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葡萄美酒夜光杯

    皇甫云灵以两千骑横扫河西走廊后，王七等人又花费了几日功夫对那些马匪进行了整编。王七一面以西域都护使的身份给予栾英参将的职衔让他统领诸马匪，一面让人传信北凉、朔方通知众人商道已通并嘱托他们接纳、照拂河西走廊内的老弱病残。将一切做好，王七交代栾英为后续的交接做准备后便带着商队前往西域了。

    对于如此大的汉人商队前来，西域上下皆颇为震动。自河西走廊堵塞之后，因为要冒险跨过北戎的地界，西域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这种有组织的大规模商队了。且不论西域高层如何，底层的百姓对于这支商队的到来是十分欢喜的。有记载以来，但凡这种汉人成规模的商队抵达西域，便是双方贸易常态化的开端，而双方频繁的贸易则会让西域百姓的生活变得富裕。所以在看到商队的那一刻，西域的百姓不等王宫的指示便开始热情的招待王七等人了。

    眼前的小国叫做楼烦，是王七他们出河西走廊第一个到达的西域国家。这个国家在西域不大不小，人口在万五之数，有常备兵两千。因为兵力还不如王七他们商队的护卫多，楼烦女王接到王七的拜帖时也不敢让他们进城，便将城外的一处旷野划给王七等人扎营。王七他们收到楼烦官方的回示后，在指定的地方安营扎寨的同时张罗起了集市。随着汉人商队在城外开设集市的消息传开，楼烦国内的民众疯狂的涌向汉人的集市。在见证了这支大商队所携的丝绸、茶叶、陶瓷等货物后，楼烦的民众、商人开始在集市中大肆抢购起来。

    一日热烈的交易，双方相处甚欢。晚间时分，楼烦人民邀请汉人参加他们特意举办的篝火晚会。喝着早间交易所得的葡萄酒，王七一面欣赏着在篝火边舞动的西域美人的曼妙身姿一面在与西域的商人交谈中确认此前所获的情报。待与那些商人交谈完毕，微醺的王七便全身心的投入到了晚会之中。

    与汉人女子的含蓄不同，西域美人是热情的、狂野的。她们对于这支大型商队的首领王七颇为觊觎，不断的在王七的面前扭动着躯体，以期能被这位大人物看上，从此过上锦衣玉食的生活。看着那些西域美人穿着裸露，将女子身体的曼妙随着乐器的节奏以舞姿尽情的展露在自己眼前，王七不由的咽了一口唾沫。那些西域舞娘们轻纱遮面却挡不住娇俏的脸蛋，素缎蔽体也掩不住身材的婀娜，妩媚传神的眼睛更是赤裸裸秋波频递。王七心中暗想世间怕没有男子在这种阵仗面前会不为所动，他一面强自压下身体的躁动一面喝酒以掩饰尴尬。在发觉酒杯早已空了的时候，王七更加尴尬了，他将夜光杯往桌案边上一放，示意身边的侍从满上。那些在他身前舞动的西域美女察觉到异常，舞姿愈发大胆、奔放、热辣起来。

    在酒杯满上之后，王七一边举起酒杯泯上一口一边欣赏舞娘的动作，倒是颇有些适意。正值兴头上，身旁坐着的皇甫云灵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促狭道“好看吗？有你身边的美女好看吗？”

    听到皇甫云灵第一问的时候，王七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听到第二问的时候，王七立马机警的摇头表示“好看是好看，但那些舞娘再如何摄人心魄又怎么比得上黄姑娘呢？”

    皇甫云灵没想到王七会如此回答，顿时面上便升起一片绯红。只是她很快便反应过来，知道王七会错了意，又摆出促狭的样子调笑道“我说的是和你身侧陪侍的女子相比啊！”

    王七回头看了看侧后陪侍的人，这才发现不知何时身侧之人被替换成了白卉，一时间尴尬的楞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于是他下意识的说了句“吃了么？要不和我一起？”

    本来因为皇甫云灵的调笑而羞赧的白卉听到王七的问话，先是忍不住笑了出来，随后干脆的道了声好便在王七身边坐下。原来王七与白卉互相有意的事情早便在乞活军中流传，这次给商队选派医护时便将白卉塞了进来，而皇甫云灵也是知道这些才偷偷让白卉替了原本的伺候之人并调笑王七的。

    眼见白卉在自己身边坐下，王七将身子挪了挪，让白卉能正对桌案。因为身边坐着白卉，王七再看那些舞女时倒是失去了兴致，将心思都放在了白卉身上。白卉在坐好之后，为自己的大胆感到吃惊，但感觉到王七热切的视线后又开始庆幸此前大胆的行为起来。那些舞女感受到白卉坐下后王七的变化，心知再如何卖弄也难达成目的，羡慕白卉的同时舞动的热情也降了下来。原本兴奋吃瓜的皇甫云灵被王七二人喂了一把狗粮后发现舞娘的动作也没有此前的美妙，忍不住嘴角一撇的嘟囔了声‘切’。而这声‘切’丝毫没有影响王七二人间的氛围。

    在这场晚会中喝了不少酒的王七本来就有些醉了，而此前舞娘的热辣也勾起了他身体的欲望。白卉坐在他身边后，王七再也忍耐不住心中的感情，注意力集中在白卉身上的同时不断的喘起粗气。好不容易熬到了晚会结束，王七毫不顾忌的便抱起白卉向自己的帐子奔去。

    突然被抱起的白卉对王七这异于往常的举动大吃一惊，随后便安静的蜷缩在王七怀里。她知道自己期待已久的事情今夜即将发生了，即使明知王七是酒壮怂人胆，她心中还是颇为开心。明明双方互相有意，但一心为了乞活军的王七强自压下了心中的感情，这让他们始终难以跨越最后一步。如今借着酒劲的王七无所顾忌，白卉的心中不仅有得偿所愿的欢喜还有看着一直紧绷着的王七难得放松的安心。

    是夜，王七帐中自然是被翻帐涌好一派风光旖旎，双方压抑的欢喜、快意在大帐中不断的回响，直到夜深人静月影隐没才平息下来。到得第二日醒来时，已经日上三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