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再打打就不是误会了
辛越与燕赤霞、胡孝步行在后，自然发现了两名跟随的道人。 辛越留了个心，却未太在意。 毕竟，十四娘随身带着一个张道长，寻常道士哪里伤得了她？ 又走出二三里地，众人方见大河边停靠着一艘五丈长的双层大楼船。 莫说十来个人，纵是百来个人，这大楼船也装得下。 燕赤霞正在疑惑这船是否便是十四娘所租下之船，便见前方马车已拐下大道，向河堤边驶去。 瞅这架势，十四娘这富豪非是要改车为船，是要带着马车一同乘船西行啊！ 来到河堤，十四娘一众女眷下了马车，自有舟子牵住马匹将马车拖上船去。 辛越与燕赤霞、胡孝走上前来。 十四娘对燕赤霞道：“燕兄，此船可还方便？” 燕赤霞哪里还敢说个不字，只道：“既如此，小生便厚颜打扰了。” 这时，后方两個道人也追随上来，看着十四娘等人冷笑一声道：“我二人正要去往华阴，不知能否搭个便船？” 辛越上前两步来到十四娘身边耳语一阵，将这两个道人一直尾随之事向十四娘讲明。 十四娘微微颔首，看向那二人，不如出于何种考虑，竟点头答应道：“难得两位高功肯赏光，请！” 两个道人半分不客气，先一步登上楼船，直上二楼寻了个景观位置最佳的房间占下。 十九娘看得气鼓鼓上前质问十四娘：“阿姊，这两个牛鼻子讨厌之极，为何要搭乘他们两个？我叫辛越去把他们赶下来。” 十四娘却叫住她道：“十九妹，不得无礼，那两位道长虽然脾气古怪了些，看起来却不像恶人，且他们只到华阴，两三日路程，搭他们一段又何妨？” 十九娘这才确定十四娘是铁了心要让那两个道长搭乘便船，便轻哼一声，满心不痛快地拉着青凤跑到二楼船尾寻了一间离那两个道人最远的房间住下。 这船虽大，二楼却空出前半段做成一个三面来风的宴厅，是以二楼只有六个房间。 倒是一楼有十余间房，尽可住人。 十四娘这一行人本就不多。 她自选了船尾十九娘隔壁住下，两婢两仆住在中间，前方两个道士对面房则让胡孝和燕赤霞住了。 如此安排，倒也正好合适。 燕赤霞原本还以为一路之上，十四娘一行仍会宴饮不断，却不想开船后，八小狐各在船中修炼起来，便是胡孝也盘坐在床上默默诵经。 也不知是否受了张陵的影响，最近八小狐都各自勤奋起来。 好在燕赤霞也是惯于独行之人，亦从自己书箱当中翻出书本苦读起来，并不觉苦闷。 那两个古怪道人见此也不以为异，只在房中闭目打座，并不吵扰。 众人各行其事，整个二楼虽然住满人，却极为安静，恍若无人。 到夜色降临之时，众人才纷纷从房中走出，来到宴厅相聚。 燕赤霞上船时未见张陵，此刻见他现身，虽有些惊讶，却不觉奇怪。 一日相处下来，他已猜到张陵等人只怕不是凡人，好在他家住陇州，正在景福山脚下，对于寻仙问道之事，自幼便听得多了，见惯不怪。 两个狐婢到一楼亲自下厨，就着自带的蔬菜瓜果和船家捉上来的两尾黄河大鲤鱼摆出一道船家宴。 八狐一鬼一人正好坐满席。 宴厅正在两个道人房间前，众人对那两个道人感观都不佳，自不欲相请，只有辛十四娘念及家中礼教，遣了辛越前去相邀。 辛越才敲了敲门，两个道人便知其来意，自顾出屋走到桌前瞅见辛越先前所坐位置坐了下来，也不与众人打招呼，只冷冷扫了众人一眼，面如寒霜。 十四娘正招呼道：“还未请教两位道长……” 她话还未说完，两个道人已经冷笑一声：“哼，故弄玄虚。”接着便无视众人直接拿起筷子开始夹菜吃喝起来。 十四娘还想说些什么化解尴尬，张陵已是嘿嘿笑道：“嘿嘿，俺老张就算在家里养两条狗，喂它之时也要向俺摇两下尾巴。” 场面顿时冷了下来。 那两个道人放下筷子说了一句：“不知死活！”便有一人拔出佩剑向张陵一剑斩来。 张陵身上带着一重玄蕴金光咒，不闪不避生生受了他一剑。 那人一剑斩在张陵身上见破不了他的金光咒，便站起身来，正要一脚将席面踢翻，开始厮杀。 张陵已料敌先机，将桌子往自己所在方向猛地拉起，转了一圈放至身后道：“狗东西，吃了两口便想掀桌子。今日贫道便给你二人当一回爹，教教你们怎么做人！” 他放下桌子手上已聚起一道雷光正要向这二人打去。 一个道人已笑骂道：“呵呵，一群鬼狐，害人不成，还想倒打一耙，贫道倒要看看你们有何本事！” 张陵心思一转立时知晓这二人定是在茅津渡时见他们拐上了燕赤霞便以为他们要作妖害人。 他却懒得与这两个先入为主的道士辩解，一道三阴雷便向二人打去。 这两个道士也不知使了一道什么剑法，双剑合璧击出一道剑气竟将张陵这道三阴雷破去。 “咦，还真有几分门道！” 张陵正想要不要将楼下马车中上次剩余的三支玄冥箭激发，早看这两个道人不顺眼的十九娘已向他递来一柄剑道：“张道长，好好揍他们一顿！” 这两日闲时张陵也曾和辛夷辛越青凤兄妹切磋剑法，虽在闻喜对阵周应龙时他才开始学剑，但现在使起天罡伏魔剑已是初窥门径，即便不用天罡正气引加持，也能凭普通剑气打得辛夷辛越找不着北，更不必说青凤兄妹。 是以十九娘对他可谓信心满满。 张陵方始学剑，正是技痒之时，虽明知自己单论剑术可能不是这两个道士对手，却也想和他二人交手一番，验证自身剑术。 当即便祭起天罡正气引摆出一个起手势。 不料他才摆出个架势，那两个道人中一人已是一脸凝重道了一声：“居然修的是正气剑！” 另一人却不屑道：“兴许和大家一样，只是摆个花架子。” 辨出正气剑那道人却道：“七师弟，你去试试他的成色。为兄替你掠阵。” 那七师弟果真应言挺剑向张陵击来。 张陵迎上，接了两招便使出一记碧柳扶风激发出一道带罡锋的剑气射向那七师弟的眉心。 七师弟见他剑气上居然附带罡锋，顿时面色大变，翻身欲避开。 怎奈二人正在近战搏杀，剑气如风，却哪里来得及躲闪？ 好在替他掠阵的道人及时抢上前出手，一剑点在张陵的剑罡上，以剑碎为代价换取了七师弟的平安。 张陵运剑上前，正要独斗二道，二道却同时出声：“道友且住。都是误会！” “误会？”张陵好不容易才占得一丝上风，哪肯就此住手，他咧嘴笑道：“急什么，再打打就不是误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