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不堪回首的记忆
灵气能查探元府，灵气自然也能查探容貌！ 林杰心中猛地一沉，他忽视了这个最重要的问题，现在乔安月连幻蚕丝面具都准确地指出，自己的脸她必定也认识！ 如果是寻常人也就罢了，林杰定会将其斩杀封口，但凭他现在的水平，一万个自己也不是乔安月的对手！ 乔安月看着林杰一瞬间凌厉如剑的目光，微微皱了皱眉头，用阴冷的语气说道：“你想杀我。” 林杰也不否认，乔安月都已经看出来了，他再否认又有什么用！现在他已经悄悄将墨尘归的玉符捏在手心，乔安月若是想对他动手，他就会立即捏碎它！ 乔安月看着紧张的林杰樱唇一抿，美眸一眯：“我猜你再加上那个白风和林子晴，就是甄老鬼想找的人吧。” 林杰依旧不开口，乔安月更是好奇起来，上下打量了林杰一番：“你的元府里什么都没有，甄老鬼为何要抓你？难道……你还有什么秘密不成？” 林杰看着乔安月好奇的眼，这个女人难道不应该直接杀了他们换取奖励吗？在这里与他废话究竟是什么心思？ 林杰心知言多必失，还是一句话也不说。 “你哑巴了？！”乔安月突然大叫一声，吓得林杰差点没把玉符真的捏碎。 看到林杰的反应，乔安月不由地冷笑起来，把俏脸凑到林杰眼前：“你就不怕我把你们送到甄老鬼面前？十件地级高阶灵器，可不是个小数目，你说倘若我告诉了常雷……他会怎么做？” 林杰冷眼看她：“常殿主绝不会出卖我们。” “哈哈哈哈，真是好笑！”乔安月直起身子大笑起来，声音陡然凌厉，“我告诉你！这世上从来没什么出卖不出卖！武者为了利益，什么都能做！” 林杰却是笑着摇了摇头：“前辈有所不知，当初天器殿提出用百年丹药换我的条件，常殿主都没有答应，区区十件灵器，他怎会把我出卖？” 乔安月的脸色难看起来，却不肯低下她高贵的头颅，只是撇了一眼林杰：“常雷怎么做我不管，但我乔阴姬不做亏本的买卖，现在给你两个选择，要么告诉我你的秘密，要么就让雪尽殿所有人和你一起死！” “我们都死了，你永远都不可能知道这个秘密，十件地级灵器，对你来说还没有一件玄级秘宝来得实在，更何况难道知道了我的秘密后你就会放过我吗？甄梓丞可是开出了如此大的价钱！反正都是死，我为何要告诉你！” 林杰已经完全冷静下来，乔安月是聪明人，越是聪明人行事就越容易瞻前顾后，他们会将自己的利益最大化，只要对方有软肋，他就无需担忧。 此刻乔安月是真的感到棘手了，她直觉若是逼急了林杰，这小子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常雷那个死心眼可以为了林杰放弃利益，林杰可未必会为了常雷做出牺牲。 “你不说我大可以去逼问白风和林子晴，你不是很在乎那个小丫头吗？如果我杀了她，怎么样？”乔安月眼里满是狠意。 林杰心里一沉，面上却是一笑：“前辈想多了，他们定会为了我不受威胁而选择自尽，如果他们死了而我还活着，终有一天我会为他们报仇雪恨！” “你懂什么！”乔安月精美的面容变得歇斯底里，“世界上不可能有这样的感情！世界上不可能有这样的人！” 林杰不知自己的话正好踩到了乔安月的痛处，她乔安月什么都有，唯独没有朋友！ 看乔安月失了分寸，林杰更是放下心来，现在也是冷笑一声：“前辈为何如此大动肝火？难道我说错了什么？在前辈眼里，这世上所有人都是为利益而活，你是因为长久的孤独才会如此吧！” 林杰的话如一记重锤敲在乔安月心里，勾起了她意识深处最不堪回首的记忆。 当年的乔安月出生在一个普通的凡俗之家，在她四岁的时候，一个一星势力的少主心情不佳，便屠戮了他们整个家族发泄，他们作为凡俗，性命低贱到根本没有人在乎！ 年幼的乔安月在外玩耍逃过一劫，随后便是长期的流浪生活，这世界对武者来说都是残酷至极，更不要说是凡俗之身！ 直到十年之后，她在一处山谷中采摘野菜时不小心跌入了一个山洞，那是一个极其普通的淬魂境武者的埋骨之地，而那个武者恰是暗属性。 暗属性武者向来孤僻，亦极少留下传承，这名武者生前被人打成重伤，为了躲避追杀藏到此处，不久伤重身亡，才会留下周身的宝物。 乔安月早知自己的落魄源于身份，倘若她能成为一名武者，就不至于如此苟活！ 于是她做了一件常人难以想象的事情，因为她是凡俗之身不可能修炼，她便将那武者的rou身剖开，又割破自己的肌肤，一根一根地将那人的骨骼移到自己身上！ 旧伤未愈再添新伤，这样的换骨她足足用了三年才完成，这三年的痛苦就算是再强的武者也会闻之色变！直到最后，她又将那武者的丹田生生移入，借助着他遗留下来的灵诀，一步一步走到今天！ 这世上，对别人狠容易，对自己狠难！尝尽人生苦楚的乔安月能残忍到为自己换骨，又怎会相信任何人！她永远也不会忘记自己的家族被屠戮的一幕，就算现在早已报仇，失去的亲人也不会再回来！ 但是她乔安月再怎么心狠手辣，也从没有杀过一个凡俗！就算是凡俗，也一样有生存的权利！ 方才林杰说出“报仇雪恨”之时，那神情像极了曾经的自己，只是她不相信世间存在着那样的友情爱情，能让一个人如此奋不顾身！ 林杰的最后一句话深深刺痛了她，她的孤僻竟连一个认识不久的小辈都能看出，这让她感觉自己像被剥光了一样，赤│裸│裸地暴露在林杰面前！这种感觉让她厌恶至极！ 看着乔安月一副大受打击的模样，林杰适时地说起了软话：“前辈并非不想没有朋友，只是你害怕受到伤害不愿接纳，前辈想想你身边的人，九大暗使难道不是你的朋友吗？不然他们为何要陪你一起建立九幽宫？前辈方才还在与我双修，我们又何尝不能做朋友？” “你……” 乔安月看向林杰的目光有些躲闪，她现在已经完全被林杰支配了思路，相比起武力解决，攻心永远是上上之策。 林杰不动声色地举起了手中的玉符：“既然前辈想要知道我的秘密，那么告诉你也无妨，这是一位……” “墨尘归！”乔安月看着这玉符露出了一抹震惊之色，不待林杰说完就高喊出声。 林杰有些意外：“前辈知道墨前辈？” “苍炎域上四星势力冰煞谷的客卿长老，”乔安月看着玉符露出一丝无可奈何的笑意，“难怪你会有幻蚕丝面具，没想到你竟有他的救命玉符！事到如今，我却是不敢对你动手了。” “客卿长老？”林杰越发疑惑。 “你竟不知他的身份，还真是让人羡慕的好运气！”乔安月阴阳怪气地说了一句，好似林杰的话玷污了这枚玉符一般。 “前辈的事我怎敢多问？看起来你倒是很了解他。”林杰试探着开口。 乔安月目不转睛地盯着林杰手中的玉符，羡慕之情溢于言表：“墨前辈是附近域界最有名的散修，这长老之位还是冰煞谷求着他才勉强答应的，不过他几乎不在冰煞谷中停留，而是对探索破碎界情有独钟，能得到他的救命玉符的定是他极其感兴趣的人，想来是你的火暗双修引起了前辈的注意。” 原来如此！只可惜他感兴趣的是我的高级丹方！林杰反倒高兴起来，乔安月既然能认出这枚玉符，就不可能再威胁他。 “那前辈还想要我的秘密吗……”林杰轻声问道。 “哼！我难道会为了你得罪墨前辈？少做梦了！”乔安月剜了林杰一眼，一边又看了一眼玉符。 一名道凝境强者的救命承诺，她也想要！林杰这小子究竟是有怎样的好运气，竟能得到墨尘归的青睐！ 林杰当着乔安月的面将玉符塞进了胸口处的衣襟，而乔安月也恍然大悟，难怪林杰的元府中空空荡荡，原来是把宝贝直接带在身上！ 她当初只顾着查探林杰的元府，根本没想到已经凝聚出元府的武者还会把这种东西放在外面，不过这一招似乎很管用，刚刚不就是骗过了她的眼睛？ “不管你有什么秘密，我再也不想查了，”乔安月走到林杰对面的蒲团上坐下，将双掌伸出，“修炼，继续！” 看着乔安月有些负气的模样，林杰忍不住想笑，没想到这大名鼎鼎的阴姬娘娘还有如此可爱的一面，实在是让他大开眼界。 乔安月心里却还在为林杰的最后一番话触动着，她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她和九大暗使其实早就已经是朋友？他们的关系，应该称得上是朋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