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今日，大吉
梦境通上古？我真不是古代道祖月如钩，筑玉楼第四章：今日，大吉赤岭天尊彻底懵了，上一刹他还在天穹之上高居端坐，俯瞰此间，念头一动就是天翻地覆，整座巨山都摇摇欲坠， 而下一刹，他看到了一只浩瀚、伟岸、无边无际的枯槁大手，一个恍惚的功夫，自个儿便已到了地上，浑身都在剧烈疼痛，骨头尽断！！ 懵的不只是他，还有陪同而来，此时孤零零站在云端的中年人， 还有周小童、林依依和陈立德 他们愣愣的看着院落中，如同死狗一样趴在泥地里的仙庭天尊，身上汗毛一根一根的炸起，整个人都在恍惚！ 下一秒，三人宛如机械一般僵硬的转过脑袋，看向那个佝偻着腰，正剧烈咳嗽的枯槁老人。 老人似乎很疲惫，摸了摸胡子拉碴的下巴，笑吟吟的看向崇山虎，温和道： “山虎，可愿入我门下？” 崇山虎一个激灵，眼眶通红，当即拖着残躯拜在了地上，声音沙哑而干涩： “学生崇山虎，见过老师！” “善。” 陆煊微笑颔首，一旁的周小童只觉得人生有些幻灭，她是听崇山虎念叨那个‘老师’念了十多年， 结果这老师居然真出现了？ 还就这般巧合？？ 而且 周小童忍不住又看了一眼浑身暴血的赤岭天尊，脑瓜子嗡嗡！ 林依依和陈立德也好不到哪里去，又敬又畏的看着这个老者，心头又都忽的激荡， 只手擒天尊啊 定是一尊顶顶了不得的大人物！ 是最厉害的那一撮不朽天尊、佛陀，还是说，能媲美几处圣地之主的无上大人物，传说中的巨头？？ 在一片死寂中，天上的中年人后知后觉，驾云欲逃，但旋而炸成了一朵灿烂烟花。 老人淡淡看了眼天边的血色烟花，打了个哈欠： “好好的人不当，非要去做仙佛走狗” 顿了顿，他慢吞吞的侧目，又对着俯在地上的崇山虎笑道： “既愿入我门下，便就今日，免得拖着拖着，我又给忘却了。” 林依依此时犹豫了一下，壮着胆子，轻声道： “前辈，收徒拜师，不是讲究一个吉日吉时吗？” 陆煊垂着眼睑，先令崇山虎起身，旋而晒笑道： “吉日吉时啊” 他想起当初老师收自己入门的时候，一言敲定天下大吉的景象，忽而感慨，却也没多说什么，只是道： “山虎，随我去东边完礼。” 顿了顿，陆煊看向三个小家伙，又笑问道： “几位可欲观礼乎？” 周小童三人面面相觑，真要去仙庭的地界完礼？？ 这. 咬了咬牙，三个人不约而同的都做礼应声，只是眼底还是存了些忐忑之色， 林依依初生牛犊不怕虎，小心问道： “前辈，东陆的仙庭所在，据说有很多不朽，传说中的巨头亦盘踞了几尊， 龙虎圣地之主曾深入那里，结果被围猎，险些遭了劫！” 陆煊温和一笑，慢吞吞道： “喔，那是挺危险的.不过仙庭不是奉仙母为尊么？仙母与我也算是老熟人了，仙庭应当会给我这个面子的。” 啊？？？ 此话一出，无论是崇山虎、周小童还是两个少年少女，乃至于趴在地上喘息的赤岭天尊，都惊愕茫然的抬起了头！ 仙母老熟人？？ 崇山虎很快醒悟，知道自家老师的身份，在上古岁月也不可一世，被尊为陆子， 周小童三人也只是更添了几分敬畏，并不知道‘仙母’二字意味着什么， 倒是赤岭天尊彻底傻眼了，只觉得陆煊吐出的这几个字似乎化作了一柄重锤，正疯狂凿击自个儿的脑门，整个仙都有些发昏！！ 赤岭天尊看不透眼前的枯槁老人，但他知道，这等人物是绝不会信口开河的，也就是说. 陆煊颔首，随手将头脑混沌、极不清晰的赤岭天尊擒在手中，就这么如同提死狗一般提着，道： “走吧，走吧” 他带着懵逼的几人走出倾塌道观，步伐很缓很沉，踏出道观大门的时候， 陆煊回过头，看了一眼门户上方残破不清的匾额。 他持着青灯，照亮匾额，略微感慨： “复。” 轻飘飘的一个字落下，大均之道均等于时光之道， 整座倾塌的道观在几人惊愕的眼中微微震颤，灰尘一点一点的倒卷退散， 道院墙壁上纵横的裂隙一点一点的弥合，整座道院道观的时光在往前追溯、回溯， 直至重新化作当年那一方幽幽道观。 林依依呆呆的看着道观焕然一新，看着院中泥土蓬勃起汹涌的仙灵气， 看着那干枯池塘里忽的被液化的神性精华、仙灵气等填满，看着破裂的尸傀复又完整 这是神迹吗？ 她无法理解眼前的这一幕，时光岁月似乎在这里调转了方向，沧桑去尽，破败不再。 下意识的，几人都抬起头，看向道观大门上，那已然重新完整的匾额。 匾额中，刀刻斧凿般的印着三个大字，字迹纹路中满是蓬勃道韵，一眼看去，如观世间妙理，如痴似醉。 三清观。 “原来，这里叫三清观啊.”林依依下意识呢喃，旋即脑海中炸起了一道电光！ 三清观.三清观！！ 她倒吸凉气，三四岁时的回忆席卷上心头，脑海中浮现出曾经那横压天穹之上、无处不在的道观！ 周小童亦微微激颤着，嘴唇哆嗦，僵硬侧目： “您，您” 陆煊平和一笑，淡淡道： “杨二郎唤我一声师叔，汝当要唤我一声师叔祖才是。” 周小童愣在原地，眼眶一下子就通红了起来，胸膛上下起伏，旋即一拜而下。 她哽咽道： “晚辈周小童，拜见师叔祖！” “善。”陆煊微笑颔首， 而侧边的林依依和陈立德都看呆了，崇叔的师父，是周姨的师叔祖？？ 他们不约而同的咽了口唾沫。 不多时，一朵庆云落来，托着心思五味陈杂的几人，朝着那东边而去。 所过之处，似有仙乐被天地奏响，余韵九日不绝。 临近仙庭，枯槁老人微笑： “今日，合该大吉。” 话才出，忽有庆云连绵，祥瑞天降，自此而起，至整世方止！ 混乱的天数、因果等，都于此刻，呈现出一种相来。 【吉】。 【大吉】。 不止于此。 岁月之上，道宫之内，某老人忽而睁眼，含笑道： “不够。” 话落之时，自现世而起，到岁月尽头，再漫延至于大混沌。 【至吉】。 古往今来，第三次【至吉】，一为太古年间，玄都拜师，一为春秋岁月，陆煊奉帖。 三为今日此时。 ……………… 泰山。 整个祖星迎来两次大跃升，延展、铺呈天圆地方之界后， 原本祖星所囊括的土地成了极微小的一块，处于此天圆地方之界的中心， 而泰山，亦变幻至这中心偏西的方向，位置与上古岁月正好翻转。 此时此刻，泰山半山腰处。 连绵宫楼于半山腰处建立，呈现出浩大的宫殿楼宇之群，一眼望去，起伏不定，宏伟壮观。 而山腰最大最高的一处大宫之中。 泰山圣地之主兼诸葛家主微张眼睑： “准备的怎么样了？” 下方，大长老恭敬颔首： “老祖宗，科仪已备，随时可行，或可开始沟通山躯内的【东岳大帝】与山顶铜馆中的那位。” “嗯。” 老者淡淡颔首，手指勾勒天数测算，蹙眉道： “今日非是吉日，呈现大凶之象，改天吧注意一下西边，今日凶险，佛土或会有古佛亲临。” 几位长老的神色都肃穆了起来，齐齐做礼应声， 旋即，大长老担忧问道： “老祖宗，您莫要再窥天数了，如今天数混乱，我诸葛一脉寿不过三千，您又强窥天数，恐再折寿数啊” 老者洒脱一笑： “利弊相依，诸葛一脉寿不过三千，至三千之寿，不朽也好，真仙也罢，寿尽而去， 但我诸葛嫡系又哪个不是绝顶风华？现存的三方圣地，唯我诸葛一脉不朽最多。” 顿了顿，他轻叹： “我实则早该寿尽，九万年前，爷爷亲手将我封住，葬入地下，今时才醒来，能观见九万年后之景，已是大幸了。” 几位长老都默然，眼中浮现出神往之色。 封住时光流转九万年，甚至越过了末法时代，越过了岁月断层之险难 当年那位古祖，到底是如何的惊才绝艳？ 又是如何卜算至九万年后的今天，人族大难？ 端在最上位的诸葛尚疲惫的挥了挥手： “行了，先不说这些了，最近的大吉之日，当在十日过后，都准备好” 他声音骤止。 一群圣地、诸葛家高层齐齐侧目，朝着大宫外看去，见到天边呈现七色绚烂之状， 有庆云、祥瑞等密布，伴随真龙、神凰、麒麟的虚影！ “这” 诸葛尚惊动，错愕起身，急走至大宫外，放眼望去。 整个泰山之上，万物勃发生机，枯草逢春，老树开花！ 不，不只是泰山，是整个天下才对！ 诸葛尚神色骤变，凝视着头顶几乎汇聚成遮天华盖的庆云、祥瑞等事物， 他再卜天数，再探天机，旋而目瞪口呆。 “今日.” 诸葛尚喃喃开口： “今日，为古往今来三十万载岁月，第二次至吉之日” “三十万年第二吉！” 他失神了许久，疯狂转动卦象，双眼中浮现出幽深广袤之盛景，窥尽天机！ 却只看到了一个枯槁老人，行将就木，立在仙庭之侧，口含天宪，一言定法！ “今日，当大吉。” 那枯槁老人如是说道。 而后，竟真就天下大吉了。 人间兵戈俱止息，千鸟万兽皆匍匐，这一日降诞之生灵，尽得了苍天赐福！ “如此大举，所为何事？？” 诸葛尚心头发寒，这一幕太骇人，古来都罕见，大凶转大吉！ 上一次有记载的类似事情，似还在春秋之年吧？？ 仙庭震动，冥府中有有五帝走出，佛土内的古佛面露惊容，极南之处，妖国之中，曼妙女子微睁眼睑，轻语： “有趣。” 而某虚无之海中，于至吉之时，乍放仙光，短暂与现实相交融、重叠。 有一个精致的小奶娃鬼鬼祟祟，在这虚幻和现实短暂重叠的间隙，蹦蹦跳跳的逃了出来，一溜烟的奔向人世， 虚无之海的唯一陆地内，旋即沸反盈天。 “大小姐不见了！！” 一头巨牛惊恐，一只真凰颤栗，清净古佛骇然起身，还有极好看极好看的女子在跺脚。 “陆！念！！” 女子嚼着糖炒板栗，气道： “这丫头，一心乱跑.非至吉之日，崆峒不沾人世，哪个王八蛋篡改了天时？” 一旁，巨牛盘踞在火焰山上，提醒道： “大小姐还将崆峒储备的所有先天板栗，都卷走了！” 女子倒吸一口凉气，气的发抖，连忙从大口咀嚼板栗换成了一小点一小点的慢品滋味， 一边吃，她嘴里一边叨着那修篡天时的家伙，从头骂到了脚！ 而此时，仙庭之侧，云端之上，某枯槁老人忽的鼻子发痒。 他打了一个喷嚏，先天风灾暴动，吹杀的仙庭倾塌震摇！ 陆煊微微一呆，他是打算打个喷嚏来着，但并非此刻啊. 怎的会忽生心血来潮之感？ 某个修为不俗者在痛斥自己？ 沉默了片刻，他看向一旁呆滞的崇山虎等人，语重心长道： “山虎啊，我们这一脉，因果自消，劫难自履，师长不护弟子，后辈仇怨亦当自己去清算” “这喷嚏绝非为你而打。” 他认真道。 崇山虎看着仙庭中腾起的几具震怒的伟岸身影，茫然失措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