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隐修士
说完,阿婕赫举起了个金光闪闪的铭板,“这是第二个馈赠。【】” “这值得多少个金币,是叫我在这儿安置产业的吗?” “不,这东西可比金币值钱多了,这是古代最精密的日晷板,上面历法星象星图无所不包,农耕占卜航海全离不开它,可以说是整个古代最为珍贵的宝物。把它珍藏在你的怀里,要发誓像爱护眼睛那样爱护它。”说着,阿婕赫将手伸出,高文半信半疑地接了过来,上面刻着的全是细密的轨道和文字,便拿在了手中。 但阿婕赫执拗要求高文,一定要摆入贴身的夹袄内里,方才罢休。 “那最后一个馈赠呢?” “就是他了。”阿婕赫神秘兮兮地笑起来,指着刚才那位濒死者,说到。 高文回头看看,再转过来,看看阿婕赫,随后点点头,便走向了那孩子的坟茔,拔出了“磷火之剑”,走向躺在那里昏睡过去的濒死者,“反正可以给他个痛快的终结,顺带着还能习得他所在民族的言语,对不对?” “不,不,不,住手。”阿婕赫带着很谨慎的语气,将手慢慢抬起,“在接下来的路途当中,你必须伴随着他,不管你与他间的相处如何,都得依随着这个先前还濒死的人。” 高文叹口气,将磷火之剑,插在了雪地的泥土当中,摊开手,“你看他还能活下来?我为什么要依随这个五十来岁的老家伙?在我的词典里,可没有对这种人百依百顺的词条。” “他活下来不成问题,相信我,我可是火狱之主。”阿婕赫说着,走到了脸上满是雪沫和泥灰的,在前一刻还是世界级大亨的高文前,用纤细的手指轻轻地点住了他的额头,“因为他和那座城市,可是能帮你打开两个大洋浩瀚不尽财富和权力的钥匙,听我的话语,绝对不会有错的。” “还有记着我的最后句忠告,那就是言多必失,气数不长;沉默是金,常思必亡。” 带着这句话,阿婕赫光着脚丫,慢慢朝着森林的幽深处走去,直到消失为止,高文觉得自己变成了大文豪笔下的那位浮士德,而这个美丽可怕的女子,就是不折不扣的魔鬼,她自己也没有加以否认。 “我在何处”但是没有得到任何回答。 当今,高文也唯有一声叹息,他走到了乱尸堆当里,看着这群不幸的遇难者遗体,很多人在临死前,手中还紧紧攥着木头做的十字架,“没错了,这群应该是前往圣地的朝拜者,在这个地方被突厥的骑兵给杀害了,包括刚才的那个小孩。”念及此,他掏出了阿婕赫赠予的日晷板,上面用道小小的刻痕,标明了而今他所处的时代和时间:基督纪元一千零九十三年,这是他在一个世界的终点,也是在新的世界的起点。 此刻,欧洲刚刚在“千年灭世”的绝望里挣扎出来,拜占庭罗马帝国才在一场旷世的惨败里一蹶不振,而在东方,无数游牧民族跨坐在马鞍上,在沙漠和荒原里踏出了细碎而绵长的蹄痕,各种崭新的力量浩劫,正源源不断地在各个地理的边缘深渊处涌出,旧的势力遭到摧枯拉朽的命运,大地和历史重新被摆在在火与剑的铁砧上,被肆意打造成了各种不同的景象。 高文没心思去细想这些,这只能叫他更为迷茫苦痛而已,他缓步走向了一具看起来还未冻硬的尸体前,举高了“磷火之剑”,而后狠狠劈了下去...... “圣乔治”那位濒死者,在一个时刻后,居然很有元气地扯着嗓子,挥舞着十字架,从地上坐立了起来,不断反复嚎叫着这个名字,喘着大气。 接着他看到了坐在他面前,正在火堆上取暖的高文,还有突厥奴兵的铠甲,顿时又是瞠目结舌,“圣乔治刚才为什么不把你这邪恶的异教徒,从沙漠里窜出的侏儒给杀死?” “我不是异教徒,更不是侏儒。”高文立起了高大的身材。 “你,你居然会说诺曼语?还是北方的奥伊语”那老头儿格外兴奋,“圣乔治在上,你居然是我的乡党。” “是啊,这儿躺着的都是你的乡党,到处都是。”高文在心中嘲笑着,接着他将裹在脑袋上的头巾给解下,那老头更确信了自己的判断高文是位身材高大,棕色头发,还有淡蓝色眼瞳的家伙,虽然相貌比正统的诺曼或斯堪的纳维亚人要柔和许多,但还是能看清楚他起码不是新月教徒。
那老头颤巍巍站起来,紧紧握住高文的手,激动不宁,“我叫彼得,是个朝圣者,也是个隐修士,我经历了三年的时光,从匈牙利到保加利亚,到色雷斯,到君士坦丁堡,到这儿,也就是尼西亚的野外,就是要和其余朝圣者一同前往圣地圣墓,但是我们一路遭到了无情的屠杀,匈牙利的牧民保加利亚的山匪沿路谋财害命的jian诈希腊人,还有最最可怕的,塞尔柱的突厥异教徒武士,现在其他的同伴全都沦为了刀下亡魂,愿上帝接纳拯救他们,只有我得见了圣乔治的神迹,存活了下来。你呢,我的乡党?” “唔......”高文随便胡诌了个来由,“我也是位朝圣者,很久前从诺曼底那边跋涉来的,后来被突厥人俘虏囚禁,这次趁乱才算是跑出来的。” 听到此,彼得当即跪下,举手仰天长吁,流泪道,“现在已经有数万朝圣者在这片土地上丧命或失踪,据说塞尔柱人每家都有两到三个德意志兰男子当奴隶,塞尔柱的苏丹宫廷里满是德意志兰女子充当女奴,还有很多人被贩卖到非洲去,这是上帝给予信徒的试炼”随后他又目光灼灼,继续握着高文的手,“所以我始终怀抱着远大的理想,那就是将圣墓从无恶不作的凶残异教徒手里解救出来,为此我准备说服我们航船的领航员。” “对不起,麻烦你说清楚,谁是航船的领航员?”高文大惑不解。 “船主是上帝,掌舵者是基督,领航员是圣彼得,船员是修士牧师,船工就是教会和修道院的执事。” 这句回答,高文即刻明白了,这位彼得修士嘴里的“领航员”,就是罗马城里的教皇大人。 “不光是苦难的加利利海的航船上的领航员,我还要说服君士坦丁堡里的罗马皇帝,叫所有信徒联合起来,完成最伟大的救赎”彼得丝毫不遮掩高呼起来,“用剑打通前往圣墓的道路,发动永垂史册的圣战圣乔治刚才的神迹,便是对我正确道路的最好证明,这场战争是必胜的,得到神佑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