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二十二章 鸭子（下篇）

    影子的心情不是很好。

    原本正在花园里品味那些美味可口的蛋糕的祂莫名其妙的就摊上了麻烦的任务，任谁都会感到不快的。

    当然，仅仅只是共享过来的味道或许还算不上“品尝”，但祂跟本体的想法是一样的，即便查拉知道成为神明之后的虹光有着善与恶的两面且她不介意看到祂，可影子却不敢去尝试。

    毕竟无论是小说绘本，还是神话故事，那些直视过神明的人下场都不怎么好——最轻也是失明…而最重的……那是祂所不愿去想的事情。

    而既然即使是通常意味下的善神的光辉都能够导致那样凄惨的结果，谁知道正常人看到一个就连身周的空气都充满恶意的邪神之后会出现什么反应呢？

    嘛，大概就跟祂眼前的这个骷髅怪物一样吧……

    影子实际上是认识衫斯的，当然，不是指这个，而是其他世界的他。

    影子的是在虹光成为神明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被祂制造出来的，出于虹光自身对于源世界中怪物们的厌恶，盛纳了所有来自本体的苦厄的祂自然不会来这里找不自在，对这个世界中的衫斯的相识自然也就无从谈起了。

    不过说起来，这只骷髅应当是认识祂的，那或许还要归功于虹光最开始对于记忆或者说历史的编织——那是一种足以影响整个世界认知的重塑。

    显然，祂成功了。

    只不过对于本体所做的事情，影子实际上并不认为那有什么意义，编织一个谎言，让他们遗忘自己曾经做过什么，又是什么导致自己的毁灭的，这无疑过于温柔了一些。

    但虹光却说，可怕的并不是让他们记住自己做了什么，而是让他们忘记自己曾经做过什么。

    祂理解那句话的意思，忘记了导致错误的起因，那他们就会迎来复数次的失败，而遗忘自己的历史则是最好且最为痛苦的惩罚……

    不过…嘛，对祂来说倒也没什么区别，毕竟在这场神明与怪物的战斗过后，一切都会迎来新生，届时，灵魂都被重塑过的怪物们自然不会再犯下那样的错误了。

    【就像是做了一场梦一样。】

    想起虹光说这话时脸上那种淡漠的神态，被猎者们尊为黑王子的恶神不由的撇了撇嘴。

    有时侯他真的感觉那家伙并没有把全部的“恶”丢给自己，至少保留了一部分…至于为什么，估计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与这相关的东西影子从未在共享过来的记忆中看到过，但那很奇怪，不是吗？

    纷杂的思绪在某个时刻适时地停了下来，黑色的恶神将自己的注视赐予了违背契约的猎犬。

    周围的空气似乎又冷了一点。

    影子实际上并不喜欢虹光搞的那个什么契约，毕竟祂们是在“约定”中吃了大亏的，那曾经让祂们短暂的失去了最重要的东西，好在后来又找回来了，那样的痛苦与悔恨…祂可不想再来一次……

    【既然这样的话……】

    祂看着面前那显得格外紧张的骷髅怪物，一个小小的恶作剧在他的脑海中浮现了出来。

    【似乎这样做…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