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我一定会把你从死亡的手中救出来的
战争， 开始了，但又很快就结束了。 所有有生力量都丧失在讨伐之战中、只余下老幼和女人的诸多人类王国根本就挡不住盖尔的铁蹄，再加上这位以往以温和、贤明著称的国王一改往日的秉性，变得极其残暴和易怒，任何敢于反抗的部落、城镇都会在被攻破遭遇到屠杀， 在这样血腥、恐怖的策略下，盖尔的军队所向披靡，所到之处，部落、城镇，无不战战兢兢的出来投降，纵然是偶尔冒出一些头铁的，但他们的头很快就被盖尔的大军割下来挂在盾牌上面充当勋章。 很快， 一个历史上从未出现过的、属于诺斯人的大一统帝国出现了。 这个发源自斯堪蒂纳维亚的庞大帝国占据了整个大陆，高山、大河、草原、沼泽与冰川，大陆上所有的所有都插上盖尔的旗帜，来自于远方的吟游诗人将最伟大、最耀眼的词汇点缀在盖尔的名字前面，歌颂这位诺斯人历史上第一位创造了如此丰功伟绩的帝王。 然而完成了如此耀眼成就的盖尔脸上并没有露出笑容，哪怕是矮人提议为他打造王冠、精灵提议为他送上祝福、诸神提议为他加冕，他亦没有任何动容。 完成伟绩后的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将全大陆所有的女巫都请来自己的王宫之中，并宰杀了大量的公牛、麋鹿、拿出了最好的酒水，盛情的款待了这些女巫。 然后他在女巫们心满意足的时候开口了， “诸位具备神秘力量的女巫啊，你们能解答一个问题吗？” 这位以残暴、易怒闻名整个大陆的暴君看着下面的女巫们，声音低沉，“我许诺过一個我很要好的朋友，我说等我一统中庭之后就把中庭最耀眼的钻石王冠戴在她的头上……” “但她死了，为了救我，丧生在讨伐深海蛙人的战争中。” “诸位女巫啊，能否告诉我，我要如何让她从死亡的永眠之中苏醒过来？” 听着这位王者的话，王宫里面诸多受邀而来的女巫互相望了望，最后由一个全身被笼罩在黑袍之下的女巫站出来说话， “尊敬的王者，亡者的灵魂，归属于死亡女神海拉，没有得到祂的允许，谁也无法复活一个已经死去的亡者，而死亡女神海拉一向奉行‘死者绝不能离开死亡国度、踏足生者国度’的准则，哪怕是天上的诸神加在一起，也无法令祂去复活一个死者。” 当初黑暗之神霍德尔杀死了光明之神巴德尔，为了复活这位奥丁的长子，诸神心目中的神王继承人，诸神曾经联合起来向死亡女神海拉讨要巴德尔的灵魂，结果却遭到了海拉的拒绝，诸神因此无比愤怒，但却对死亡女神海拉这位掌管所有死者的神明无可奈何，只能回到天上去。 听到女巫的话，盖尔脸上瞬间阴沉了下去。， 看到这一幕，这位女巫再次改口说道，“不过我知道怎么令海拉改变自己的心意，复活亡者，但这个办法，我只能说给伟大的国王您一个人听。” 盖尔挥挥手，侍卫走了上来，将其他的女巫请了出去。 很快， 巨大的王宫里面，就只剩下女巫和盖尔两个人， 而女巫也不墨迹，直接讲述起了一个故事， 在洛基教唆黑暗之神霍德尔杀死了光明之神巴德尔之后，愤怒的诸神将洛基从阿斯加德里赶了出去，这位与奥丁一起开创了世界的神明、这位在阿萨神族征战九大世界时立下赫赫战功的神明、这位与奥丁互为兄弟、宣誓永不伤害对方的神明从天上坠落到地上、跌进泥土里面，被混合着雨水的烂泥覆盖大半个身体，狼狈不堪。 可哪怕是这样，诸神的愤怒亦没有消除， 祂们决定杀死这位阿萨神族的首领，用祂的性命来祭奠死去的光明之神巴德尔。 但当祂们试图杀死洛基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怎么也杀不死这位神明，无论是用火烧，还是用锤子将祂的脑袋敲烂，又或者是将祂分割成无数个碎片，祂都无法死去，因为洛基的女儿、死亡女神海拉拒绝洛基死亡。 作为一切死者的主宰，当海拉拒绝洛基死亡的时候，这个宇宙中的所有一切，都无法将洛基杀死。 诸神愤怒，却无可奈何，唯有奥丁，命人唤来了洛基的两个孩子，也就是瓦利和纳尔弗。 祂先是以近乎无所不能的如尼文字将瓦利变成了一头没有人性、只有兽性的大狼，再让这头大狼咬死了自己的兄弟纳尔弗，然后取出纳尔弗的肠子，用这条肠子将洛基捆住，并对此施加了魔法。 ——只要洛基一天无法割裂亲情、无法舍弃血脉上的羁绊，祂就一天无法挣脱这根属于祂儿子的断肠。 “尊敬的国王陛下，只要你将洛基解救出来，相信死亡女神海拉会看在你的恩情上，对你的情人艾尔莎网开一面，归还她的灵魂。” “你如何保证海拉一定会归还艾尔莎的灵魂？” 盖尔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这个女巫。 在他的注视下，这个全身笼罩在黑袍里的女巫缓缓的掀开自己的黑袍，露出了自己一半姣好、青春、靓丽、一半却没有半点血rou、只余下苍白骷髅的面容， 然后， 这位女巫的身影缓缓的消失在盖尔的王宫之中。 看着这个女巫，盖尔猛地想起一个传说，传说中，死亡女神海拉就是这样，一半是人，一半是骷髅， “海拉……” 盖尔沉默的看着前面，巨大的王宫、金碧辉煌的王宫，在他眼里，却少了点什么， 过了良久， 他才重重的吐了口气， “艾尔莎，我会把你从死亡的手中救出来的，无论付出什么代价……” …… 深海之地， 巨大的阴影，在深海之中追逐着那些阴影还未靠近就已经跑路的怪物，在跨越了小半个海域之后，这头潜藏在海面之中的阴影才勉强填饱了自己的肚子，将饥饿从自己的感觉中剔除了出去。 “终于吃了个半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