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二章:小棉袄被一件嫁衣骗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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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三天,余知乐都很规律,就在太平古镇里面闲逛。 大多数的事件,他都是找一条小河钓鱼,一钓就是一天,天黑就回去。 也没有人来打扰他,倒是给他提供了一个安静的环境。 但就是可惜,钓了三天,除了水草,一条鱼都没有看到。 余知乐也不在意,钓鱼只是打发时间而已。 天在次黑了,余知乐冷冷的望着缓缓流淌的小河。 下一刻,手中的鱼竿和鱼桶就被他丢到了河里。 水花四溅,有大鱼被惊动,拍水而走。 余知乐眼眸越发阴沉,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条小河。 “跟我走,可以开始了。” 一个无脸人诡异的出现在余知乐的面前,他望了眼河边,然后看向余知乐,空中出现了一段文字。 余知乐看着那段文字,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 无脸人转身带路。 在无脸人的带领下,他们来到了,鬼湖的旁边。 何连生此刻已经在这里等着了,旁边还有那一个喜欢抽着旱烟的老人。 “接下来,我会带你前往鬼湖中心,然后驾驭我会安排,你只需要睡一觉就可以了。”何连生看了眼余知乐,从袖子里面拿出一艘纸船。 这艘纸船是黑色的,黑的发亮。 纸船在民俗当中,有着承阴之物的名号。 比如沿海地带,就有放瘟船的习俗。 除了沿海地带,某些小城里面也有放纸船的习俗,不过不是叫纸船,而是叫阴船。 老一辈的人相信,这些船放入河里,可以让那些死在水里的水鬼搭乘前往地府投胎。 由此来保证这条河的安稳,不会出现水鬼找替身的事情。 何连生将纸船丢到了湖里,纸船在触及水面的瞬间,直接变成了一艘黑色的小船。 小船出现的时候,周围的温度明显下降了许多。 何连生又拿出一盏油灯,将其点燃,幽绿色的烛光将周围笼罩。 “上船。” 何连生看了眼余知乐,提着油灯上了船。 余知乐没有迟疑,跟着走了上去,当他上去的时候,这艘不大的小船明显的往下沉了一些。 将油灯挂在船头的何连生皱了皱眉,随即他看向了抽着旱烟的老人,“看来只能我自己去了。” 抽着旱烟的老人点点头,转身去往树林当中,何连生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等着。 很快,老人重新回来了,抬着一口红棺材回来了。 老人将棺材小心翼翼的放在了小船上,然后快步远离了小船。 何连生点了点头,“我很快回来。” 无脸人和老人只是看着,没有言语。 小船开始朝着湖中心行驶,余知乐望着站在船头的何连生,又看了看船上的红棺材。 “等会你需要喝一口鬼湖的水,然后我会剥离出银儿,她不能跟伱一起进入鬼湖,不过你不需要担心,她和的你联系在你驾驭鬼湖之前不会断掉。” 何连生回头看着余知乐,“这份联系必须由你驾驭鬼湖之后亲自斩断。” 余知乐沉默了一会点点头,他知道怎么做,何银儿留在外面是最好的选择,如果鬼湖沉掉了何银儿,那一切就都没有意义了。 他会死,何银儿会死,何连生也会死。 这里会失控。 “我还得再提醒你一句,我们只是帮你驾驭鬼湖的一部分灵异,这部分灵异刚好可以弥补银儿空缺出来的平衡。” “算起来,我们还算是赚了的,你付出了鬼嫁衣,以及鬼脸,银儿得到的东西很多,她醒来之后,实力直接就是对标我们这些老家伙。” “而你,只是获得了一部分鬼湖的灵异而已。” “小子,不觉得亏?” 何连生神情略微复杂的看着余知乐,何银儿肯定是会活的,但这个小子不一定,他可能会死在鬼湖当中。 他们倒是因祸得福了,而这小子却可能会赔到姥姥家。 “后悔吗?” 余知乐心里咀嚼着这两个字。 或许他会后悔,但不是现在。 死不重要,任何东西都是需要去搏的。 有得就有失。 在公交车,因为何银儿,他活了下来,现在他因为何银儿可能会死,这是一个因果。 因为何银儿,他获得了驾驭鬼湖的机会,这是一种得,但也因为何银儿自己会失去鬼嫁衣和鬼脸,这是一种失。 很合理。 况且,他不一定会失去,一旦他驾驭鬼湖的一部分灵异,何银儿和他的联系必定会重新建立。 何连生并不知道而已,如果知道,他就不会如此复杂了。 他要是知道,可能会在他沉入鬼湖的时候,弄死他。 何连生不知道的是,他其实可以直接招魂何银儿,何银儿只要在他进入鬼湖的时候苏醒,就可以直接脱离他的驾驭。 而不会变成鬼奴。 变成鬼奴,这才是何连生最担心的事情。 不然,他有很多办法让何银儿活过来。 没有得到回答,何连生早有心理准备,他望着前方黑倒极致的湖面,幽绿色的烛光只能照亮一点道路而已。 何连生纠结的事情无法就是两个,杀还是不杀。 余知乐没有纠结的事情,他的目的只有一个,驾驭鬼湖,虽然有些波折,但这个目的在目前来看,过程还算顺遂。 不知道小船行驶了多久,但此刻他们已经看不到岸边的场景了。 周围漆黑一片,如同一个人在黑暗当中闭上了眼睛的那种黑,没有任何光亮,没有任何色彩。 黑暗幽深恐怖,仿佛一只只长大嘴巴等待着食物自己走入口腔的巨兽一样。 小船早就被黑暗吞没了。 那盏油灯的光芒根本无法和这里的黑暗抗衡。 湖水没有任何波澜,哪怕是小船行驶过湖面,都没有起丝毫的涟漪。 这座湖的名字叫鬼湖,失控之后是一起s级灵异事件的鬼湖。 “到了,你准备好,这棺材可以压制你接下来的厉鬼复苏,加上我放在你身上的香,在沉湖的七天内,你不会因为鬼湖的入侵而死去。” 小船诡异的停了下来,何连生转身看向了余知乐,然后推开红棺材的棺材盖。 在棺材被推开之后,何连生指了指棺材里面,“躺进去,接下来就得靠你自己的运气。” 余知乐望着何连生,神情古井无波,他没有犹豫什么,翻身进入棺材,老老实实的躺了下去。 何连生眼眸闪烁,从口袋里拿出一根黑香。 紧接着,他的手掌变得漆黑无比,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小船又下沉了一些。 何连生并不在意,他将香点燃,袅袅烟雾从黑香上飘起,但这些烟雾并没有飘散,而是飘入棺材,将余知乐给笼罩。 烟雾越来越多,直到将余知乐彻底笼罩的那一刻,一位外穿红嫁衣,内穿寿衣长裙的女人诡异的显现出来。 这个诡异的女人坐在余知乐的身上,双手撑着余知乐的胸口。 何连生看着着伤风败俗的一幕,嘴角抽了抽,低骂了一句,“造孽。” 然后,他伸出变得漆黑的手掌,一把抓住这个女人的后衣领。 “给我起!”何连生青筋直冒,用力将这个女人提出棺材。 咔咔咔~! 一根根透明的丝线被绷的笔直,余知乐的身体不受控制的开始被扯起。 何连生看到这一幕,并没有停下动作,反而更用力,当女人被提出棺材的时候,余知乐也快被提出棺材了。 但就在这一刻,棺材诡异的闭合,透明丝线直接被斩断。 余知乐脸色顿时变得苍白,身体内的厉鬼不受控制的开始躁动。 不过,就在厉鬼开始躁动的时候,那些围绕在他身体上的烟雾诡异的朝着他的身体里面入侵而去。 随着这些烟雾进入身体,体内的厉鬼居然诡异的沉寂了下去。 “小子,七天后,我来接你,如果你活下来,我们好聚好散,如果死了,那就算你运气不好,可就怪不得我了。” 余知乐听到了何连生说的话,他眼眸微微闪烁,心情有些沉闷。 小船上,何连生看着手上被压制的女人,眼中有些愧疚,女人的手上还抓着一张鲜血淋漓的人脸。 他终究还是让何银儿带走了这张鬼脸。 “小子,其实我骗了你,如果你在鬼湖,银儿和你的联系会直接中断,不会影响到银儿丝毫,但你要是死在外面,银儿必定成为鬼,哪怕复活,也会成为鬼奴,这是我不能接受的。” “你成功是最好,死了也是最好,对于我来说,都没有什么区别。” “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你运气不好,偏偏摊上了这种事情。” 何连生咳嗽了一两声,伸出空余的手将棺材给推下了小船。 扑通~! 棺材入水,溅起一点水花。 小船在这一刻陡然抬高了一大截。 望着逐渐沉没的红棺材,何连生眼眸中的复杂逐渐变成了坚定。 小船掉头,然后远去,幽绿色的灯光化作一朵火星,逐渐消失在了黑暗当中。 哗啦~! 水声响起,但很快这个声音就消失了。 周围变得无比的安静,余知乐什么声音都听不到,听不到自己的呼吸声,听不到自己心脏的跳动声。 周围很安静,安静到让余知乐感觉到了宁静。 此刻的他能感受到自己在下沉,在朝着深渊下降。 他觉得自己仿佛是坠入大海的旅客,不知道多久才会到达终点。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那种下沉的感觉不在出现。 眼前是一片漆黑,他看不到棺材。 黑暗是公平的,黑暗到极致之后,你什么都看不到,哪怕将手放在眼前,你看到的都只有一个颜色,那就是黑。 “我要躺七天吗?” 七天后,何连生才会回来看他是不是还活着。 “何连生骗了我,他没有给我喝一口湖水的机会。” 余知乐不由得叹了一口气,他感受了一下体内的情况,“骗人鬼,缝尸鬼,黑裙女尸,全部因为那些烟雾沉寂了下去。” “鬼脸被夺走了。” “不过,联系倒是没有断,但也快了。” “估计,等会鬼嫁衣和鬼脸就会彻底和我断开联系了。” 余知乐闭上眼睛,开始等待着鬼湖的入侵,他活下去的机会只有一个,那就是驾驭鬼湖的一部分灵异。 活下去什么都不会失去,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两个选择,对于何连生来说都是最优选。 可,谁说对余知乐来说就不是最优选? 对他来说,其实都是一样的,死了就死了,活着就去完成那些自己需要完成的事情。 绝境没有机会,他会反抗,但反抗之后还是没有用,那就算了,死不重要。 古镇内。 “成了?” 抽着旱烟的老人望着被何连生提着回来的女人。 身穿嫁衣的女人如同一个小孩子一样,病恹恹的被何连生提在手上。 “准备招魂,这次我骗了那个小子,但也是按照约定给了他一个活下去的机会,是死是活看他的运气。”何连生点点头说道。 老人拿着旱烟望着女人手中的鬼脸,叹了一口气,“去吧,银儿最重要。” 何连生没有说话,提着穿着嫁衣的何银儿快步的朝着祠堂走去。 老人抽着旱烟望着何连生的背影,再度叹了一口气,“可惜了。” 他摇了摇头,他心里很清楚,那个叫余知乐的小子活不了了,何连生说的好听,但绝对没有给余知乐活下去的机会。 那口棺材…… 老人回头望着那被黑暗笼罩的地界,眼中满是复杂的神色。 “看来又骗了我。”余知乐听着耳边棺材漏水的声音,心里有些无奈。 这口棺材并不能压制住他身体里面的灵异,也阻挡不了鬼湖的入侵。 棺材已经开始腐烂了,他的身体毫无保留的沉到湖里。 “被骗了两次,算是两清了。”余知乐再度闭上眼睛,感受着体内被鬼湖压制下去的厉鬼。 …… “我……我活了?” 祠堂内,何连生望着坐在椅子上身穿嫁衣的何银儿,眼中有着浓郁的疲惫。 “银儿,感觉如何?” “爷爷?”身穿嫁衣的何银儿抬头看向发出声音的老人,眼睛透过嫁衣盖头看着一只眼眶空荡荡的爷爷,有些疑惑。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说来话长,我等会慢慢给你……” 何连生说着忽的感觉到了不对劲。 “你……你不觉得奇怪?” “奇怪?”何银儿抬起手臂看了看身上的嫁衣,“是指身上的嫁衣和我身上多出的那只鬼?” “如果是指这个的话,那我为什么要觉得奇怪?” 何银儿伸手打算扯下盖头,但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停了下来。 “有些问题……我感觉他快要死了,好像是鬼湖……可……” 忽的何银儿站起身,“怎么回事?” “我的记忆怎么有两份?” 何连生瞳孔缩到最小,一个极其不好的猜测出现在了何连生的心里。 “那张鬼脸,拥有余知乐对于银儿的记忆!” “不!这不可能,那小子在之前根本没有见过银儿,怎么可能会认识银儿,不……这不可能!” “原来是这样……”何银儿摸了摸自己的脸,“余则,鬼梦……” “有些心疼了怎么办?好不容易追到手的,都没有人心疼他,没有我陪着,他会不会很累?” “虽然我被他杀了一次,但后来的我,跟活着没什么区别……” 何银儿叹了一口气,推开祠堂的大门,赤着双脚走出了祠堂。 “你要去哪?”何连生拖着疲惫的身体连忙追上去问道。 “去等他,爷爷,我喜欢他。”何银儿头也不回的说道。 何连生如遭雷击般愣在了原地。 直到何银儿消失在了夜色当中他才回过神来,他怒目圆瞪,“余知乐!你特么连鬼都不放过!畜生啊!畜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