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汤师弟,师姐自创了一套拳法,趁着有闲,不如练练?
曹省三冲着林子昂点了点头,嘿嘿嘿的,撇嘴一笑,心里却暗自恨道: “小子,你居胆敢觊觎我的女人,真是不知死活呀,先让你得瑟一下,等老子在玉嵇山站稳脚跟之后,看我以后如何收拾你!” 林子昂目光凌厉地扫视着众人,叫大家都没有反驳他,心头涌起一起得意,轻哼一声,扭过头去,迈开双腿,继续拾阶而行。 曹省三与李季贤等人互相做了一个你请的动作,一路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闲话,跟在林子昂的后面继续登顶独秀峰。 ……………… 独秀峰峰顶,正面就是妙人宗议事大厅崇阳殿,在崇阳殿的殿后,便是一大片宏伟的建筑群。 在那片建筑群里,看似是一个整体,其实,都是由一些独立的院子,再配着一些厢房,组合而成的。 这些房子防火防水防盗,各种生活设施齐全,是那些为宗门处理事务人员的栖身之所。 至于妙人宗宗主孟斜阳一家居住的院子则紧挨着崇阳殿的殿后,院子叫做静心居,房子布设精巧,建造雅致,客厅住房书房杂房,居家办公,各种功能,一应俱全。 静心居面积巨大,院内不但有回廊、凉亭、假山、池塘,而且,还种植着一些珍树稀木,奇花异草,致使院内四季郁葱,香气四溢,沁人心扉,让人神清气爽。 此刻,一个中年男人正呆在静心居的一间书房里,此人剑眉斜挑,眸若星子,鼻挺嘴阔,下颚留着三缕青须,整个人气质飘逸,温润儒雅。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妙人宗宗主孟斜阳。 孟斜阳坐在案桌前,一手提着沾满墨汁的狼毫笔,一手拿着一本花名册,打量着上面的名字,眉头紧锁,陷入沉思。 而落霞峰大师姐雷紫菱的萌宠血鸦欢欢,正站在案桌上,在孟斜阳的耳朵边,声音清脆,表情丰富,绘声绘色地将它们在玉嵇的途中,是如何整蛊汤玉奎等人,以及后来曹省三等人遭受巨蟒追杀的经过,毫无遗漏,事无巨细地向孟斜阳述说了一遍。 事情说完,它一时口干舌燥,嗓子冒烟,于是,将脑袋探进瓷碗里,吸着孟斜阳给它准备好的蜂蜜,眯着眼睛,口里发出呜呜呜的声音,一副享受的样子。 而萌宠兔狲滚滚则坐在孟斜阳身边的椅子上,慢条斯理地吃着牛rou煎饼,满脸享受,除了不时地嗯了二下,对欢欢所言表示确认,便埋头干饭。 几息时间。 孟斜阳扭头瞅着欢欢,神色恬淡,问道: “小欢欢,你说的都是真的吗,你该不会是在骗我吧?” 欢欢就像遭到侮辱似的,脑袋猛地从瓷碗里抬了起来,眼睛一瞪,冲着孟斜阳,大声吼道: “宗主大人,看您说的是什么话,侮辱您自己的智商不是,您老人家聪明睿智,英明神武,这世上就没有什么事情,能够瞒过您的法眼,我道行太浅了,我就算是想要骗您,我也不敢呀!” 孟斜阳唇角一扯,露出一抹浅笑,微微点头,道: “欢欢,这一次,真是辛苦你们了,为了表示感谢,回头我请你们吃幻影果!” 嘿嘿!孟宗门真是一个妙人,可爱听好话了,每次我拍他的马屁,他都会给我好处呀! 欢欢心里欢喜,暗自思忖,嘿嘿一笑,柔声问道: “宗主大人,真实的情况我都告诉您了,汤玉魁带来的人里优点缺点,良莠不齐,您可有中意的吗?” 孟斜阳点点头,提笔在花名册的末尾空白处,用瘦金体写了曹省三三个字,略一思忖,叹息一声,又在曹省三的后面,添上赵错二个字。 欢欢探头瞥了一眼,问道: “宗主大人,怎么没有写评语呀?” 孟斜阳瞅了欢欢几眼,略一思忖,便在曹省三下面先打了一个括号,在括号里用小字写了二字评语: 狗王! 欢欢瞅着孟斜阳给曹省三的评语,点了点头,觉得很贴切,顿了一顿,缓缓抬头瞅着孟斜阳,讶然问道: “为什么不给姓赵的小子写评语呀?” 孟斜阳又仔细地思忖一下,在私生子的名字下面,用小字也写了二字评语: 憨猪! 欢欢眉头一蹙,问道: “呃!宗主大人,难道不应该是蠢猪吗?” 孟斜阳叹息一声,道: “不智谓蠢,其忠乃憨,既知善恶,道心未泯!” 欢欢微微点头,顿了一顿,讪讪一笑,疑惑地问道: “宗主大人,您虽然说的有些道理,但是,姓赵的小子的确不大聪明的样子,您放着那么多优秀的弟子不要,却要留下他这么一个憨比,这么做,似乎、似乎有些不妥吧?” 孟斜阳淡然一笑,道: “欢欢,有些道理,你小孩子不懂。 所谓的优秀,除了指一个人的智慧才能,还指一个人的人品道德,赵错也许在才智上有所欠缺,但是,其人品之高洁,无可挑剔; 再说了,月满则亏,水满则溢,做什么事情,都不能苛求完美,若是留下一点瑕疵,反而更好,知道吗?” 欢欢听得似懂非懂,微微点头,准备继续喝蜂蜜水,谁知道小弟滚滚趁它一个不注意,舌头一卷,便将小半碗蜂蜜,给喝了一个精光,而且,还差点将碗底都给舔穿了。 欢欢耷拉着眼皮,愤怒地盯着滚滚小弟,眸子中寒芒闪烁,胸口一阵疼痛,若非外人在侧,它需要保持相亲相爱的形象,它差点便要将馋嘴的兔狲,啄成了一个马蜂窝了。 孟斜阳放下花名册,笑道: “小欢欢,滚滚,我还有重要的事情需要处理,你们去找流兮jiejie玩吧!” 欢欢嗯了一声,点了点头,扇动翅膀,自案桌上腾空而起,在孟斜阳的书房上空盘旋一圈,然后,便飞出了书房,去找孟流兮了。 滚滚将碗里的几块没有吃完的rou饼,就像松鼠似的,一股脑地全部塞进嘴巴里,然后,跳下椅子,闪电一般窜出了孟斜阳的书房,向老大追去。 滚滚自椅子跃下的时候,后腿将曾经盛着rou饼的空瓷碗带下了椅子,瓷碗径直往地面砸去。 孟斜阳眉头一跳,眼睛一瞥,伸出了右掌,掌心朝上,食中二指往上微微一招,那只径直往地面坠落的瓷碗,突地停止下坠,悬停空中。 即儿,瓷碗就像没有重量一般,水母似的,缓缓地往上漂浮起来,飞到了他的案桌上,没有发出一丝声响,稳稳地落在了檀木案桌上。 ………………… 这一次,汤玉魁被宗门委以重任,跟着唐敬尧一起下山,为总坛遴选人才,原本以为只需将李季贤等人平安带回玉嵇山,向师父复命,就是功劳一件,以后自会得到师父的青眼,受到重用的。 谁知道,被他带回来的这群人里,却出了曹省三这个刺头,不但,接连遭到曹省三的暗算与羞辱,而且,还遭到欢欢的打劫,真是颜面尽失,让他负气之下,便抛下了李季贤等人,擅自回山。 但是,他气恼愤懑的,在独立返回独秀峰的途中,逐渐冷静下来,突地又后悔了,因为不管出于什么理由,师门交代的任务终究没有完成,他在师父的心里,多少是要掉分的啊! 他这么一想,心情更加地郁闷,眉头紧锁,脸色阴鸷,便放慢了脚步,念头闪烁,思忖着回山之后,应该如何向师父进行解释,获得师父的谅解。 而等他心事重重,愁肠百结,磨磨蹭蹭地回到了独秀峰,原本想要求见师父孟斜阳,一时却没有找到人,于是,只得跟师弟们去干活儿,真是魂不守舍,度日如年啊! 这般的,太阳西垂,白天过去,夜晚来临。 汤玉魁将手上的活儿干完了,便跟着师弟们一起去吃晚饭,晚饭完毕,他本想跟着大家一起去做晚课,修炼剑法的,却被一个小师弟给叫住了。 小师弟走到汤玉嵇的跟前,眼中闪烁着亮光,神色激动,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兴奋地道: “大师兄,大师姐找你有事,她正在凤翔岭等你呢!” 汤玉魁笑着点点头,摆了摆手,迈开双腿,双手负背,缓缓地向凤翔岭走去。 这要是换作平日,大师姐孟流兮若是找他有事,让他有了跟美人亲近的机会,他自然是欣喜若狂,要屁颠屁颠地贴上去。 但是,因为他今日半途抛弃曹师兄等人,没有完成宗门任务的原因,待得听说大师姐寻他,让他心头一颤,陡然生出了一丝不详之感。 小师弟木立当场,定定地瞅着汤玉魁的背影,目光黯淡,一脸落寞,叹息一声,感慨地道: “唉!我想见见大师姐的背影都难,汤师兄却经常能够陪大师姐练功,他可真是幸福啊!” 妙人宗宗主孟斜阳与与妻子杜冷月的宝贝女儿,也就是独秀峰的大师姐孟流兮,她有个单独的练功场所,取名凤翔岭。 其实,所谓凤翔岭那就是一片乱石岗,但是,却被孟流兮在那片地方划分了范围,设下了禁止,没有她的允许,任何人不得擅自闯入,若敢擅自闯入,非死即伤。 稍顿。 汤玉魁思绪混乱,忐忑不安走到了凤翔岭,在凤翔岭大门前,停下了脚步。 而凤翔岭的所谓大门,就是在山岭正南面的一个道口,放置了一块天然的巨大的大理石石条,再在石头用红墨水写了三个草书大字: 凤翔岭! 孟流兮以此作为标识,由此确立了乱石岗对她的归属与地位。 因为凤翔岭是露天的练功场所,孟流兮没有练功的时候,那里是没人看管的,曾经有一个宗门大佬故意挑衅,闯入乱石岗,结果便遭到了孟流兮的呵斥与收拾,自此,凤翔岭便成了真正的禁地,无人擅自踏足。 唉!因为孟流兮不但是宗主孟斜阳的女儿,地位尊贵,更重要的是,这个小丫头虽说只是小辈弟子,年纪尚轻,但是,却是天赋异禀,修为逆天,放眼整个玉嵇山,也没有几个人能够打得赢她。 …………某些大佬们也是不行的! 唉!总之,独秀峰大师姐孟流兮是一个美人,也是一个狠人,是不好招惹的。 汤玉魁愁眉苦脸,心绪不宁,待得来到凤翔岭,一个犹如冰块撞击一般,清越空灵的声音,突地响了起来: “汤师弟,你来了!” 汤玉魁脸上露出笑容,冲着凤翔岭,拱手行礼,恭敬地道: “大师姐,您找我何事?” 女声问道: “汤师弟,你此次奉宗门之命,下山为总坛遴选人才,不知事情办的怎样呀?” 汤玉魁心头一颤,脸色苍白,感觉情况有些不妙。 因为孟流兮神通广大,消息灵通,只要她关心着总坛遴选人才之事,只要他踏入玉嵇山一步,对方便会知道他回来了。 既然孟流兮已经知道他回来了,那么,便会知道他此次的事情,办的不怎么利落。 既然知道他此次的事情办的不利落,而大师姐却还在这里明知故问,这是不是带有兴师问罪的意思呢?
汤玉魁犹豫一下,轻声问道: “孟师姐,你、你有什么吩咐吗?” 女声淡淡地道: “汤师弟,你在山下的表现,欢欢都告诉我了,真是让人大失所望,对此,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汤玉魁目光闪烁,额头见汗,斟字酌句,委屈地叫道: “大师姐,欢欢一个小孩子,一贯的胡作非为,撒谎成性,它说的话怎么能够作数,怎么能够相信呢!” 女声哼了一声,冷冷地道: “汤师弟,欢欢虽然调皮捣蛋,嚣张跋扈,但是,在大是大非的面前,它却从来不会含糊的,更不会跟我扯谎,它说的话,我是相信的!” 汤玉魁神色一滞,讶然叫道: “大师姐,难道欢欢拦路抢劫的事情,是得到您的授意吗?” 女声沉声呵斥: “胡说!我会干这种事情吗?欢欢拦路抢劫之事,那是别人在逼迫它,跟我没有关系,而我也不在乎,我现在在意的是,你此次的表现?” 汤玉魁一愣,诧讶的同时,疑惑顿生,心里想着,欢欢的抢劫行为究竟遭到何人的逼迫? 难道欢欢的抢劫行为,乃是对他能力的一次考验吗? 说话的女子可没有闲心去揣度汤玉魁的心理,而是冷冷地质问: “汤师弟,此次下山为总坛遴选人才,你事情办的很不利落,你知道错在哪里吗?” 汤玉魁目光闪烁,念转如轮,讪讪一笑,柔声回答: “大师姐,我、我最大的错误,就是中途不该迁就欢欢它们,不该抛下同伴擅自回山,没有将事情做到有始有终,顺遂圆满!” 女声厉声怒斥: “放屁!汤玉魁,你这是避重就轻,你这是狡辩,你在此次的任务中,所犯的最大的错误,不是因为你没有把事情做到有始有终,顺遂圆满,而是你避艰畏难,没有担当,一遇到问题与困难,不去想办法解决,而是撒丫子就跑,一走了之,没有一点责任心!” 唉!你是老大,道理都在你那边,你说什么,那就是什么吧! 汤玉魁听得孟流兮的指责,颇有构陷之嫌,但是,无奈对方是老大,说不过对方,不由得暗自吐槽,甚是不满。 他表面上却是点头不迭,神色惶恐,唯唯诺诺,喃喃地道: “大师姐,您、您说的对,我错了,我知道错了,下次一定改正,一定改正啊!” 女声顿了一顿,叹息一声,语气变得柔和起来,语重声长地道: “汤师弟啊,宗门现在是个什么烂包的情况,想必你是清楚的,而六脉中的那些人,你也是清楚的,所以,现在真正能够振兴宗门的,便只有靠我独秀峰,依靠我们了,所以,你一定担起责任,好好地办事啊!” 汤玉魁神色肃穆,点头不迭,唯唯诺诺,朗声叫道: “大师姐,师弟记住了,师弟以后一定痛改前非,奋发图强,用心办事,振兴宗门,绝对不会让师姐失望的!” 女声对于汤玉魁表现出的诚恳态度,还是比较满意的,嗯了一声,柔声道: “汤师弟,师姐最近自创了一套拳法,师父说我的拳风过于凌厉,也不知道是真是假,既然你今日有闲,那就陪师姐好好练练,验证一下吧!” 汤玉魁见大师姐虽然说的客气,但是,却也从话语中听出了煞气,心头一颤,身子哆嗦,本想拒绝,谁知,随着嗖的一声,他整个人便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给吸进了凤翔岭。 凤翔岭内。 女声客气地道: “汤师弟,咱们开始吧!” 汤玉魁声音哆嗦地道: “大师姐,您可要手下留情,手下留情啊?” “晓得,晓得!” “开始,接招!” 砰砰砰砰砰砰砰! 凤翔岭上顿时真气激荡,惊鸟乱飞,片刻,山上便传来汤玉魁凄厉的哀嚎声: “啊!大师姐,下手轻点,断了断了,我的手骨快要断了!” “啊!大师姐,下手轻点,断了断了,我的腿骨差点断了!” “啊!大师姐,下手轻点,我的腰椎快要断了!” “啊!大师姐,错了错了,我知道错了,下次我一定好好为宗门办差,不敢马虎,不敢马虎啊!” 那一天,很多人都听到了孟师姐凛冽的拳风,以及汤玉魁的嚎叫,那些爱慕孟师姐的师弟们,目里发光,一脸羡慕,流着口水,暗自感慨: “啊!真是惹人遐想啊,孟师姐这么漂亮,想必打人的姿势,应该也是很美的吧,我要是能够跟美人做伴,一睹芳容,我便是天天遭受孟师姐的拳拳,我也是奋不顾身,甘之若饴的啊!” “啊!真是让人羡慕啊,汤师兄毕竟是独秀峰的大师兄,方才有机会经常跟大师姐会面,一睹芳容啊,此刻,他虽然遭受了孟师姐的粉拳,却能够跟孟师姐说说笑笑,一睹芳容,真是好幸福啊!” “啊!汤玉魁今日又遭到孟师姐的粉拳了,他今日又有机会亲近我的美人了,他一个人把我们讨好孟师姐的机会,都给占有了,他怎么这么好命,他怎么不去死啊!” “他怎么不去死啊!” 但是,孟斜阳与杜冷月听得汤玉魁的惨嚎,叹息一声,在心里为爱徒,默哀三秒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