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儒者
于太上无为道行，化作无情魔氛，可为太上天魔。 太上天魔者，误解道经真意，冷视苍生，漠视万物。 无情者，当斩断一切情感，心冷如冰。 “齐道缘还记得你这师尊，尚有可为。”江云看着周身魔气滔天的李为，道。 李为白发转青丝，苍老的面孔，回归年轻面庞，俊朗中带着邪异。 一缕金光，藏于心间，护佑心神，保持他心神清明，不受无情魔气所扰。 “道兄，接下来将是吾之阳神，吾之道。”李为神情沉重地道。 道行化魔气，身躯化无情，还远远不够。 阳神亦要魔化，合道亦是无情道，方可化成真正的太上天魔。 唯有真正成为太上天魔，才可得到太上魔主认可。 “有人叹天道有情，有人叹天道无情。” 江云神情漠然，一双眸子也是冰冷无情，像是苍天之眸，睥睨众生万物。 无情是道，有情是道。 江云显露道行，助他转化，护他心神。 阳神转化，合道魔化，李为阳神，在一点点变化。 这个时间有些长，不是短短瞬间能够完成的。 江云也封闭太上伏魔崖，防止有其余人来打扰，破坏此事。 好在，附近都是一些元始宝珠，阴神境修士，倒也察觉不了。 安全转化，一日一点，江云照常每日诵黄庭，也能加快他转化成无情天魔。 一晃眼，半月时间过去。 “天地初开，道初始，正气长存，却天道不全。” 李为手捏法印，却是道行转变，金灿灿阳神化为魔魂：“有魔诞生，化身魔道，补全天道，正道，魔道，皆为天道。” 刹那间，金色阳神，漆黑如墨，邪异森森。 森然魔氛席卷，笼罩太上伏魔崖，恐怖魔头降临太上道宗。 “吾李为，今日转修无情道，当合无情天道！” 魔音响彻，森然魔氛，李为周身虚空，尽是无情魔氛。 无穷无尽的魔气激荡，天穹漆黑如墨，所幸，这一切被江云遮掩，外人看来，依旧一片清明。 “如此，太上天魔成矣。”江云淡然道。 “多谢道兄。”李为拱手道。 江云微微一笑，道：“如今你天魔已成，吾也该去见那位儒者了。” “儒者？”李为道：“能与道兄相交，可是哪位儒家圣者？” “当不得圣者，倒也蕴养出几分浩然之气，不在红尘之中修儒家浩然之气，却是到了吾道场，求仙问道来了。” 江云道。 “哦？竟有如此儒者？”李为面露诧异：“莫非是想转修道门？” “见了方知。”江云淡笑道：“道友也开始自身之道吧，吾去也。” “恭送道兄。”李为作揖送别。 灵台方寸山。 张书生，猪刚烈，女鬼，立于山腰处。 “仙长还未归来，亦不见龙君踪影，吾等明日再来。”张书生道。 “吾等来此已有十日，恐惊龙君，山下静候五日，如今五日登山不见仙长，或许无缘。”女鬼道。 “方寸山，猴哥的听道场所，若是无缘，吾等怎能寻来？” 猪刚烈瞪了眼女鬼，道：“可能是你们无缘，俺老猪定是有缘的。” 他可是记得孙悟道的话，若是见了方寸山，当前往听道，拜访仙长。 仙长不弃妖类，万物皆可听黄庭，他能入了这方寸山，怎能不闻道音而走？ “明日再来。” 张书生起身下山。 “俺老猪带你下去。”猪刚烈道。 “不可，求仙当心诚，怎能偷懒？”张书生摇头拒绝，一步步向山下走去。 女鬼跟随在身旁，护着书生，防止他摔倒。 猪刚烈回头看了一眼水池龙鱼，忽然道：“俺明白了。” “仙长明白什么了？”张书生问。 “那渡劫的蛟龙，怕不是龙鱼所化。”猪刚烈激动道：“俺曾与猴哥论道，他曾提过，仙长养一龙鱼，视如亲子，正直化蛟之期。” 张书生面露崇敬之色：“当真是仙人也，养龙鱼化蛟，仙人手段。” “那猪仙长，与那龙君，岂不是旧识？”女鬼道。 “非是旧识。”猪刚烈摇头道：“俺只是一小妖，得猴哥怜悯，指点修行，却是不曾高攀龙君。” 说完，他目露追忆之色：“当年太上法会，俺老猪有幸得邀请，虽无缘听道，却得猴哥和仙狐垂怜，指点修行之道。” “据俺所知，仙长门下有猴哥，白狐，一龙鱼，龙鱼走水君之道，有化蛟之资。” “这么多年修行，龙鱼也当积攒足够道行，符合此时化龙。” “吾定当拜访仙长。”张书生面露坚毅之色：“十日不见，那便百日，千日，直到得见仙长。” 张书生下了方寸山，未曾远去，而是在清水河，鞠一捧河水而饮，缓解口渴。 江云回归方寸山，召五松和土地薛岭来见。 “恭迎仙长归来。” 五松和土地神薛岭，作揖见礼。 “吾不在期间，有人登山，可是有所求？”江云问道。 “回仙长，乃是一头猪妖，似悟道师兄旧识，一书生求见仙长，日日前来，有女鬼护持。” 五松道：“他们见仙长不在，便下山而去，五松见他们无逾越之举，便没有现身。” “小老儿与五松探讨修行，仙长不在，也不知如何处理，便放任不管。” 薛岭道：“那书生倒是规矩，口渴而不饮一口水，身累而不休息片刻，遥拜木屋而不上前。” “那女鬼和猪妖呢？”江云问道。 “女鬼听书生吩咐，相伴于侧，不曾有失礼之处。” 薛岭道：“猪妖为旧识，想来是知晓仙长，知仙长诵黄庭，求见仙长之心颇为坚定。” “嗯。”江云颔首，薛岭所言，没有帮他们说话，乃是事实：“明日清晨诵黄庭，至于他们，若能赶上，自可听得。” “是，仙长。”薛岭躬身作揖。 “你们修行去吧。”江云摆手道。 土地神带着五松，遁入地底，探讨修行去了。 他们并未去通知张书生，江云回来了，顺其自然，仙长之事，不敢参与。 仙长这等得道高人，心思如何想，他们也不敢猜测。 “这书生，已经蕴养出浩然之气，不受邪祟所侵，还得一女鬼相伴，倒也算奇特。” 江云斜靠在土堆之上，地脉自行凝聚一个土坡，让他斜靠的舒坦。 张书生与猪妖，只是在山间采了一些野果充饥，灵气充沛的，倒是一个不碰。 交谈也是低声细语，怕惊扰了谁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