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癫圣
我怕唐凝月爆出粗口,于是抢在她前面说道:“王院长,我们深夜贸然前来,多有冒犯,您大人有大量,还望能饶恕我俩的年幼无知,只因为我有一个身负重伤朋友目前和残花在一起一时下落不明,我们也不知道该去哪里才能找到他们,所以只能抱着试试看的心态闯这里来了问问了。” 王院长认真地听我把话说完,点头道:“你小子说得情真意切,倒不像在跟我撒谎,可是你们本应该想道,残花和冷心既然好不容易逃出了疯人院,又怎么可能再傻不愣登跑回来自投罗网?” 谁知道唐凝月却抢话道:“王院长,不要以为我这个门外汉不晓得,你们在每个精神病人的体内都偷偷植入了GPS跟踪器,无论他们逃到天涯海角,都跑不出你们的手掌心的。你真以为我们是三岁小孩啊!” 王院长热烈地鼓了鼓掌,“你这小妮子知道的还真多,敢问是哪位世外高人的高徒?” “好说,”唐凝月昂首挺胸,淡定地道:“家师了凡真人,王院长这等老江湖,应该听说过吧。” 王院长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唉!你们两个打伤了我的门卫和保安,又将医院的大厅弄得是一片狼藉,如果不是看在令师的面子上,我肯定要强留你们在疯人院里义务劳动三个月好好接受改造。也罢,莱斯莉,把两位小朋友送到大马路上去,看见他们坐上出租车再回来。” 那个拿着合金甩棍的女护士恭恭敬敬地弯腰接受了王院长下达的命令,“两位,请吧。” “等一下,”我拦住了正转身准备离开厕所的王院长,“院长大人,我朋友生命垂危,求您务必帮忙告知残花老人的下落。我尹小漠将来学成炼丹技艺,一定亲自上门报答。” 王院长叹了口气,“真是麻烦!你是?” “我是太仓老人的徒弟。” “太仓老人?既然是太仓老人的徒弟,我就给他一回面子。不瞒你们,残花和冷心从疯人院翻墙逃走时盗走了我的一件宝贝风佑瓶,那是一件只要打开瓶盖能够随时随地召唤飓风攻击敌人的法宝,我已给国安局下了协查通报,大约在一个小时前,通过我提供的GPS定位坐标,国安局的两名灵动S级的高手已将潜逃至安徽九华山一带的冷心缉拿逮捕,正关在池州水上分局。至于残花么,咦?他好像还真的就在我们疯人院里。莱斯莉,你和伊莉莎赶紧到6705房间查看一下什么情况。” 那个手里持着高压电枪的粉衣护士道:“院长,6705是癫圣的房间啊,就我和莱斯莉两个过去,怕是搞不定他。” “癫圣是谁?”我极小声地咬着耳朵问唐凝月。 “我听了凡真人说过,据说是疯人院里排名第一的武林高手,江湖中素有神经病之王的美称,我师傅曾经给我说过如果单打独斗不借助法宝我师傅也肯定是癫圣的手下败将。”唐凝月贴着我的耳根子极小声地回答我。 王院长无奈地摇了摇脑袋,“好吧,你们两个小屁孩,和我一起上去,我带你们去会会癫圣。” 终于走出了厕所,大厅里已重新亮起灯光,地上到处散落着残花败柳,残缺的瓦片和凌乱的泥巴把地上搞得一团糟,难闻的屎尿东一块西一角地流淌在大厅里,王院长皱着眉头,脸色比死鱼还要难看。 我们在护士们的监视下和王院长一道坐进了电梯,几秒钟后,我们便来到了六楼。一打开电梯,就看到几名长得奇形怪状嘴里流着哈喇子的精神病人呆萌可爱地受在电梯口,还没等我们反应过来,臭气熏天的痰盂和便携马桶裹挟着各种酸腐sao汤铺天盖地地朝我们七人的身上浇来。 王院长瞬间爆发出一声雷霆般的爆喝,直接用强大的内力把从四面八方朝我们攻击过来的各种污秽之物反弹了回去。 接下来,这些对我们耍出恶作剧的精神病人头上个个顶着自己掷出的痰盂和屎盆子,咧着嘴嘻嘻哈哈地放声狼笑。 “伊莉莎,电他们几下,让他们长长教训。”王院长命令一下,伊莉莎便晃动着掌中的高压电枪,噼里啪啦地朝这几个精神病人靠近过去,一个逃得慢的精神病人瞬间便被放倒在地口吐白沫不停抽搐着。其他几个精神病人短短一秒钟内全部跑得没了踪影。 楼道回廊里都静悄悄的,病号们大都获悉了王院长来到六楼的消息,全都紧张兮兮地紧缩大门不敢吱声。倒是二楼三楼四楼五楼各有几个胆大的好事者探出头来朝我们的方向张望,但是他们的目光一和王院长凶神恶煞一般的眼珠子对视,眼神立马就猥琐下去,抖抖霍霍地关上门不再看热闹了。 我们算是有惊无险地来到了6705的房门口,一个身高足有两米的赤膊大汗犹如一座大山一般蹲坐在房门口,走在最后面伊莉莎逗趣地朝他指了指,然后悄悄告诉我,“这个大个子叫二赔,也是个精神病人。” 看到了领衔走来的王院长,二赔憨厚地蹲在原地傻笑,“院长大人好,院长大人辛苦了。” 王院长嘟着嘴,“二赔,老实交代,,你们是不是把残花藏在房间里面了,还不快快给我让开?” “癫圣说了,她正在里面救人,没有她的同意,谁也不准进来。”二赔一面搓着身上的脏垢一面呆笑道。 王院长怒气冲冲地抬起右脚朝二赔脸上踹去,他踹脚的同时重重敲响了6705的房门,咚咚咚! “谁?”屋里传来一声诡异又尖刻的鸣叫。 “是我,小王。”令我和唐凝月都大感诧异的是,王院长居然一反常态的压低了声音和语调,声音轻得几乎和蚊子哼哼一般。 “深更半夜的,到我房间里来干什么?”房间里吐出的每一个字似乎都让我的胸口和心脏感觉动荡不安,仿佛一块千斤的重石正压在我的上半身压迫得我几乎喘不过来气的窒息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