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回去的路上
江符看着笔记，开始讲上面的事情。马叔拿着录音笔，放到桌子上和中药碗果盘在一个桌面上。 记于九月份，秋天的事情。 今天，傍晚放学，被一个奇怪的姐妹跟着，虽然离得也不是很近，总感觉挺奇怪，大概是因为我在不久前才到岛上的吧，就当作她们好奇我。 傍晚时分，某所高中，放学时间，男学生女学生出校门，付华易也在其中，和几个顺路的同学骑车回去。在一段路和同学分开了，独自一人推着车。 我在独自推车回家的路上，也就这是这时候发现了这个奇怪的姐妹。之前也有察觉，但是后来没当一回事，发现她们跟着自己久了也就是那么一回事。我推着车往回走，来到这个姐妹身边。 “怎么了，你们不回家吗？”付华易对着姐妹说，“嗯，这几天干嘛跟着我啊？”对着jiejie笑了笑。 jiejie在傻笑着，“就，喜欢你。”付华易有点惊讶，“哦，你在我们学校读书的？”jiejie回应，“对啊。”“抱歉，我都没注意到你。” “没事，我是高一的，这个学期才到这里的。” 付华易解释到，“哦，那你可能还不知道，我爸爸是这个学校的校长，嗯，我呢，之前在北方，嗯内陆的北方生活，现在到这边，南方。” “我是海的对面，小渔村的，爸爸到这边工作所以就过来了。” “这样啊，不过我明年就会考首都的大学，呵呵呵。” “皇城吗？” “嗯，不到长城非好汉。”付华易笑了笑。 “哦，那还好。”jiejie说着显得有点失落。 meimei说到，“不到，长城，非，好汉。”jiejie着急了，对着meimei说，“别说这个，这是男生说的。” “额，都可以啊，现在她应该还不记得事情吧。”付华易把meimei抱起来，“她几岁啊？”jiejie回答，“三岁多一点。”此时路过两个大姐，看着他们笑，走了，“哇，好像一家人。”“应该是家里的三个小孩吧。” “你把她放下吧。” “没事，现在像我这个年纪的人都不上学，早就成家立业了。” “那你？” 付华易把meimei放下，看着前方，“家里人早就定亲了的。”又继续说到，“我过这边来，主要也是以后要继承这个学校，然后结婚，但是我还是想考首都的大学，我也知道很难。”说着，想要推车走，“顺路吗？” jiejie思考一下，点点头。 “好吧。”付华易推着车走了。姐妹跟着在后面，jiejie把meimei放在自行车后座。 我不知道这样说还不好，但这真的是我不能掌握的人生，虽然家里在岛上算是富裕的，可以有笔记本钢笔来记事情。后来我知道她们不是顺路，也就这一次她们跟着了，之后很少跟着我，因为被发现了。 到了付宅门口，付太太正在门口，“我是不是要走啊。”“不用，我mama很好的。”三个人走到门口。付mama看着姐妹，“这两位是？” “我是他学校的同学，她是我meimei。” 付华易补充到，“对啊，我同学来着，顺路过来，还没到家呢。” “噢，家在哪里？” “嗯，先走了，拜拜！”jiejie背着meimei快速走了。 “你看，你都把她们吓到了。” “哎，你要注意一点，明年你就结婚啦，你知道吗？” “好了，知道了。” 结婚，我真不知道，我想着爷爷家的水饺，首都的四合院，想着出国留学，但是现在家里好不容易才有了平静的生活，哎，我那战士哥哥要是在该多好。 江符拿着笔记本翻了翻，“这个记事到这里就完了，呵呵呵，那个年代。” “对啊，那个年代好多这样支离破碎的家庭的。”老奶奶说到，江符看着奶奶笑了笑。马叔低着头，沉默，然后说到，“你这个年代，有你这个年代事情，过去的事情，知道就好，来吧，下一个事情。” 江符看着笔记本，记于四月份，春天，天气晴。 今天，我做一件大胆的事情，看到了美丽的海棠花，还跟它拍了照片，真的很难忘，晚饭时候跟爸妈说到，没想到他们很生气，搞得我都不敢去拿照片了，哎。 周末的下午，那个姐妹家里，穿着校服的付华易正在一位拿相机的中年男士的指引下进行拍照留念。完成后，看着相机发呆，“还有比这个更厉害的东西吗？”付华易有点惊讶。jiejie回应到，“嗯，有的。”她爸爸补充，“你以后出国能看到更多新鲜的东西的。”付华易把校服换下来，穿回普通衣服，走在回家路上。 去拍照是瞒着家里人的，偷偷跑出来，可是要怎么解释我背着包出来呢？想到了一个理由，去找同学一起也作业，没想到还真的可以。很快就高三毕业，确实需要认真考试了，希望能上大学吧。还有，从马叔叔那里知道了，原来不只有那几所大学，原来这个世界还有很多大学，嗯，我还是想去知名学府，然后到国外学习的机会也多一些。 江符继续翻开笔记本，“嗯，这个，记于四月份，天气小雨。” 我今天又到马叔家了，上次我跟他说，我只听过战歌，他告诉我还有其他好听的乐曲，叫我来找他。听到他朋友弹的乐曲，真的让我喜欢。 离马叔家不远处的宅子里，马叔朋友正在弹钢琴，马叔和付华易还有姐妹在一边听着看着。表演完，大家都鼓掌。“怎么样？和战歌不一样吧？”马叔看着付华易说到，他呆住了，“不一样，呵呵呵。” 之后马叔朋友还教了我一些弹钢琴的知识，现在晚上回想起来似懂非懂的，下次还去找他学习吧，外面还在下着雨，春天也快过完了，我也快毕业了。 “这个记事到这结束了。”江符说到，有点疑惑，看向奶奶，“嗯，奶奶，那个付华易之后还找他学音乐吗？” 奶奶表情有点失落，“没了，也就那个下午跟他学了，之后就没有了。” “哦，发生什么事了吗？”江符询问老奶奶。马叔也疑惑，“我记得付华易还写过一个乐曲的，他就只学习几个小时就写啦？这也不可能吧，这。” 奶奶笑了，“当然不可能，这是他中年时候写的，很多年后了的。” “哦，这还说的过去，呵呵呵，我一直没敢问你，还以为付华易是神童呢，你这么喜欢他。”马叔看着老奶奶，笑了笑。 “哎，是因为我jiejie喜欢他，我后来也喜欢他，虽然他都是我叔叔辈了，可是我没告诉他，呵呵呵。” “哦，这样的。”江符回答，有点疑惑，“嗯，我知道他们没有在一起，因为听家里人说，他换了两个老婆的，有点花心的。” “啊，怎么这样说的。”老奶奶咳嗽几声。马叔有点着急，“妈，你先别激动，都过去了啊，过去了。”看着老奶奶有点缓过来，“妈，我先去煎药了啊。”来到江符耳边，小声对着他说，“小心说话。”马叔拿走桌子上的碗，走向门口，“我等会拿药过来啊。” 奶奶看着江符说到，“当年我还太小了，记不清事情，记得jiejie被退学，然后就不读了，坐船去别的地方打工了，几年以后，回来带了一个男朋友。” “初中的时候才听说以前的往事，为啥他没去找那个人学钢琴，原来是因为学校在传他们的恋情，我jiejie和付华易的恋情。” “所以是想要和你jiejie保持距离，和你们疏离关系吧。” “嗯，差不多这样的。” “可是，最后jiejie被退学了，他也在高中毕业后结婚。” “那你还关注他吗？结婚后的，这个记事记到刚才说的故事就没了的，我想知道他结婚后的事情。” “家里人没跟你说吗？”老奶奶有点疑惑，江符笑了笑，“嗯，就跟我说了他结婚后，妻子难产死了，还有因为不带儿子看病，然后死了，之后再婚，对自己的新的儿子不好，就这样。” “哦，你们家里这样传说他的啊。” “嗯，我听到就这样。” 老奶奶陷入回忆，“嗯，我也是听人说的，他结婚后，确实在他爸爸身边当助手，没有去什么大学，嗯，第一任妻子，比他大三岁，是他mama朋友的女儿，很不幸，就难产死了，后来是付华易他mama在照顾孙子，夫妻有一次坐船参加喜事，然后就是他自己一人在家里，当时挂着大风下着雨，老人没法返回来。” 一个雷电交加的晚上，付家一楼客厅，付华易独自一人冷静坐在一边喝着酒，身边是哇哇大哭的孩子。他在观望这院子里的风雨，雨声里夹杂着孩子的哭声，突然他转头望过去，出现一个人影，是醒起来的女佣人，他示意不要靠近，女佣人只好回到房间里。 孩子还在继续哭泣，风声雨声也在继续，他拿起桌上的酒，想要喝，然后看向孩子，把酒给他喝，一杯接着一杯，孩子的哭声渐渐平息，院子里的风声雨声还在继续，付华易擦了擦脸，转头，发现女佣人在背后看到这一切，他又擦了擦脸，站起来，走过去，搂住她大哭起来。 “后来这就是第二任妻子。”老奶奶说到，马叔也把药端来了，“说到哪里了？第二任妻子？呵呵呵。”江符看向马叔笑了笑，“付老爷子的第二任妻子。” 马叔点点头，“讲到这里啦，我那时候出生没有啊？”转头看了看老奶奶，她笑了，“还没，我当时也才刚刚上小学的。”“哦，那继续吧。”马叔坐在床尾。 奶奶喝一口中药，“后来，付华易就很少管那个孩子了，嗯，你mama的父亲。”江符回应，“哦，付乡源。”奶奶继续说，“这个名字啊，还是之前那个死去的孩子的名字呢，后来乡源长大后才知道的，觉得晦气，但是也没改名。” “哦，这样的，老爷子还是思念亲人，思念家乡的。”江符有点明白了其中的含义。 老奶奶继续回忆，“记得有一次我还是小学时候，他们父子逛街，嗯，就我一个人，jiejie当时已经打工去了。” 街道上，小学生时候的奶奶，在集市里逛着，这时候，付华易抱着一个小男孩，身边还跟着妻子。“哇，你都这么大了啊？”付华易看着她，她也看着这一家人，有点胆怯，“你们好。” “我记得几年前我见你的时候，你还像他这样的呢。”付华易笑着。“哦，是吗？”她回应到看着小男孩。付华易点点头，小男孩却哭了，他一脸严肃把孩子抱给了身边的妻子，“这是我老婆，嗯，之前是佣人，你和你jiejie有见过她的。” “哦，是吗，可能我jiejie还记得她。”她看了看付华易身边的妻子，她顾着哄孩子了，看了小女孩一眼，微笑，又继续哄孩子。 “我来看看还能不能抱起你。”说着，付华易公主抱了她，“有点重了。”然后放下，“这小孩子长得到挺快的。”摸了摸她的头。 妻子发话了，“干嘛关心别人家的小孩啊，她jiejie估计都忘记你了，外面的世界是很精彩的，少爷。” “好了，我知道。”说着，就走了，妻子抱着孩子跟上，看了看她，“赶紧回家写作业吧，小朋友。”抱着的孩子还在继续哭闹，“能让他安静一会吗！”“你别大声说话！”妻子继续安抚怀里的孩子。 “嗯，然后这一家人又继续走路，母子在一个摊位停下来，他还继续走，然后站在不远处看着，嗯，等了一会，见母子走动，然后又转头继续走，离得有点距离，后来是她自己快步过去跟上付华易的。” “哦，有点不怎么和谐的感觉，呵呵呵。”江符笑着说，奶奶也笑了，“对啊，我当时也觉得。”马叔也说一句，“就是啊，老爷子，嗯，他就是那种想要逃，但是逃不走，呵呵呵。”江符有点疑惑，但是没说，往门外望去，看到了老旧的场景，一位男青年的背影，然后又消失了，看到老奶奶也望着门的方向，微笑着。马叔也注意到了，“怎么，看到啥了？” 江符看向奶奶，欲言又止，奶奶发话，“没什么。”还笑了笑，江符低下头。马叔有点疑惑，“是看到你姐啦？也不对啊，应该不在这啊，应该在海边的。” 江符有点疑惑，“怎么了？她jiejie？”马叔回应到，“嗯，她jiejie因为海难去世，当年也才三十岁，丈夫和孩子在那边的城市，也另组家庭了。”老奶奶点点头，“对啊，也不好意思打扰他们。”“哦，这样的。” 老奶奶看着江符，询问到，“你们家还在寻找付华易的下落吗？”“没有了。”江符说到，马叔补充，“嗯，我记得你mama，萍meimei，去海的那边也试图寻找他的，坟头，呵呵呵，没有收获，倒是回来时候带着老公和你了，呵呵呵。” “这样的？”江符有点疑惑，马叔说到，“对啊，当时你还在肚子里，他们回来还没吃上一口饭，就到被付乡源赶出来，然后到我这了，休息一下，又返回广建了。”马叔继续说，“当时还是我妈和我媳妇给他们做一顿饭吃，呵呵呵。”奶奶点点头，“你mama当时还哭了的。”江符有点惊讶，“这样的啊。”马叔看到他有点失落，“都是他们那个老父亲的错，嗯，不关你的事情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