬼叔如此说过,他心中突地一热,盘膝而坐,瞬时调转浑身真气,沿着任督二脉缓缓运转。 片刻之后,熊倜百会xue雾气腾腾,好似蒸笼一般,他闭目入定,感到似有一股清凉的泉水自天而降,汇入百会,经督脉流向丹田,缓缓裹住那颗千花神果,不住萦绕盘旋。 那千花神果被这股清泉渐渐溶化,随后竟化为真气,似有源源不断,如江河奔流之势,熊倜顿时不免大喜,心中杂念尽皆排除,竭力吸纳那股清泉,再运转体内真气,顿感内力大增。 约莫一个时辰之后,熊倜尽收各路真气于丹田之内,因为体内真气剧增,他唯恐掌控不及,一不经心体内真气便会走入岔路,瞬时便会走火入魔,轻则重伤数日,重则武功尽废,性命堪忧。 他调气运息,静气凝神,感受着体内真气充盈,正自暗暗欣喜,突然竟感到三丈之外,似有一丝气息悬于空中一丈高处。 熊倜心中一惊,体内真气忽然向外一蹿,他惊出一身冷汗,连忙收住真气,重新调息,静下心来,这才想起鬼叔所说,啼血心法练至一定程度,便可感受周围对手存在的气息,而不用耳目。 距此三丈之外那个方位,正是一棵百年桂树,想必正有人藏身于那棵桂树之上,细细感受那气息强弱高低,熊倜认定此人多半是一女子,因为他能够感觉到那气息有一股阴柔之象。 良久之后,那气息瞬疾一动,向着斜下方激射而出,方一点地,又迅疾弹起,向前一纵,便贴身在熊倜的窗户之外。 熊倜既然能够感受到这气息的一举一动,心中便毫不惧慌,索性以静制动,依然打坐调息,他倒要看看,此人鬼鬼祟祟,夜半时分潜入飞剑山庄意欲何为? 此人会不会与过三炮所说的境况有些干系?若真是如此,擒得此人便可知晓,是哪股势力在暗中窥视飞剑山庄,想及此处,熊倜心中不免怦然而动。 那人纵身至熊倜窗外之后,显然心中紧张,顿了片刻,好似心中犹豫不绝,瞬即又掀开窗户,却并未跃身而入,而是手一扬,“嗤”的一声,一道劲风射向熊倜所处方位。 熊倜大惊,他万万想不到此人一出手便是一记暗器,竟是冲着自己而来,他腾地睁开双眼,却只见这枚“暗器”轻飘飘投了过来,也不知是何事物。 江湖之中诡异的暗器数不胜数,熊倜却也知道八九成,但如此怪异的暗器他却闻所未闻,也不敢伸手去接,一个侧身连忙避开,只见那事物落在被褥之上,竟悄无声息。 借着月光细细端详,熊倜见那竟好似一个纸团,心中一动,小心翼翼将其拿了起来,缓缓展开,迎向窗口月光一看之下,他不免一惊,绝不相信这是事实。 只见那纸条之上写着短短几个字:东南三里揽月亭。 那字迹隽秀,又如此熟悉,熊倜的内心突地沸腾,一颗心似要跳了出来,这分明便是夏芸的笔迹,方才那人竟会是她,熊倜几乎不敢相信,展开那纸条连看三遍,方才确信。 飞剑山庄东南三里,一处亭子修在丘陵之上,宛若奔月的嫦娥一般玉然而立,熊倜赶到之时,却见那亭子里空空如也,并不见夏芸的身影。 瞬时间他一阵慌乱,难道自己方才耽误了片刻时间,这期间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所以夏芸便又离开了?熊倜不禁一阵自责,暗自埋怨自己太过犹豫,竟然错过与夏芸相会的机会。 仰望那一轮明月,熊倜轻叹一声,一转身之际,却见到厅柱背后缓缓转出一个人影,熊倜一惊,道:“谁?” 那人答道:“是我。” 那声音虽然很轻,却令熊倜心头一颤,是夏芸,那的确是夏芸的声音。 熊倜惊喜道:“夏芸?你是夏芸!” 夏芸轻声道:“是我。” 熊倜已不知自己是如何走过去的,他紧紧地抓住夏芸的双肩,良久良久,双目凝视着夏芸,只见那张原本冰冷的面庞,多了一丝妩媚,多了一丝羞涩。 此刻的熊倜,只觉得揽月亭上如春天般的温暖,即便是清冷的月光,此刻亦如春日的阳光一般。 忽然夏芸道:“你抓痛我了。” 熊倜一惊,这才发觉十根手指几乎嵌入夏芸的双肩之内,连忙放开双手,随即又一把将她揽在怀里。 丝丝发香,似有似无,令熊倜感觉得好似在梦里一般,他问道:“涅槃烈焰之毒已解了么?” 夏芸将头深深地埋在熊倜的怀里,道:“嗯。” 熊倜长吁一口气,叹道:“这就好。” 夏芸的身体已无大碍,熊倜倍感欣慰,于是便将她揽得更紧,他忽然感到夏芸的身子在微微颤抖,甚至她的心跳也在砰砰加剧。 熊倜道:“你很冷么?”他以为夏芸是因为冷,所以才瑟瑟发抖,所以便关切地如此一问。 夏芸道:“没有。”她的声音竟低到熊倜几乎听不清楚,且那声音有一股羞涩之意,全然不似往日孤傲冰冷的夏芸。 熊倜一低头,一股淡淡的清香扑鼻而来,熊倜几欲醉倒,那股清香竟然炽热异常,他连忙伸手一摸夏芸的额头,顿时惊道:“呀,这么烫,你难道病了么?” 此刻的夏芸浑身发烫,一颗芳心“突突突”跳个不停,略显苍白的脸已如彩霞一般粉红一片,但她却并没有病,那是一种少女的芳心为意中人所动的感觉。 熊倜这么一问,夏芸顿时窘得双颊更为通红,猛然一把掀开熊倜,挣脱他的怀抱,嗔道:“你真是个笨熊。” 熊倜被她骂得晕了头,眼睁睁见夏芸冲向一旁,手扶栏栅,双眼盯向远方,不再理他,他再一思索,方才隐约意会夏芸的心意,心中不免一喜。 但此刻夏芸已然不再理他,他只有找茬搭话,道:“你的毒已解了,是那位子虚道人解的么?他是怎样的一个人?” 夏芸依旧盯着前方,答道:“在那长街之上,我忽然之间便没有了知觉,想必是被人迷晕了,等我醒来之时,竟发觉自己是在一个道观之内。” 熊倜回想当初情形,惊道:“哦?” 夏芸接着道:“那处道观很是清冷,除了一个身穿长袍,帽檐压得很低,令人看不清面目的人,再连一个其他的道童也看不见。” 熊倜道:“哦?那人又是何人?” 夏芸道:“我当时也不知他是何人,更不知道自己处于何种境况,于是猛一醒来,发觉自己处于一个陌生的环境中,心中不免一慌,但那人却让我不要惊慌,自称是子虚道人。” 熊倜已冲到夏芸身旁,问道:“他便是子虚道人,他是何模样?” 夏芸道:“我至今也不知他是何模样,他一直用帽子遮着脸面,令人看不清他是何模样。” 熊倜遗憾道:“哦。” 夏芸又道:“我见他自称子虚道人,便将我如何中了涅槃烈焰之毒,又如何闯过五行杀手截杀,只为寻找他的经过简略说了一遍,并问他是否真能解了涅槃烈焰之毒。” 熊倜道:“他自然是能解的,对不对?” 夏芸道:“他当时并没有回答我,却说我中毒的经过很特别,其中定有蹊跷,他要我相信他,说要带我离开那处道观,再为我想法子治毒疗伤。” 熊倜明明知道夏芸此刻已安然无恙,心中也不免一阵担忧,问道:“你便答应他了?” 夏芸道:“以那人的本事,要杀我害我还不是易如反掌,更何况那时候我浑身虚弱,恐怕连一个普通人都对付不了。” 熊倜道:“所以你只有答应。” 夏芸道:“我当然还有别的选择,那便是一死了之。” 熊倜一惊,他知道,以夏芸的性格,她能够如此一说,便绝对能够如此做得出来。 夏芸顿了一刻,接着道:“但我并没有那么做。” 熊倜长长出了一口气,只听夏芸接着道:“因为我看得出来,他虽然看似神秘诡异,却对我绝没有恶意,我便跟他来到那道观的另一处别院,随后他带我自一处密道离开了那道观。” 熊倜想起那处道观化为灰烬,却没有人找到子虚道人的下落,于是叹道:“原来如此。” 夏芸又道:“后来,子虚道人带我辗转数个地方,途中却只给我服了一些汤药,直到我们有一天夜里,乘坐一艘小船,在一处水域,登上一处山岩,进入一处密道之后,他方才提出一个怪异的要求。” 熊倜一惊,道:“他提出的是何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