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回京
孙节阳放下手中晶石，哈哈一笑，张口道“我就知道齐大人不做亏本买卖，说吧，只要孙某人办的到，一定义不容辞。” “齐大人想从孙城主手下将士中挑选几名护院，孙城主手下之兵士，都经过沙场试炼，不比那些新兵营挑选的兵士，齐大人经常在外收集材料，有了这批兵士看护家院，齐大人在外也可心安不是。”钱侍郎缓缓说道。 “我当是何事，这个简单，不知齐大人对选人有何要求。” “二十岁上下，修炼体功法三层以上即可。” “好，我军中，百户军官大部分符合条件，明日我就传令他们齐聚练武场，供钱大人挑选。”孙节阳大手一挥，豪爽的说道。 一夜宿醉的郑重还在营帐中酣睡，就被别人叫了起来，迷迷糊糊的随着营中的几名百户朝坤元城城衙内走去。 坤元城城衙内练武场，一百余名百户军官排列整齐，站立场中，不时传来窃窃私语声. 孙节阳大步走上校台，看了看台下众将士，轻咳一声。大声说道“户部齐尚书来我军挑选驻家亲卫，诸位都是我坤元城精锐兵士，被选上之人一定要尽职尽守，莫给我坤元城抹黑。”说完对着身边的钱侍郎抱了抱拳接着说道“符合条件的人选都在台下，请钱大人亲自挑选！”说完微微退了一步。 钱侍郎微微一笑，走下台去，一路看过随手点出十二名年轻军士！郑重就在此列！ “好，你们能被钱大人看上，也是你们天大的造化。传我令，凡入选者，赏十两黄金，锦布一匹，狐皮一张！三日后随钱大人回大京！”孙节阳大手一挥，吩咐道。 底下人纷纷议论起来，面部表情有的羡慕，有的嫉妒，有的高兴，有的茫然！ 而郑重就属于茫然一列。 回到军中营帐，郑重手托着赏赐之物正坐在床上发呆，外面疾步声传来。 “怎么着，贤弟，听说被抽调回京了？”提破天还穿着喜服，满面红光的出现在郑重面前。 “是啊，大哥，三日后就启程，也不知是福是祸！”郑重一脸茫然的说道。 “傻弟弟，当然是好事了，我都听说了，齐大人乃是当朝户部尚书，皇帝跟前重臣，如蒙他提携，绝对可以再帝都谋的一个好前程。”提破天一副高兴的样子。 郑重听了这番话，皱了皱眉，开口道：“只是个护院亲兵罢了，我倒并不在乎自己的前程，就怕以后没有机会去实现自己的理想！” “贤弟此言差矣，俗话说，宰相门前三品官。再说大京乃我地骑国帝都，里面奇人异士不计其数，贤弟到了那里，多是机会结交，万一找到方法，不就圆了你的练气梦吗？不比你遍寻全国要来的容易很多。”提破天哈哈大笑，开口安慰道。 郑重听了这番话，心里倒好受一些，但想起这一去就要离开生活了五年的军营，离开了和自己共过生死的大哥，心里还是有些黯然，抬头苦笑一声，并没有接话。 “好男儿志在四方，换个环境出去试炼一番，总是好的。我放你三天假，这几天你就住我家里，我叫你大嫂天天做好吃的，我们兄弟天天把酒言欢。等弟弟到了大京混出名堂，我以后退出兵营，就去大京投靠贤弟。”提破天一边开着玩笑，一边拍了拍郑重肩膀。 由于钱侍郎在坤元城还有事未完，直到出发日下午才套马备车返回帝都。 郑重骑着马，跟在车队之后缓缓走出坤元城主门，回头看了一眼高耸的城墙，深吸了一口气，转身正待离开，就听身后有人大喊。 “贤弟留步。”只见提破天骑马急急追了出来。 来到郑重身前，扔给郑重一个布包，气喘吁吁的说道：“贤弟怎么走的如此匆忙，我刚从司军处议事出来，就急忙赶来，知道兄弟喜欢紫色，我叫你大嫂连夜给你赶制了一身衣服，只望兄弟不要忘了我这个大哥才是。” 郑重看着手里的一套紫色长袍，一条杏黄束发带，一双千层底步云鞋。眼眶一红，正要张口说话。 “好了贤弟，又不是生离死别，别搞得像个女人一样，哭哭啼啼，以后如有空闲就回来看看大哥，快走吧，队伍已经快走远了，我就在这里目送兄弟回京。”提破天说完这话，微微低头，拿手拭了一下眼睛。 “哎呀，好大的风沙，迷了我的眼睛！”提破天哈哈一笑，然后抬起双手挥了一挥。 看着眼前这位和自己出生入死的大哥，郑重一肚子话却不知说些什么，只是轻轻说了声“大哥保重！”转身直奔前方车队而去。 正前方，夕阳如血！ 郑重跟随回京的车队一路向南走了二十天左右，来到了天宝郡地界。 郑重家乡所在的小村庄就归天宝郡题灵府洪河县管辖，一踏入天宝郡地界郑重就动了回家看看的心思，原本想回大京安顿好了再回乡，可是现在到了自己家乡的地面上，那股思乡的情节不可抑制的冒了出来。 郑重马上找到钱大人，告诉了自己的想法，钱大人也很通情，爽快的准了郑重的假，告诉他回家看看，马上回来复职，不可耽搁。并给他一个令牌，告诉郑重到了大京持令牌直接去户部尚书府邸报到即可。 爹娘，大哥，两个小妹，还有英子，这些人不停浮现眼前，郑重一路上连连拍马，恨不得马上就回到家乡，见到亲人。 一个身着紫色长袍，脸色白皙，面容普通的青年骑马站在一个小山坡前，正前方则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小山村，马上的青年眼中闪过一丝火热之色，那青年正是马不停蹄赶了两日路程的郑重。 小村还和自己走时一样，没有太大的变化，一棵棵郁郁葱葱的树木高高地站立着，一条小河蜿蜒起伏，绕村而过。小村的上空升起袅袅炊烟，一幅醉人的景色！ 郑重来不及多欣赏，快马加鞭朝自家方向而去。 到了地方，郑重走下马来，满脸疑惑的看着前面，熟悉的草房已经不再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排五间的青砖大瓦房，院外种植几棵垂柳，怎么看都像是一富裕之家。郑重看着眼前的一切，犹豫了起来。 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手中提着一串鱼正要跨进院门，郑重连忙下马，小心的喊了句“大哥？” 一个身材魁梧，面容憨厚的年轻汉子转头仔细打量了郑重一番，突然扔掉手中的鱼，快步跑过来，一把抱起郑重，惊喜的说道“我的好兄弟，你终于回来了，爹娘和小妹常常念叨呢，快，随我进屋。” 还没进门，郑冲就大声嚷道“爹娘，大妹二妹，快出来，狗子回来了！” 屋内走出一位老妇，紧走两步来到郑重跟前，一把拉起郑重的手，还没说话，眼泪就先留了出来，身后紧跟着两个少女，正是郑重最疼爱的两个小meimei，几年不见，当年的两个小丫头，出落而成了两个水灵灵的大姑娘。 “回来就好，赶紧进屋休息！”一个老者站在正屋门口微笑着看着郑重。 郑重连忙扶着母亲，被两个meimei拉进正屋中。 到了屋内，郑重连忙把给meimei带来的胭脂水粉掏了出来，又把两匹锦布和一领狐皮交给母亲，最后拿起一个小布包交到父亲手中说道“这是我回京的时，城主赏赐的十两黄金，一百两白银，你们就留着贴补家用吧。” 郑重的母亲推辞道：“我儿在军营当中，也是需要银钱，家中也有钱用，你自己留着吧！” 郑重那里肯听，又给推了过去，连续几遍过后，郑重老父亲开口道：“老婆子，幺儿一片心意，你就收下吧！” 听到这话，郑重母亲才把包裹收下，说道：“也好，我就给我幺儿存下，就用这些银钱给我幺儿说一房媳妇！” 说的郑重脸色微微一红。一家人同时大笑起来，一副其乐融融的景象。 做完这一切，郑重坐在椅上，两个meimei一左一右叽叽咋咋的问个不停，爹娘都满面笑容的看着自己，大哥则站在屋中憨笑着，看着眼前的一切，郑重心里一暖，这才是家的感觉，然后一家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聊了起来。 原来，家里靠着郑重每年寄过来的军饷，盖起来新房，生活也逐渐好了起来，今年家里托人给大哥说了一房媳妇过了年就迎娶过门。看着眼前的一切，郑重心里暗自得意，觉得当年自己的选择是正确的。 聊了一会，天色将晚，父亲忙着催促母亲做饭，两个meimei也跟着厨房忙活着。 没多会，一桌丰富可口的菜肴就端了上来，大哥也开了一坛酒，一家人围坐桌前，热热闹闹的吃了起来。 吃了一会，郑重突然开口问道“英子可出嫁了，我想吃完饭后去他家看看。” 话音刚落，原本开心聊天的家人一下子都沉默下来。 郑重也放下筷子，不解的看着家人，心中生出一丝不好的感觉。 过了好久，郑重父亲才打破沉默，点了旱烟，抽了两口开口道：“哎，早晚也要让二小子知道，老婆子，你就说说吧。” 母亲看了看父亲，好半天才下定决心的开口道“这家人命苦哩，英子死了！一家人都死了！” ‘呯’的一声，握在手里的酒杯被郑重生生捏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