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山院 - 玄幻小说 - 梦境通上古?我真不是古代道祖在线阅读 - 第五十一章:为众抱薪者,怎可使其冻毙于风雪?

第五十一章:为众抱薪者,怎可使其冻毙于风雪?

    龙凤楼内。

    “大哥。”少年故意放高了声音:“你这次来巡察东海市,是先审查监察署的署长,还是东海大学的校长?亦或者直接审查市长啊?”

    说着,他鄙夷的看了一眼隔壁桌的陆煊等人。

    二楼微微一寂,许多人听到了这句话,都悄悄的在朝这边瞧望。

    青年眉头一拧,当下就猜到了小弟的心思,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你就这么爱人前显圣么?吃的都堵不住你的嘴!”

    少年撇了撇嘴:

    “我是看不惯有人当着巡察使吹牛嘛!”

    此时,隔壁桌。

    严江雪好奇的伸长了脖子,悄悄发问:

    “小陆,巡察使是什么呀?听起来好厉害哎......你知道的不?”

    陆煊老老实实的摇了摇头,迷茫道:

    “我也不是很了解联邦的职级划分,严叔叔应当知道吧?”

    闻言,严江雪将好奇的目光投向自己老爹,而后者只是不以为意的耸了耸肩膀:

    “不是很清楚,我接触不到,也不会去刻意记一些小事、小职级。”

    他说的是实话,作为龙雀科技的董事长,平日里见的基本都是些联邦议员,准确的说是‘接见’联邦议员,哪里会去关心底下的具体职位?

    没那个闲工夫。

    可隔壁桌的小少年却不干了,红着脸,梗着脖子嚷嚷道:

    “少在这里说大话,职级太小.....你多大官啊?省府府主还是镇守啊?”

    省府府主,便是一省最高的行政长官,而镇守则是一省最高武力担当。

    一者文,一者武。

    少年维护之心很重,声音也很大,一番嚷嚷叫更多人都看了过来,青年皱眉,想要呵斥,却被一旁的温婉女子拦住了。

    “小弟也是替你出头,”

    青年神色略微缓和了一些,但还是起身,朝着严煌抱歉的拱了拱手:

    “舍弟不懂事,如有冒犯,还望阁下见谅。”

    严煌淡淡颔首,他还不至于和一个与自己女儿差不多大的少年计较,只是目光扫了一眼就不再理会。

    青年也不以为意,重新落座后,又教训了弟弟几句,后者只是忿忿,很不服气的朝着陆煊他们瞪眼,便也没了后续。

    而此时,服务员也将最后一道菜肴端上了桌。

    “小陆小陆!”严江雪兴奋了起来:“这道菜叫做龙肝凤髓,是龙凤楼的招牌菜,用的是乌羽蛇的肝与赤毛鸡的骨髓烧制,最最好吃!”

    她一边说,一边流口水:

    “乌羽蛇的蛇肝独有的脂香嫩滑再配上鸡骨髓的绵柔细腻.....可绝了哩!你快尝尝!”

    说着,严江雪夹了一大筷子‘龙肝凤髓’到陆煊的碗中。

    一旁严煌心头发酸的同时,也感慨道:

    “这的确是龙凤楼的招牌,传承了有千年不止,我小时候最馋的就是这道菜肴。”

    陆煊品了一口,感受着舌尖上绽放的绝味,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他问道:

    “严叔是在东海市长大的吗?”

    “对,这里是我的故乡......所以也才会让江雪来这儿上高中。”

    三人一边吃,一边交谈闲叙,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在女儿身旁的缘故,严煌压根没有半点架子,甚至相当的健谈,对东海市的各种风土人情皆是了如指掌。

    说了一大堆都意犹未尽,末了,他有些遗憾到:

    “其实我曾经尝试将东海市建设为东洲最大城市的来着,但后来这个想法却不得不搁置,因为发现东海市底下有太多大墓、遗迹,充斥各种法阵禁制,压根无法大规模开发。”

    顿了顿,严煌叹息道:

    “而这里又终究是我的故乡,强行破解阵法或许会导致东海市毁于一旦,故此这些年一直在缓慢消磨,缓慢挖掘古迹。”

    隔壁桌偷听的少年再次撇嘴,认为那三个人说话都很没谱,什么都是张口就来!

    东海市地底下真有那么多大墓、遗迹,怕是早就被六个超级财团挖了个底朝天!

    陆煊则是若有所思,想到了棚户区的墓园,按照吴叔的说法,那下面是一个超级遗迹,太上筑基篇就是从那儿漏出来的!

    假如,假如梦境中真的是上古岁月,不管是时间线上的过去也好还是映射、投影也罢,

    是否说明曾经有太上一脉的传人在这处地界久居,留下了超级遗迹,又或者是......

    某位太上传人的大墓?

    想到这儿,他心里有些难受了起来,自己也是太上一脉,若真是后一个缘由,自己某位师兄乃至师弟就很可能葬在这儿.....

    仙神也不长生呐。

    就在陆煊心思百转千回的时候,忽然,楼下似乎传来喧哗。

    严煌眉头皱了皱,将筷子放在桌面上,下一刻,有急促脚步声响起,众人下意识的侧目,看见楼梯口涌上来四五个带着兜帽的人。

    这几个人面容笼罩在兜帽下,压根看不清楚,但个个身上都满是凶煞气息!

    “在那儿!”

    为首的兜帽男伸手一指:

    “都抓走,记住,暂时别伤了性命!”

    他指的,赫然是坐在陆煊他们隔壁的四人。

    “你们想抓谁?”隔壁桌的那个少年怒而拍桌:“知不知道我哥是谁?”

    五个兜帽男却压根没和他废话,各自震荡筋骨,身上都爆发出如同是实质一般的浩浩气血!

    那原本神色沉稳的青年色变了:

    “五脏宗师??”

    这五人,赫然全是筑玉楼第八关,将五脏都发掘到极致的圆满宗师!!

    五个兜帽男的气血交织在一起,掀起狂风,肆虐整个龙凤楼二层,无数客人发出尖叫,都四散奔逃,仅仅几个呼吸的功夫,原本人满为患的龙凤楼便已然空空荡荡。

    二层除了兜帽男和青年四人外,只剩下了陆煊他们。

    严江雪正在尽可能的于狂风中护住满桌菜肴,陆煊皱眉凝神,而严煌则是慢条斯理的抿了一口茶水,似乎懒得去搭理这突如其来的一幕。

    “尔等可知袭击巡察使,是何等重罪!”

    此时,青年站了起来,神色震怒:

    “好啊,吾才至东海,便来数位圆满宗师,看来东海市的某些人,心里有鬼啊!”

    为首的兜帽男冷笑,目光一扫,瞧见一旁安然而坐的陆煊三人,他眉头一皱。

    嗯?还有人没跑?是傻子么?

    不对,这世上哪来的这么多傻子......艺高人胆大?

    桌上,陆煊此时皱眉拿着手机,似乎正在网上查询着什么,严江雪则是侧着脑袋,好奇问道:

    “爸爸,不管管吗?”

    “管这么多干什么?别人不挺有礼貌的么?乖幺幺,无论恶事还是好事,这世上的闲事是管不完的啊......”

    兜帽男想了想,没去管那三人,节外生枝可不是好事儿,速战速决才对。

    当即,他又看向青年:

    “看来王巡察是不会愿意和我们走这一趟的了.....那便不好意思了!”

    ............

    市中心,执政大楼。

    “大人,那边已经开始行动了,因该不会有什么意外......但如是出了意外,该如何?”

    老头盘着手中核桃,淡淡道:

    “这个巡察使来的时候并没有上报,上面无人知道他到了东海市,真出了意外,调监察署把那里围了,就说有邪教作乱。”

    顿了顿,他继续道:

    “然后再告诉坂田重工,请位他们出手,将知情者全部杀了吧,应该没多少人,有镇压邪教的由头在,也不至于引来死楼和高层的注视。”

    “是,大人。”

    ............

    龙凤楼。

    五个圆满宗师上前,五道恐怖气机将王姓青年锁定,尽管他自身也是一位圆满宗师,但一人却绝非五人对手,

    在气机的压迫之下,呼吸都有些困难了起来,不自觉的后退数步。

    六人相战在一起,气浪滚滚间,不过片刻,王姓青年就被重创,单膝跪于地,大口咳血。

    “哥!”少年发出惊呼,带起了哭腔。

    气浪微微翻滚而来,掀翻了桌上一些菜肴。

    陆煊盯着网页上,关于巡察使的描述,眉头皱的更深了。

    【巡察使,负责巡察联邦各个城市,监管官员,调查贪污、受贿、滥用私权等情况】

    他抬起头,看向严煌,轻声问道:

    “严叔叔,我想要管一管。”

    严煌皱了皱眉头:

    “为何?”

    “巡察使负责巡察各个城市,查的是贪官污吏,做的是造福百姓的事情。”

    “但你管得了么?”严煌仔细看了一眼陆煊,躯壳内的情况不知为何模糊不清,混混沌沌,看不出具体修为。

    元始身,即便只是皮毛,也非真仙可窥。

    此时严煌又道:

    “我就是个普普通通老百姓,不敢管,那可是五个圆满宗师,再说了,方才那同行的娃娃不还讥讽我们么?怎么,以德报怨?”

    “又与那青年何关?再说了,我只是想要询问一下,他们的冲突到底是私人恩怨,还是因为【巡察使】之职,若是后者,我便不能坐视不理,为众抱薪者,怎可使其冻毙于风雪呢?”

    严煌有些被触动,但还是觉得陆煊的想法太过于天真。

    世上的不平事那般多,又怎能都管的过来呢?

    只顾好脚下方寸,不行吗?

    想了想,他又问道:

    “小陆,你应当是练髓武师吧?这个年纪的确很不俗,但怎么敢说有把握?”

    “修为的确不及他们,但就是有把握。”陆煊也观战了一会儿,虽然他只是三脏宗师,但却感觉的出来,那五个,打不过自己的。

    中年人垂了垂眼睑,这孩子的底气来自哪里?

    他心头一动,打算探探底,道:

    “那好,我便把话放在这儿,你若打不过,只要不死,我就不会管你......”

    “我管我管!”

    一直默不作声的少女忽然抬头,眉眼弯弯,笑靥如花。

    她扬了扬小拳头:

    “小陆小陆,我其实也可厉害了,我和你一起揍他们,好不好?”

    严煌忽然有种掀桌子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