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天南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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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泉星河 死族，银辉星域 星域浩瀚无边，其中死灵星球和黄雾死界不计其数，散发着阴森死气。 而在银辉星域的极南星空，却有着一座大世界，格外不同。 大世界内没有无边死气，反而生机盎然，鸟语花香，不似死族大界反而更像是天庭治下的一座仙家洞府。 云界 遵循着太阳日升日落的规律。 此刻，已是黄昏傍晚时分。 西方天际晚霞漫天，青砖黛瓦的房舍，自屋脊而至山墙都恍若披上一层金色的纱衣，偶尔有灵鹤飞过天际，发出几声鸣叫。 庭院中几棵桂树迎风招展，枝叶成浪，香气迷人。有数十名衣衫明丽的人族女圣穿梭在庭院中，在为庭院主人今晚的宴会而忙碌。 云晔一身红黑蟒龙袍服，足蹬锈金云锦靴，面容俊郎，剑眉星目，双目灿若星辰，英气不凡，宛如归家的游子一般，走进庭院。 廊檐下，已有一丽人等候多时。 丽人一袭白底金线鸾凤刺绣的月白长裙，秀丽的黑发长发及腰，丰润白腻的脸蛋儿白里透红，宛若娇艳欲滴的牡丹花瓣，修长天鹅颈下，盈如满月，明媚的眼眸如一泓清水，尽显灵动。 “师姐。” “师弟，你回来了，父亲正在书房等你。” “好，那我先去见师尊。” 云晔侧身与丽人擦肩而过的瞬间，突施偷袭，在丽人娇艳欲滴的脸蛋儿上亲了一口。 “你……” rou眼可见的，丽人的脸蛋儿红了，一如天边的晚霞。 “师姐，待会儿见。” 云晔愉快地吹了声口哨，头也不回地道。 待云晔走出好远，丽人才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又羞又恼地对着云晔的背影道一句：“登徒子！” …… 书房 云晔站在门外，朗声道：“弟子云晔，前来拜见师尊。” “晔儿来了，进来吧！” 书房中传出一道苍劲有力的声音，房门应声打开。 一名仙风道骨的老者，手持一卷古书，正在认真地读者，身前的红泥茶壶中，茶水已经沸腾。 “师尊。” 云晔走进书房，恭敬地站立在老者身旁。 “坐吧。” 老者，正是死族十大君主之一，云措。 “谢师尊。” 云晔在云措君主对面落座。 “此次回来，可是准备要破境了？”云措君主放下古卷，问道。 “是，” 云晔道：“再过不久便是千年一度的狩天大宴，弟子就是为此而提前回来的。” 云措君主凝视云晔片刻：“还是没能踏出最后一步，成就圣王大圆满？” “嗯！” 云晔点点头，表情古井无波，似乎并未因此而表现出痛苦或遗憾，只有平淡。 “那也没关系，”云措君主不以为意道：“人生三苦，最苦求不得。大道漫漫，固然需要有坚如磐石的意志，但也不可太执着于一时之得失，徒增加自己的痛苦。” “圣境之修行，长不过万载而已。而要成就神路上的无上之境，需要的未来百万年的修行。” “刻苦、意志、悟性、潜力、机缘、气运、生死、智慧、挫折、苟且……等等，每时每刻都会在考验着你的精神，既是苦难，也是磨砺。唯有渡过来，才是海阔天空。” “与之相比，你现在只是在圣王这一境界未曾做到极致的圆满而已，不值一提，未来，有机会再补全就是。” 鉴于张若尘的例子，云晔并不全部认可云措君主所言。 但，人生并非十全十美，缺陷、遗憾，才是永恒的主题。 执着于一个境界的完美无瑕，固步自封，从而为未来成就无上神道打上最坚固的根基， 还是以豁达的心态，笑看人生的不完美，大踏步向前，不问前程，但求无悔。 二者说不上谁对谁错。 不过此刻，云措君主的规劝，让云晔对于自己内心的想法更加坚定，选择后者，破境入大圣。 “好了，既然你心中已有决断，那便心无杂念地去做便是。” 云措君主提起茶壶给云晔倒上一杯清茶，道：“尝尝看。” 云晔端起茶碗，刚靠近，茶香便扑面而来，饮了一口。 “好茶，似能助人悟道。” 云晔再看向碗中的茶水，道：“这莫非是昆仑界那棵儒道古茶树上采摘下的茶叶？” “不错。” 云措君主也给自己倒了一杯，十分珍惜地饮上一口，道：“那你不妨再猜猜，这茶叶是从何而来？” 云晔对上云措君主那似笑非笑的眼神，思考片刻后，心中已然有了答案：“刚刚，我进来时，注意到师姐身上的气质比以前缥缈了许多，应是精神力有了重大的突破。” “烟儿的精神力，在昨日刚刚突破至六十九阶半。” 云措君主面露欣慰地道。 “能在成神前，将精神力修炼至六十九阶半，定是有高人指点。这茶叶，也是因此而来。” “能让师尊你专程把我叫回来，这高人的身份一定很不一般。” “来自天南？” 云晔问道。 “你还是这么聪明。” 云措君主感叹了一句，道：“你猜得没错，不久前天南七大人见了为师一面，还专门指点了烟儿的修行。” “临行前，更是提出有意收烟儿为关门弟子……” 云措君主看向自己这个得意弟子。 他没有告诉云晔，自己婉拒了七大人。 因为云措君主并不能确定天南的真正打算。 若是想要以云烟为媒介，让云晔今后留在死族，成为死族的擎天巨擘，云晔会愿意吗？ 自己修行一生，因是死族的缘故，并无亲子，云晔作为自己的亲传弟子衣钵传人，其在云措君主心中的地位，甚至还隐隐在唯一的女儿云烟之上。 所以，对于决定云晔未来究竟是选择冥族，还是死族这个重大问题，云措君主觉得必须要征求云晔本人的意见。 云晔和冥族战神冥尊之嫡女——白芷之间的情感纠葛，云措君主不是没有耳闻。 前不久，云晔成为锁定蟠桃树行动的总指挥，全权负责圣境层次的行动，云措君主已从死神殿一位无量境巨擘口中知晓，其背后就是冥族第一强者龏祖在暗中推动。 云晔还得到了冥殿殿主的接见。 云晔沉默良久。 他此刻也猜不出天南的打算。如果说只是天南看中了自己的潜力，提前进行投资交好，云晔自然是乐见其成。 但如果天南是想要将自己收归麾下的话，云晔却本能想要拒绝。 自家人知自家事，他留在冥族，所能得到，是整个冥族。而投入天南，恕云晔直言，除非让他做天南和死族的未来之主，否则云晔就是亏的。 “师尊，我突破大圣之后，会去拜见七大人一趟，您不必担心。” 云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