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节 黄粱一梦
“喂，你看那个傻子，一点人样都没有了，活着还有什么劲。”大街上两个妇人对着木清指指点点的道。 “哎，你懂什么，他才不傻呢。你看他吃饭喝酒都不要钱了，往哪里一躺，人家还要请他呢。” 此话一出，二人咯咯的笑了起来。 “瞧你说的，干脆我也疯了算了。” “你要是疯了，出不了三天就把你饿死了。”两妇人斜着眼看了一眼木清，说说笑笑的走了。 木清拿着一个馒头，手里还提着一坛酒，他走着吃着喝着，全然不顾别人怎么说。 “哎，这些人真聒噪！”木清嘟哝了一句，身子一纵就跳上了一座酒楼。 “哎，你们听说了吗，最近又新晋升了一个二等沙国。” “当然知道了，这都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 “这个塔木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难道长有三头六臂不成，短短的几年时间就把呼摩从一个四等沙国晋升到了一个二等沙国，这也太吓人了。” 一个老头放下筷子笑了笑道：“别说你们了，就连我老人家都从来没有听过这样的事情。你们知道国家晋升一阶多难吗？有多人为此埋骨大漠。他能在短短的几年时间里带着呼摩一连晋升了两阶，这样的事情，千百年来从来没有过。”老头也是一个好酒之人，独自一人点了一桌子的菜，一碗一碗的喝着酒。 正逢晌午，酒楼里相当热闹，大多数人都在议论着塔木。老头一边喝酒一边听别人瞎扯，一脸很享受的样子。一连十几碗百烧下肚，一坛子酒也被他喝完了。 “小二，给爷再来一坛酒。”老头子咂吧咂嘴，呼喊道。老头这一喊，一下把众人的眼光吸引过去了。众人心想，这老头儿哪来的，怎么从来没见过，这也太能喝了。当然开酒楼的不怕客人能喝，小二麻溜的又给老头子上了一坛酒。 老头子虽然没醉，但脖子鼻尖都红了，喝的正在兴头上。他一把撕开酒封，给自己倒了一碗酒，一仰脖灌了下去。 “啊！痛快！”老头连呼过瘾，准备再灌一碗。他端起酒坛一倒，发现是空的，一下火就上来了。 “掌柜的，莫不是怕老头子少了你的酒钱，或是以为老头子喝醉了，拿这空坛子欺我。”老头子气的抱起酒坛子往地上一摔，哐的一声，把其他客人吓了一跳。 掌柜的也纳闷了，明明刚端上去的一坛酒，怎么一转眼就空了。 “这位爷，这位爷，有话好说。也许是小二刚刚上错了酒，我让他再重新上一坛给爷。”掌柜的赶紧来到老头子面前赔不是。 “废话少说，快把酒拿来，别扫了我的兴致。”老头子对着掌柜的摆了摆手。 “来咯，这次保证是满坛子酒。”过了片刻，小二又重新给老头子抱来了一坛酒，老头子亲自试了试分量，才放过小二。 掌柜的见状，心想哪来的老头，这么横，等下非要狠狠宰你一番。 老头子撕开酒封，麻溜的给自己倒了一碗酒。他端起碗一仰头还没等把酒喝下去，他忽然发现自己的酒坛子飞了起来。 “这!”老头子以为自己喝多了，使劲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等他再往空中一看，啥也没有，酒坛子好好的在桌子上放着呢。 “哎，奇了怪了，难道我真的喝多了，眼花了？哈哈，多了就多了吧，我烦这心作甚！”老头子把碗中酒一口饮尽，准备再倒一碗。可等他端起酒坛子，脸色一下子难看了起来。 “哐！”老头子抱起酒坛往地上狠狠一摔。 “掌柜的，你这店到底想不想开了，尽拿空坛子来对付我？” 掌柜的正在柜台结账，被老头子吓了一跳，心想这又怎么了。 “爷，这又怎么了。”掌柜的脸上堆着笑，躬着身子来到老头身边，问道。 “怎么了，你自己不会看。我问你，这酒坛子里的酒呢。”老头子是火爆脾气，吵吵声恨不能把屋顶掀了。 “这……”掌柜的往地上一看，碎了的酒坛子的确是空的。 掌柜的这下也搞不明白了，他脸上带着笑，慢声细语的道： “这位爷，小二把酒坛子抱给你的时候，你也验了，这的确是一满坛子酒啊。” “对哦，我还抱起来晃了晃，的确是一满坛子酒。那就奇怪了，这酒哪去了。”老头子围着桌子走了两圈，啥也没发现。就在这时，老头子忽然想起来刚才酒坛子飞起来的那一幕，他猛然朝房梁看了看。 “不知是哪一位高人在此，下来陪小老儿喝两碗酒如何。”老头子朝着房梁拱了拱手。老头子的这一举动，让关注这里的一些客人看 的摸不着头脑。 老头子话出口了半天，房梁上一点动静都没有。这时候有些人就以为老头子是喝醉了，说胡话。 “前辈难道怕喝不过小老儿不成，不敢下来。”老头子对着房梁又喊了一声。 “啊！怎么到哪里都这么聒噪，惊扰了我的好梦。哎，木梁，你怀里是不是又藏着烤鸡呢！”房梁上忽然有人打了一声呵欠。 “木梁，木梁呢！”有一人飞身下了房梁。众人朝这人身上一看，此人像是疯子一般，披散着乱糟糟的头发，身上穿着一件黑乌乌的破烂粗布衫，也不知多久没洗了，脸上抹着一层黑灰，根本看不见长什么样。此人手中倒是稳稳的拿着一坛酒，而且是满满的一坛酒。 “喂，你看见木梁了吗？”木清看着老头子问道。 “没看见，而且这么奇怪的名字，我们出阳国也不会有。”老头子看出来木清不是常人，遂回答的很恭敬。 “这里不是临阳城吗？”木清不等老头把话说完，又急着问了一句。 “这里是二等沙国出阳国，不是临阳城。” “噢，对。木梁已经魂飞魄散了。哈哈。”木清二话不说，端起酒坛子咕咚咕咚的喝了起来。 “痛快！”木清抹了把脸，在老头子对面坐了下来。掌柜的是聪明人，吩咐小二又给添了一双筷子又重新搬了一坛酒。 老头子看出木清有心事，但他并没有问。他知道有些事只能等别人自己说，别人如果不说，那最好就不要问。 老头子陪着木清默默的喝了半坛酒，期间一句话都没有。等二人就要把坛子里的酒喝光时，忽听酒楼外传来一阵sao动，随后想起了一阵锣响。 “出阳少主驾到，闲人规避！” “咚！咚！出阳少主驾到，闲人规避！” 声音越来越近，吓的酒楼里的人全都跑光了，偌大的酒楼里就剩下木清和老头子静静的坐着。 “父王，你又偷偷跑出来喝酒了，儿臣也馋的很呢！”一英俊少年踩着风一般，两步来到了老头子身边。这一下众人才知道这位脾气暴躁又很能喝酒的老头子竟然就是出阳王。 “拜见我王！” “哗~”门外看热闹的人全都跪了下去。 出阳王白了一眼自己的儿子，道： “老子的酒兴都被你败光了，好不容易趁着你母亲病了，偷偷跑出来喝一顿酒。” 得，看来这父子两是被一女人治住了。 “你们起来吧，该干嘛干嘛去。”出阳王对着门外摆了摆手。 “荣儿，快来拜见前辈。”出阳王指了指从头到尾坐在凳子上只管喝酒的木清。 “他？”王子见木清这般邋遢，迟疑了一声。 “老子叫你拜你就拜，哪来那么多废话。”出阳王一巴掌打在了自己儿子的后脑勺上，疼的王子哎哟了一声。 “拜见前辈。”王子吃了亏，赶紧恭恭敬敬的躬身大拜。 “你就是出阳王？”木清放下空酒坛，开口问道。 “小老儿正是出阳王。”出阳王不敢怠慢，语气相当恭敬。 木清闻言走到王子身边，一把把王子的手腕抓住了。 “嗯。王子筋骨奇佳，正是学武的好苗子。不如你拜我为师如何。” 出阳王没想到木清一开口就要收自己的儿子当徒弟，遂愣了一下，随后心中又狂喜了起来。 “你这憨货，还不快拜见师父！”出阳王又是一巴掌打在了王子的后脑勺上。 “你要我拜就拜啊，我的师父可不是一般人就当的。”王子捂着后脑勺，撅着嘴道。 “你这憨货，看老子不打死你。”出阳王举手又要打，单却被木清拦住了。 木清看着王子笑了笑，道： “人有时候谦虚是好事，但桀骜的人一定可以做大事，只是需要打磨一番。你既然怕我没本事当你的师父，我就露一手给你看看。” 木清单手握拳，隔空对着旁边一张桌子就是一拳。 “轰！”好好的一张桌子在出阳王父子二人面前变成了一堆木屑。 “这是，这是《七伤拳劲》里的真龙拳劲!”出阳王惊呼道。出阳王都这般吃惊了，王子就更别说了，眼睛都差点鼓出来。 “怎么样，我可以做你的师父吗？”木清收回拳头，微微一笑。 “师父！”王子忽觉脑袋中像是打了一声惊雷，吓的他身子一颤，慌忙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