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善后
炎晶犼点头又摇头，慢慢凑近林杰，将他往魔兽山脉的方向顶了顶，尽管极其轻柔，但他口鼻中呼出的灼热气息还是有几百度高温，不过林杰早已习惯烈火焚烧，这种程度的灼热对他来说无异于隔靴搔痒。 林杰明白了炎晶犼的意思:“你想让我跟你一起回去？” 炎晶犼点头，眼里带着期盼。 林杰苦笑:“你生活的地方以我现在的能力根本去不了，等我变强了自会去的，那时说不定还会再见到你。” 炎晶犼的眼里瞬间蒙上了失望色彩，但还是点了点头，随即竟一跃而起，向着魔兽山脉狂奔而去，速度快到只在空中留下道道残影。 隐水门距离魔兽山脉有百里之遥，其中还有千冰府挡在前面，但炎晶犼明显没有与人类多做“交流”的打算，而是直奔它的家乡。 白玉儒眼看着炎晶犼离开无动于衷，未受伤的炎晶犼他本就不是对手，更别提它只是想逃走，若是强行阻拦，只怕会死伤无数，以他修炼到现在的心境，早已透彻了宠辱不惊，炎晶犼不愿屈服于他，强求也无用。 “门主，就这么让它走？”发现炎晶犼假意屈服的正是李治鸿，他很不甘心。 “不然呢？让它从北山自己走回西山地牢？李长老，你的心不静，”白玉儒把目光投向林杰，“林杰，你随我来一趟。” 林杰应了一声，回头望了一眼远处将天空染成橙红色的魔兽山脉，炎晶犼的身影早已不见，那内部的极炎之地等待着他去发掘，他们早晚会有再见的一天，那时所有的秘密都将水落石出。 炎晶犼的事超脱了众人的预料，白玉儒召集三大长老议事，连一向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二长老田稹都赶了过来，白风曾添油加醋地把他说得很可怖，但一看上去，只是个普通的白须飘飘的微胖老者。 屋里静得可怕，只有白玉儒踱步的声音，三大长老一言不发，林杰自己也一头雾水，林子晴全然不知情况，唯一的话唠白风还因田稹的在场闭紧了嘴。 许久之后，白玉儒叹了口气:“林杰你就实话实说吧，都已经发生了，我不会怪你。” “我不知道。”林杰回答，他说的是实话。 “你不知道，炎晶犼怎么会认识你？”单离辜接过话，“门主都说了不追究，你就说吧。” “我是真不知道，我是昨天去地牢处理林家的事才第一次见到它。”林杰自己都觉得自己的说辞很没可信度。 “昨天它可有异状？”白玉儒微微蹙眉。 林杰点头:“有，它一开始很凶，但是后来好像发现了什么，就突然对我很亲近。” 白玉儒变了脸色:“李长老，这件事你怎么没和我说？” 李治鸿面无表情地开口:“门主您今天也见到了，您一开始相信炎晶犼会认识一个融灵境后期的孩子吗？昨天没仔细观察，的确是属下失职。” “唉，这也不怪你。”今天若不是林杰主动靠近炎晶犼，白玉儒也不会相信一个孩子的说辞。 “你身上是不是带了什么东西，才会引起炎晶犼的注意？”田稹开口，说话的语气与他的相貌很不符，冰冷中还带着明显的锐气。 “我问过它，它摇头了。”林杰对田稹的质问语气很不爽，但出于尊重还是恭恭敬敬地回答。 “哼！到底有没有，我会检查！”田稹突然站了起来，直接用出了精神探查，他自认为以自己淬魂境前期的实力对付一个毛头小子绰绰有余。 “田长老，你逾矩了！”白玉儒将田稹的精神探查挡了回去，话里带着不悦。 “就那么一会儿，能有什么事！？这么磨磨唧唧的，谁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田稹明显是个暴脾气，即便是对着白玉儒也没有多客气。 “精神探查会对未来的修炼带来不利的影响！”很少发火的白玉儒竟拧起眉头。 “他就是个客卿！”田稹还从来没见过白玉儒如此不给他面子。 “我隐水门下的人不分贵贱！”白玉儒的声音严厉异常，连单离辜都变了脸色，他跟随白玉儒四百多年从未见过他如此大怒。 “田长老，有话好好说，门主已经够烦心了。”单离辜赶紧打个圆场，田稹这才怒气冲冲地坐下。 白玉儒深呼了一口气:“林杰，我问你最后一次，你真的不知道炎晶犼为什么会这样吗？” 林杰一本正经:“门主，我是真的不知道，我刚刚问它的时候您也都听到了，我现在的实力，也根本不可能深入魔兽山脉见过它，至于西山地牢，我以前也不可能去过。” “嗯，”白玉儒点点头，“你说的黑袍老者是谁？” “是当初把我寄养到林家的人，我连他的相貌都不知道，仅仅知道他身披黑袍，有一撮白须，门主不信可去找林家人对质，”林杰和盘托出，“我所能想到的也只有这个了。” “我相信你，”白玉儒毫不犹豫地开口，“你们都回去吧，单长老和李长老留下。” “哼！”田稹冷哼一声，大摇大摆地离开，把林杰三人挤到一旁，他们也只能忍了，跟在他身后走出。 “李长老，今天死在炎晶犼爪下的那两个外围弟子来自哪里？”白玉儒的声音很是威严。 “一个来自云岚山下的刘家，一个是莫羽门三长老的儿子。”李治鸿开口。 “唉……这件事也只能就此揭过，该说的话不用我教你吧。”白玉儒叹了口气，作为一门之主，有些事不是他想面对就有用的。 “他们违反门规，擅自跟随客卿进入魔兽山脉，不幸死在里面。”李治鸿声音平稳。 “嗯，去吧，”白玉儒点点头，看向单离辜，“那些受伤的弟子，下个月每人补发两枚青凝丹，我希望今天看到这件事的人嘴巴都严一点。” 单离辜点头:“那林杰呢？” “他不会撒谎，”白玉儒说得极其肯定，“但炎晶犼就不一定了，它早在七年前就已经被关入地牢，那时林杰怎么可能见过它？我只是不知道炎晶犼的灵智已经高到了这样的程度，居然用假意归顺的办法来见到林杰。” 单离辜倒吸了一口凉气:“您是说今天林杰问它的那些话它可能有所隐瞒？” “没错，它忌惮我们的存在，它想要林杰跟随它进入魔兽山脉，你说会不会是山脉里有什么东西？” 单离辜严肃起来:“门主您究竟想说什么？” 白玉儒一笑:“单长老何必如此严肃？难道你就不好奇吗？” 单离辜沉默了，白玉儒做出的决定他只有听从的份。 “这几天做做准备，调动守卫队一半人员，我好久没去魔兽山脉狩猎了。”白玉儒斩钉截铁地说道，提步就离开了房间。 …… “看到了吧？那个田老头是不是特别讨厌？”白风对着田稹远去的背影努努嘴，一脸嫌弃。 林子晴开口:“他怎么能这么对师父，他只是个长老啊！” “唉～谁让人家是从玄清门下来的人哪～”白风吊起嗓子哼了一句，“就那点儿破实力，还敢颐指气使的！” “那他还能当长老？”林子晴接了一句，感觉问得不对又改了口，“我是说他怎么能承担教导门里弟子的职责？” “放心吧，这个职位可是最没用的，单长老管理灵药灵材和灵诀，那些东西多宝贵啊，李长老更别提了，这种管理下属势力的职位可是美差，其中的油水多得很，自然要用自己人，至于修炼嘛，门里的灵诀他得不到，只能做一些教导，这职位看起来很重要，实则没什么权力。我爹实力强，玄清门派他来，就是想看着我爹，若他真是个厉害人物，也不会到下属势力了。” 林杰在一旁看着两人谈论，一言不发，他心里都是炎晶犼的事。 “林杰，你倒是说几句啊！这事又不是你的错，这么闷闷不乐的干什么。”白风看林杰站在一边发呆，猛地拍了下他的肩。 “我没事。”林杰拿掉肩膀上的“爪子”，声音平静得出奇。 “别担心了，就算有什么事那也是以后，我们离得还很远呢。”林子晴微微一笑，拉住了林杰的手。 “你看他的模样，哪像担心的样子？”白风噘噘嘴，“我看八成是可惜那炎晶犼跑了，不能让他耍帅！” “你就少说几句吧！”林子晴早已和白风熟络，说这话时也毫不留情。 “你们两个就联合起来欺负我！”白风做出愤愤不平的模样，“我去找小倩！” “去吧去吧，单姑娘可跟我说过烦死你了呢！”林子晴对着白风的背影喊了一句，又看向林杰，“别想这件事了，不管怎么样现在提升实力最重要，到时候那田长老也不会欺负我们了。” “嗯，”林杰弯弯嘴角，抬手将林子晴额前的碎发拨到耳后，声音温柔，“你现在有突破的迹象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