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 压压担子
会议结束了，周利文对他的最后一件事决定并没多作解释，只是笑笑说了句散会就离开了会议室。W 说实在的，他刚前说的那些话既是心里话，也是事实。陈总的提前出事，虽说打乱的周利文的本来计划，但在金融市场上的意外斩获使有了底气的周利文决定快刀斩乱麻，彻底了解在集团的工作。 与其到时候被钱承泽穿小鞋，或者找些冠冕堂皇的理由从花城分公司经理的职位调任到其它冷衙门给挂起来，倒不如趁着审查刚刚结束的机会主动离职。正是出于这个考虑，周利文才做出了这样的决定，而把小金库的钱全部以奖金的方式发给大家，周利文这样做也存着恶心一下钱承泽的心思，他可不傻到把这笔钱留下来交给下任经理，用屁股去想周利文都能猜到接替他的人肯定是钱承泽的手下，这笔钱现在不花掉难道还留着给钱承泽用么？ 坐在沙发上，看着四周熟悉的环境，周利文虽说有些眷恋，但没有丝毫后悔。花城分公司，这是一个改变自己命运的起点，也许自己以后再也没什么机会走进这个办公室了。 几声敲门声，把周利文的思绪拉回，进门的人是王莹，而她身后还跟着孙莉莉。 “领导，您真决定辞职了？”王莹进门后就问。 “你觉得陈总一出事，上面还会让我继续主持花城的工作？”周利文招呼着她们坐下，笑眯眯地反问一句。 王莹点点头，叹了口气：“这倒也是，我听说这次来审查的吴坚就是钱总的人，他都这个样了，您以后在公司的日子肯定不好过，主动辞职也是好的……。”顿了顿，王莹试探地问：“对了领导，有个事想求您，不知道您……。” “呵呵，王姐，我都快走的人了，就算集团有什么事也帮不了啊！还有呀，我要向你和小孙说一句道歉，之前我来的时候答应过你们，想办法把你们归进集团编制，可这变化太快，这个事现在实在是办不了了，没做到我承诺的事，真是对不起。” “领导您可千万别这么说，您有这份心我们就足够了，再说这也是预料不到的是不是？”王莹如此回答道，同时向身边的孙莉莉看了一眼，孙莉莉向她点了点头。 “是这样的领导，您走了，我和小孙呆着也没什么意思，反正我们的编制也不在集团，您一走我们也不想干了……。” “不干了？”周利文惊讶地看看王莹，再看看孙莉莉，似乎她们来前就已经商量好了的样子，同时向周利文笑笑。 周利文起身走了几步，想了想道：“不干也好，说实话，钱承泽这人我打过交道，他可不是个有肚量的家伙，要论管理能力又差陈总老远，说句眼高手底都算抬举他了。我这么一走，接下来的新经理肯定是钱承泽的人，虽说你们是财务部人员工作方面不会有什么变动，可也难保新经理对内部进行调整。不过王姐，还有小孙，你们和我不一样，我辞职了自然有地方去，你们怎么办呢？尤其是小孙毕业才没多久，这第一份工作连一年都没满就离开，再找新工作也不容易呀！” 说到这，周利文试探地询问：“这样吧，如果你们愿意的话，我替你们介绍一份工作怎么样？” “好啊！”孙莉莉高兴地就道，王莹同样也笑了，故意打趣道：“领导还真是懂我的意思，我本来就是想问问您有没有地方去，如果有地方的能不能把我们一起带过去。现在可好了，这个问题解决了，领导您放心，我和小孙一定会好好干的。” 周利文哈哈大笑着，和王莹她们聊了几句，并且约好了离职的时候。等王莹她们走后不久，潘亮过来了。 除潘亮外，销售部的业务员，尤其是平时和周利文关系比较近的几个人陆续找了过来，其中有几个人也提出要跟周利文干，询问周利文离开花城分公司后是否有方向，能不能把他们一起带走。 对于这个，周利文有些不怎么好回答了，他带王莹和孙莉莉走没什么关系，毕竟她们的编制不在集团，而潘亮这些人都是集团编制，如果一起离开的话非得闹出点事来不可。再者，周利文非常清楚这些业务员的情况，作为国有企业的销售部和民营外资企业根本不同，说白了他们恐怕承受不了竞争的压力，毕竟在国有企业中，他们所做的业务依靠的是国家的渠道和企业的雄厚背景，所承受的压力并不大，再加上国有企业人员性格的弊端，在国企中干出成绩的人去了民营和外企不一定能够成功的。 周利文是商人，可不是慈善家，他总不能拉这么一批人进自己公司吧？如果做好了也就算了，可万一做差了怎么办？难道还辞退不成？但又不辞退，周利文又总不能白养着他们吧？对此，周利文决定一个都不带，婉言谢绝了他们的好意，同时安抚这些人让他们安心工作，告诉他们只要自己一离开，接替的经理无论怎么样，依旧离不开销售部的支持。 不过周利文也没把话说死，在谈话过程中他透露出人不走但依旧可以合作的意思，也就是让他们继续留在集团和花城，在工作之外替自己兼职。尤其是潘亮和李国立，周利文许诺之前推广的代销产品依旧合作有效，他们的私人提成将会继续结算，这样一来人走和不走没什么区别，甚至从某种意义来讲，留在花城分公司反而有利。 仓储主管顾永建没有和销售部的那些业务员们登门拜访，试图跟着周利文离开。和别人不同，顾永建此时已经知道了周利文和郭氏的关系，而且还跟着他上了同一条船。 早在会议之前，周利文作出辞职决定时候就私下约见了顾永建，同他深谈了一次。顾永建是一个聪明人，再加上他对周利文的敬佩和相互之间的默契，没用周利文花什么功夫就一拍即合，同意以仓储主管的身份继续保留同郭氏的合作。 为拉拢顾永建，周利文还把原本入小金库的仓储进出库费停车费劳力费等等费用全部剥离出来，作为给予顾永建的酬劳。这一下，更让顾永建兴奋不已，他拍着胸口告诉周利文，只要他在花城的仓储部一天，郭氏就能继续把这个业务做下去。 “不好意思，来晚了来晚了，刚才开了个会……。” 沪海集团总部，以前陈总的办公室，而如今已是钱承泽的办公室。坐在这个熟悉的位置，面对的反而是另一个熟悉的人，周利文很是感慨命运的奇妙安排。 这一幕，仿佛同周利文脑海中曾经留下的一幕如此相似。当年他被钱承泽逼得主动离职时，双方也是这样入坐，面对面地交锋。只不过那时候的钱承泽对自己露出的是一副不屑一顾的表情，而今天的钱承泽却是显得有些客气和友善，虽然这些只是表面现象。 当然，这是因为周利文现在的职务和之前不同，当初的他仅仅已是资产管理部的边缘人员，而如今的周利文却是集团排行前三位分公司的经理，称为一方诸侯也不为过，钱承泽表现得客气些是很自然的。 “钱总还真是忙呀。”周利文乐呵呵地说道，这话似乎还带了另一层意思，不过钱承泽根本没有在意，刚刚上台没多久的他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只听得他哈哈一笑，随后就解释道因为陈总的出事这些日子集团会议比较多，他刚挑上这个重担，当然要忙些才是。 “哎，这个老陈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居然干出这样的事。简直让大家太失望了，告诉你小周，现在集团决定要正式立案了，听说弄不好还要发红色通缉令。” 周利文听了肚子里暗笑，这钱把子拿这个吓唬鬼呢？还红色通缉令？陈总出事是没错，可陈总这人是这么好对付的？事后周利文研究了一下陈总的事，发现其中牵涉面极广，背后猫腻很多，而且从明面上来讲陈总真正贪污的金额并不大，凭这些破事真要立案，不知道会牵出些什么大事来，按照他对集团的了解，陈总事最后很可能是雷声大雨点小，不了了之。 半真半假地吹了一通，钱承泽对周利文道：“小周呀，这次审查结果下来，你和花城分公司是值得肯定的，这很是让有些人出乎意料啊！依我看，你就是出污泥而不染的好同志，对于这点我已经建议集团给予表扬。再加上你这半年多的工作成效，我觉得你应该挑起更大的担子来，才能发挥你的能力嘛……。” 果然不出所料，还没等周利文说出他的来意，钱承泽就迫不及待了，他这套话听起来漂亮，实际上就是准备向周利文动手了。 周利文挂着笑容，故意很是惊喜地问：“是嘛，这真是太谢谢钱总了，不过我觉得我在花城干的还行，而且我去的时间也不长，现在又还年轻，需要在基层多锻炼锻炼，如果一下子挑更重担子恐怕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这叫什么话！年轻人嘛就是要压重担！”钱承泽一脸正气道：“现在国家都在提倡干部年轻化，我们企业怎么能够落后？尤其是想你这样的年轻干部更应该多压担子，多挑重担子，这将来才能有更广阔前途嘛！小周，毛爷爷说过一句话，世界是我们的，也你是你们的，可归根结底终究是你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