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5章 胖子的过去（一）
第二天。 张一半跟着胖子来到了城中村一处民房，据胖子说这是他的另外一处据点，俗话说狡兔三窟，就是这个意思，这是他的第二窟，没钱，所以暂时没有弄出第三窟。 在酒店继续住下去，已经不安全。 胖子没有告诉张一半有关于陈渔更多的事情，张一半也就不再问，因为他知道即使问下去，也没有结果。 对陈渔来说，胖子不过就是一枚过河卒子，丢弃就丢弃了，并没有那么重要。 张一半喃喃道：“那你是谁的过河卒子呢？” 这个女人三番五次想要他的命，但都被他躲过，可以说自从他离开红墙小院的那一刻起，他就被人盯上了。 到底是哪儿出了纰漏，张一半没有一点头绪。 这个镖是五十年前就接下的，只是约定好这个月的十五号交货，知道这个秘密的人只有五个人。西安李桃花，大同种九钱，呼市陈花庵，还有老头子和自己。 老头子和他是自己人，说不好听一点也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不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这下张一半就有些迷惑了。 他有一种预感，陈渔这个女人，他一定还会遇到的。 两人吃过饭后，胖子无所事事，拿过来一瓶四十二度的牛栏山，两碟油炸花生，两个人躺在躺椅上闲扯淡。胖子的做饭手艺了不起，他说这是跟一个老神棍学的。 胖子饶有兴趣的说起了自己这些年的经历。 当然他的身世同样是一团雾，因为被据他的老神棍师傅所说，胖子被人丢弃在一个福利院门口。之后被一个孤寡老人收养，他九岁的时候老人去世，自己又成了一个人。 随后就是跟着神棍师傅行走江湖，靠着一双眼一张嘴吃饭。 他的师傅叫李有才，据他的师傅说，家里人取名字的时候是希望他有才，而他自己则是希望有财。对于名字的解读就出现了矛盾，所以与家里人闹翻，独自一个人出来走江湖。 说起与他师傅相遇的情景，胖子笑呵呵，一副兴高采烈的样子。 他说有一天晚上，实在没地方睡觉，就走到一处破庙中。等他睡到半夜的时候，立在供奉太台上的佛像说话了，他说：“你这个小娃娃，无家可回，还做了坏事？” 胖子想起自从老人去世后，他做过的那些偷鸡摸狗的行当，点头如捣蒜。 佛像说：“我现在问你什么，你要如实回答什么，你敢有半句谎言，就马上身首异处。” 胖子睁大着双眼，脑袋瓜像个拨浪鼓，来回地转，真恨不得把这一切都来一个竹筒倒豆腐，全部说出来。生怕他只要闭嘴就会暴毙。 “你从哪里来？” “我就在镇子上，爷爷死了之后就无家可归了。”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胖子。” “你看起来一点也不胖。” “我爷爷希望我白白胖胖，就叫我胖子。” “嗯，是胖子，你的所作所为，我这里全部都有记录。说，你都做过哪些坏事？” 胖子仔细想了想，感觉自己做的坏事确实很多，这些坏事都说不出口。但然是既然佛像在问，而且人家做的所有坏事他全都掌握了，就不再隐瞒了。 胖子说有一天去人家的店里偷面包，结果看到了人家媳妇洗澡、、、、、、 “小小年纪不学好，真是个胆大的娃娃、、、、、、” “是，我错了。”胖子连忙磕头认错。 佛像突然哈哈哈大笑起来，说：“小小年纪，犯了yin戒，你三日内必有血光之灾。还有到时候，就要遇到鬼了。” 一想到那些青面獠牙的东西，胖子就全身颤抖，满面惊恐，一个劲的磕头。 佛像说：“不想遇到鬼，也可以，把你身上所有的钱拿出来，脚下。赶快离开，不准回头。永生不许来这儿否则白日见鬼，夜晚鬼敲门。” 胖子急的大哭，圆圆的脸涨得更红了，晶莹的汗珠挂在两颊，挂在鼻尖，慢慢地往下-流，地说：“我没有钱。” 佛像怒道：“你有什么？” 胖子说：“啥都没有，身上一毛钱都没有，只有一件半袖一件短裤，还有一件裤衩子。” 佛像沉默了一会儿，说：“算了，我踢你三脚，你就免除了血光之灾，也就没有鬼了。” 胖子顺从地转过去，又惊又喜，举起屁股，等着挨踢。佛像那么高大，他的腿脚那么粗，他要是踢我三脚，还不把我踢散架了？可是，没有钱给他，只能挨踢了。 就在胖子汗流浃背的时候，他身后传来了脚步声，在他身后停下，势大力沉的一脚踢在屁股上，两瓣翘臀立马火热起来，菊花都开开裂了。 佛像叫他转身，胖子愣是捂住脸不敢转身。佛像直接伸手将他扳过来，胖子哇的大叫，睁开眼睛后看到一个矮胖子，笑眯眯的看着自己。 矮胖子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他对我说：“我这个把戏怎么样，你上当了没有？” 一看到面前站着的是一个人，胖子比便不再害怕了。 他生气地问他：“我就穷命一条，你捉弄我干啥？” 矮胖子对于胖子的话不屑一顾，口气狂妄，道：“捉弄你？你算是个啥？我见过省长副省长，还摸过省长老婆的手，也见过穷人穷鬼，你不过是其中一个。” 胖子问：“你是谁？” 矮胖子有些洋洋得意，眉飞色舞，“民间相师，只要我略施小计，你就中套了。今晚你要是个有钱人，还不把身上所有东西掏给我。” 胖子心里不再害怕，道：“要是有钱人，来这破地方干啥？有钱人都在娘们肚皮上躺着呢。” 矮胖子听完哈哈大笑。 胖子在于收养他的老汉在一起的时候听说过相术，相术通俗地来说就是算命的，预测人一生命运，为人避灾求福的一种术法。 这些自称为相师的人，在他心目中就是那种飘忽不动，走过五湖四海，见识广大而且能说会道的人，至于说本领怎么样，谁都不知道。 胖子说他走投无路，才来到破庙栖身，怎么相术大师怎么也会来到这里，他感到很疑惑，就问他：“你夜晚来这里干什么？” 他一副道人模样，捋捋胡子说：“相遇即是缘分，既然你我有缘，那么咱们以后就一老一少闯荡江湖吧。” 胖子听后心花怒放，他想起了电视剧里边那些大侠都要浪迹江湖的，虽然身边是一个中年矮胖子，但能够和一个相术大师一起走江湖，那也是人生一大幸事，胖子点忙点头说：“是是是，愿意愿意愿意。” 矮胖子有一套自己的世界观。 他说单纯——蛋才蠢 可爱——可怜没人爱 善良——面善心不良 他认为世间所有事物，其实就是一个骗字。婚姻是欺骗的，婚前把自己的缺点全部掩盖，婚后一切暴露无遗；至于那种包办婚姻，更是彻头彻尾的欺骗。穷苦夫妻，大难临头各自飞，酒rou朋友千里有，临到难中一个无，世间万事万物，都是欺骗；世间所有人都是骗子，大骗子坐在庙堂之上，人五人六，接受别人的顶礼膜拜；小骗子终日碌碌，见人点头哈腰，也不过是为了一碗饭吃。 李有才问我：“你现在说说，世间谁不是在行骗？” 胖子想了想说：“是的，都是骗子。” 李有才说：“人人都是骗子，但没有人承认说自己是骗子。只有我承认自己是骗子，所以我是世间最光明磊落坦荡荡的那个人。” 胖子说：“我也想行骗，骗点钱，但是我不知道怎么行骗。” 李有才拍一拍胸脯，说：“跟上我，保证让你吃香的喝辣的。” 胖子说：“好，我以后跟定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