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六章 新王暴政
“这可不只是哈尔洛家族的事，也关系到我们铁群岛人的荣耀，绝对不能让席恩跑了！”老威克岛头领‘骨手’邓斯坦·卓鼓伯爵扯着嗓子大吼。他把瓦雷利亚钢剑红雨挂在腰前最显眼的位置，在不远处的路口正看着冲突双方。 邓斯坦可没安什么好心，哈尔洛家的人死了他就少了一个对手，席恩死了，哈尔洛同样会被国王制裁。 “对！”“我们铁种绝不退缩，别怂！干他！” 街道上其他围观的铁群岛家族成员开始拱火，都是一副不嫌事大的样子。 有了胆大心细的jiejie阿莎帮着出头，席恩的关注点也变成了不知怎么就成自己姐夫的奥雷恩身上。 而罗德利克·哈尔洛本来只是想过来放几句狠话，挑起席恩的怒火让他先动手，而奥雷恩来了稳住局面，现在自己骑虎难下，动手就犯法不动手就丢人，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奥雷恩伯爵，席恩抢夺夜临剑的事全国贵族都知道，这是我和席恩的私人恩怨，我劝你不要帮着出头，泰洛西海军可不是你自己的私军！”罗德利克想把奥雷恩排出事外。 “哈尔洛伯爵，我不只是泰洛西北方海军司令。可能你们还没收到消息，维特公爵已经任命我为密尔总督，席恩的封地在密尔，他的事我于公于私都得管。”奥雷恩不紧不慢地说道。 “你当了密尔总督？你们听过消息吗？”罗德利克向身边的族人发问，全都是一脸茫然不知情。 “密尔城是维特公爵自己花钱买下来的，是私人领地。总督也不是分封只是一个管理职位，授予给谁完全由维特公爵决定，不需要上报御前会议。”阿莎帮着补充。 招惹席恩还有理由，惹上泰洛西贵族是铁群岛人都不愿意发生的事，罗德利克一时语塞，想退走又不想丢面子，又僵持在那里。奥雷恩也不着急，本着言多必失的道理不再和他说话，只和阿莎在一旁闲聊。 一个人在街道旁的墙壁上快速游走，他到过的地方都会留下一道紫色的人影，影子有保持着跃过窗台起跳动作的，有单手抠住墙壁侧身疾跑动作，第一个影子还没消失，快速移动的人又在前方留下了另一个，看上去就是一个人拉出了十几个紫色的影子跟在身后。 紫色影子只能看出人形，但每个影子背后扬起的单肩披风，只要来过君临城的人都知道，正在飞檐走壁的人是金袍子总司令琼恩·雪诺爵士。 接到汇报有贵族发生冲突，正在龙xue山丘下方维持秩序的琼恩立刻赶了过来。沿着拥挤人群上方的墙壁过来，轻轻一跃，不偏不倚地落到了冲突双方的中间。 落地后琼恩没有提起双方冲突，掏出怀表看后向两人说道：“哈尔洛伯爵，奥雷恩伯爵，离国王的登基仪式还有一个小时，今天人多，现在不出发就赶不上了。” 奥雷恩微笑着指向前方：“琼恩爵士，麻烦疏导一下人群，现在我们想走也走不了。” “对对对，全都堵在这里！”哈尔洛伯爵也赶紧顺着台阶下。 琼恩今天的职责太过重要，没有时间和众人叙旧，立刻向后方的金袍子们发出信号疏散人群。 按照国王登基的级别，必须由七神教的总主教主持仪式，现在七神教内斥责史坦尼斯的声音高涨，还有大批信徒从河湾地走到君临来请愿，君临城的贝勒大圣堂也不同意使用，拜拉席恩几人商量后，便把登基仪式改到了魔法学校旁的大广场。 龙xue山丘顶部非常宽阔，即使魔法学校扩建完毕也仅仅只占据了一个小角落，清理完碎石后还有一百多年前就铺好的石制地面，少数破损的地方也早已被傲达威英用龙炎修补好。 这次全国的贵族齐聚，红堡大厅已经容纳不下了，只有这个广场够大，维特有能驱散乌云的魔法也不用担心下雨。 来的贵族太多，有大有小，七条龙维特和蓝礼怕有小孩子不小心激怒它们，没有让它们降到广场，一直在广场上空盘旋。 参与国王登基仪式的贵族都没有座位，全场唯一的座位，只有正中高台上一把华丽的椅子，史坦尼斯在被授予王冠后才能坐上去。 走上广场的贵族越来越多，依照竖立在不同区域的公爵旗帜，慢慢走到了各自的应站的位置。 一个黑发一个金发，两个小女孩仗着身材矮小，在拥挤的人群中到处乱窜。是艾莉亚·史塔克拉着萝莎蒙·兰尼斯特。 两人年龄相彷，艾莉亚不知怎么地，就当起了害羞性格内向萝莎蒙的“老师”。 “你看，维特老师站了几个小时了，眼睛都不眨一下，真厉害！”趴在高台边，萝莎蒙指着站在‘王座’旁边的三人，一脸崇拜。 艾莉亚看过去，只见史坦尼斯位置居中，蓝礼和维特一人一边在两旁，从远处看三人好像在说着什么。现在两人离得很近，就看到三人的身体笔直，嘴不张眼睛也不眨，只有手臂时不时抬一下。 “哈哈，你只要熟悉维特老师就知道他绝对不会傻站在那里，这三个人全是幻术！走，我带你去后台找他。” “艾莉亚！你给我回去站好！” 艾莉亚刚想拉着萝莎蒙往后台跑去就传来一声大喝。 “完了，被发现了。”艾莉亚看到来人后，老老实实地返回了人群。 无法无天的艾莉亚连她父亲和哥哥罗柏都管不了她，一物降一物，只要亚夏拉吼一嗓子她立刻就老实了。 艾德和罗柏有骑士精神，对渐渐长大的艾莉亚只会口头管教，效果微乎其微。亚夏拉也是女人还是个暴力狂，管教起同父异母的meimei艾莉亚来是拔剑就砍，还美其名曰敏捷训练。 艾莉亚回来了站在最前排的父亲艾德身边，萝莎蒙的父母在泰洛西队伍的后方，而萝莎蒙自己则和魔法学校的人在一起。 贵族汇聚到广场上，不管有仇的还是关系好的，交谈声都停了下来，登基仪式的时间到了。 高台上的史坦尼斯三人走进了后台，没多久三人又重新走了出来。 “你看，我就知道他们是假的！” “安静！”珊莎的白色面具挂在胸前，伸手捂住了艾莉亚的嘴。 史坦尼斯穿着一身金色长袍，头顶原本的地中海发型也剃成了光头，还抹上了一点油脂，在阳光下异常明亮。 劳勃的遗霜王后多丽斯·罗宛和乔斯琳公主，史坦尼斯的妻子赛丽丝·佛罗伦和女儿希琳，四位女士也站在台上。 维特和蓝礼站在王座两侧，两人的家属和孩子在高台侧方站成一排，四个小孩子挤在一起，娜梅莉亚和玛格丽一左一右站在四个孩子旁边。 胖得走不动路的红衣总主教被八名修士抬上了高台，在搀扶下好不容易站好，看了维特一眼后，他拿着准备好的扩音魔法筒开始艰难地吟诵七神的祝词。他是维特亲自去到贝勒大圣堂，经过一番论战后请来的，维特觉得他很识时务。 修士拖着一个绒布盘过来，上面是一个黄金制成的王冠，是劳勃使用过的。 祝词结束，史坦尼斯单膝跪在总主教身前，王冠在总主教手里戴在了史坦尼斯头上。 维斯特洛新的国王叫史坦尼斯·拜拉席恩，也有了新的王后和公主。广场上爆发出热烈的欢呼声。 欢呼过后，该新国王讲几句话了。 史坦尼斯高举双手：“我宣布，赦免君临城所有囚犯！” 新王登基后特赦，一项保持了几百年的老传统，又是一阵欢呼声。 红堡地下牢房空空如也。都城守备队军营的牢房门口，看门的守卫看到龙xue山丘上发来信号，取出钥匙打开了牢门。 “国王特赦了，你们赶快出去！” “什么？我不要特赦，我是真犯了罪！”一个囚犯开始大闹不肯出去。 “对，我们是罪人，你们得继续关着我！”其他囚犯也不愿意走出牢门。 守卫不乐意了，抽出腰间的长棍：“国王的命令已经下达，你们现在都是无罪之人，滚出去，不要占着牢房！” “无罪？兄弟们打他！”一名囚犯想到了这个主意，拉着自己的兄弟就动手，其他囚犯见状，也跟着围拢过来朝守卫脸上招呼。 “你看，袭击都城守备队员，我们犯罪了吧。”囚犯们很自觉，打完守卫后自己走进牢房，还主动锁上了牢门把钥匙扔给了他。 “发配泰洛西！发配泰洛西！”不再管地上鼻青脸肿的守卫，囚犯们在牢房里一遍遍地喊着口号。 除了北境和有亲属关联的贵族，现在大陆上所有的贵族几乎都不再准许移民。山是领主的，地是领主的，河是领主的，人口也是领主的。泰洛西能挣大钱，还是像之前那样不管，人口会大量流失到泰洛西。还想过去的人便想到了在君临城犯罪后发配去当兵。 广场上，新国王史坦尼斯在欢呼后，紧接着宣布了他执政后第二项政策：“我以安达尔人、洛尹拿人和先民的国王、七国统治者、全境守护者的名义，正式宣布在君临城赌博合法！” 轰~~~ 这次没有欢呼，广场上的贵族们炸开了锅。有的在惊讶，有的在幸灾乐祸。 刚刚主持完登基仪式在旁边休息的胖子总主教，听到史坦尼斯的政策后被气得晕了过去，他的总主教位子是坐不成了。 不再理会喧闹的贵族，也不管台下有贵族想提出意见，史坦尼斯直接宣布仪式结束，散会。 刺激！这是所有贵族们今天的共同感受。敢直接违背七神教条，和教会对着干，真不愧是赌王史坦尼斯。 一部分老派贵族开始相互联络，想要明天进红堡劝戒史坦尼斯收回王命。禁止赌博，不只是教会禁止的，也是大部分贵族信守的教条，史坦尼斯这样做，会给人留下把柄和骂名，会激起民愤。 如今教会的信徒正徒步前往君临城，其目的就是不让史坦尼斯登基为王，现在已经登基，那他们的目的就是施压，把禁止赌博的教条写入王国正式的法律里。 新国王如同当年的梅葛·坦格利安，直接和教会针锋相对，爆炸性的消息飞一般地传开。 刚刚走到高庭郊外，由大麻雀带领的信徒队伍也收到了信徒们带来的消息。 更多的信徒加入了队伍，他们高喊着口号，要反对史坦尼斯的暴政，要让他接受七神的审判，游街洗清罪孽后再收回王命。 大麻雀安抚着情绪激动的信徒，用自己的微笑让他们心情平静下来。 红堡首相塔会议室，瓦里斯、洋葱骑士戴佛斯和安德鲁尹斯蒙，三人在方桌前对坐。 “瓦里斯，说说你得到的消息吧！”安德鲁一脸坏笑。 “我的小小鸟们，有些吃了不该吃的食物已经脱离。”瓦里斯又胖了些，笑起来两个脸颊高高鼓起。 “看来大麻雀这人确实有些手段。”戴佛斯阴沉着脸。 “我们三个都是搞情报工作的同行，用不同的方式收集着大麻雀的情报，要兜圈子能兜一下午，对谁都没好处，大家开诚布公地直说吧。”安德鲁的话看似对两人说的，其实只针对瓦里斯。他早年跟在戴佛斯身边学习经营，两人关系非常好。 “你们一位是国王陛下的副手，各处的闲杂人等都是你的眼线。一位是泰洛西的情报官，拜龙教如今可不得了！而我呢，只是为了给那些失去亲人的孩子找口饭吃。”瓦里斯语气非常可怜。 劳勃死了史坦尼斯继位，御前会议的情报总管瓦里斯开始担心职位不保，一旦失去职位不知道多少人想要他的性命，为了决定继续留下还是跑路，他主动找上两人。 戴佛斯伸出断指的手放在桌子上：“瓦里斯我只给你说一点，史坦尼斯可不是梅葛。” 聪明人不需多言，瓦里斯听完点点头，两人又看着安德鲁。 瓦里斯明白，戴佛斯也明白，安德鲁平时无论在哪里都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如果是五年前，他真就是这副德性，而跟了维特这么些年，现在的他只是为了伪装。 安德鲁咧嘴微笑：“瓦里斯你知道，维特是我表弟，平时我们两个无话不谈。他有一次喝醉了悄悄告诉我，他要彻底征服潘托斯！” 说到这里，安德鲁俯身朝向瓦里斯，看着他的双眼突然一脸严肃：“瓦里斯你来自潘托斯，如果你提供适当的帮助，维特也会给予你同样的奖赏！” 瓦里斯收起了笑容。他知道自己在红堡的职位是留不住了，维特给了他退路，只要帮忙拿下潘托斯，那里就会是自己的归宿。能拿到什么级别的奖赏，就看自己有什么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