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6 法律的本质
“太过分了!不要说是她gou引我的,就算我主动去找她的,也不该判这么重啊!”这个人不肯死心地大声咆哮,把整个大厅里排队的人的目光都吸引过来了。 “就是!”站在队伍里的其他人受了他的鼓励,也纷纷嚷嚷开了:“不就是犯了男人都会犯的错误么,又没用强……”“这也算事么?” 但是其他办公人员却没有往这边多看一眼,显然这是常常上演的节目了。 等这些人七嘴八舌说了一阵渐渐安静下来后,接待员平静地耸耸肩,“咆哮公堂可罚十银币,重犯加倍。” “……”所有的人登时没了声音。 “长官,行行好,我家里还有急事,这么吧,我出四十个银币的罚款,苦役就免了吧。”一个一看就是富裕异教徒打扮的人说道。 办事员的回答出乎他意料之外的和气和拒绝:“很遗憾,不行。” “长官,行行好,我真的很急,五十个银币,不能再多了。” “真的不行,这是主教大人特别强调的非赎罪之一,除非你能拿到主教大人本人签的特赦,否则……” “长官,真的不能商量吗?”那个异教徒将手按上了办事员的手,想递个贵重的小东西给他。 “真的不能,你看,这种罪行呢,像你们这等有身份的人,本来应该私下处理的,但是为了防止‘商量’,所以特地摆在这公开大厅里……” 这次所有的人都傻眼了。 “所有的罪行都可以用金币来赎”是一条得到广泛承认的世俗的习惯法,这条习惯法在这里居然行不通! 主教制定这条法律居然不是为了捞钱! “呜……”刚才排在第一气势汹汹的男人呜咽起来,“真的要一个月?完了!我好不容易得到的差事啊……” 办事员用怜悯的目光看着他:“你既然来图尔内斯特,怎么就不事先打听一下呢?主教大人对这种罪行可是格外痛恨的啊!” 队伍中的众人默然地点头,钓鱼抓他们,而且居然不是为了捞钱,看来主教大人的确是个道德君子,特别痛恨这种罪行,自己真是撞到枪口上了…… 其实,图尔内斯特主教谢普,一不痛恨这种罪行,二制定这条法律其实还是为了捞钱。 治安良好,才能让女人们出门工作,才能增加劳动力,再说,工作的女人们花起钱来可是相当大方的,她们能用一年的工资买一个小瓷片! 妓nv们似乎也很赚钱,但是一来她们赚的钱会被皮条客分去一大半,这些皮条客对治安是很大隐患;二来,妓nv对生育和劳动力再制造可不会有什么贡献,还可能导致疾病流行,综合起来,还是合法生意更赚。 再说,光是罚款,也够钓鱼执法的开支还有赚了。 至于用钓鱼的方式来执法是否太过分? 拜托,21世纪的美帝还在用这种办法抓嫖客呢,在中世纪搞这个当然自由又民主,合法又人权…… 面对主教的疑惑,罗怡是这样说服他的:“恩,那个啊,自由民主的天堂都是用这种办法的,安啦!” “自由民主的天堂?那是什么?”主教不是穿越者,听不懂这个词。 “呃,我的意思是,天堂,天堂啦,你想,神他老人家,不就派撒旦去引诱夏娃吃果子的么?” “那是撒旦自己作恶!” “可是神不是全知全能么?他知道,他没阻止,他有能力阻止而没有阻止,这是为什么?” “为了……为了磨砺凡人。” “所以!你也就这么磨砺那些凡人好了!这是完全符合天堂和神明的做法的!” 主教点点头接受了这个说法,凡人还能比魔王更清楚天堂是啥样的吗?好歹人家去过……不过,他还是觉得这种处理太重了。 罗怡语重心长地告诉他——法律的本质是什么? 马克思教导俺们,法律的本质,就是统治阶级的工具。 当然,许多现代中国的法律工作者,特别是那些鼓吹卖yin吸毒合法化的法律工作者,他们是瞧不起马克思的,他们认为,要学习西方,法律至高,法律神圣,法律就是公理。 事实是这样吗? 在21世纪的许多神权教法统治国家,还有这样的法律——被强x者如果找不到四个男性证人,就以通jian论处,如果受害者是外国人,法官格外开恩,那么受害者也就坐几个月牢,如果不是的话……通jian按这些国家的法律,是
可以处以死刑的。 被强x者要被处死,这是什么逻辑呢? 这些国家,都是男权统治的国家。 强x要处死被害人,这法律究竟是神圣又公道呢?还是统治阶级的工具呢?很一目了然了。 比起这种“强x要处死被害人”,作为图尔内斯特统治阶级的罗怡自然觉得自己的钓鱼执法法真是非常人道和超前,哪怕放到人权卫士美帝国——忘了?人家自己还在钓鱼执法抓嫖客呢! 于是钓鱼执法就这样被列入了图尔内斯特城市建设与管理办公室的日常工作,傻鱼一串串地自投罗网,看得办事员都叹息不止——这些傻帽还不知道gou引他们的小“妓nv”其实是办公室的兼职工作人员之一…… 该工作人员,性别男。 本职工作是图尔内斯特神迹剧演员。 恩,中世纪的戏剧演员全部是男性……和东方一样,戏台上的妇女全部由男子扮演,直到莎士比亚时代都是这样。 神迹剧本身剧堪称千篇一律,排戏很简单,重要的是布景特效,那些不干演员们的事,所以演员有很多业余时间可以捞外快,比如替城管办公室干兼职,报酬是钓上来的鱼可以拿分成。 而鱼太多了。 看得主教都摇头说这简直不是钓的,而是用网捞的。 约翰就是被捞到网里的众多鱼儿之一。 当他被带到办公人员面前的时候,特使已经悄悄地带着驴夫溜走了。 他算是看明白了,这钓鱼执法不是冲着他来的,他没必要此刻就把自己暴露出去。 他必须先回到苏根尼,约几个忠诚于——好吧,是相对比较忠诚于教皇——的贵族,再多带些人来。 就算打不过,多些人在背后,恐吓起来也比较有底气不是。 当然,如果教皇不是派他来催缴税款的,而是派他来调查异端的,他早就跑路,把纽斯特里亚让给这个异端了……如今,只能是骗到一点是一点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