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无量山红花果
“白云朵，白云朵朵，真是好名字。”石小玉赞叹道。 白云朵俏脸一红，低垂下头，不敢看他。白母上下打量石小玉几眼，她见周玉明这样的小霸王都退避三舍，猜想石小玉定然非富即贵，想必来历非凡，也不敢得罪。心里却暗暗担忧，只怕这个贵公子对女儿有什么非份之想，万一来个始乱终弃的，那就不好了。 “妈，我们收摊了吧。”白云朵说道。 “呃，好，收摊收摊，反正这些粑粑也卖得差不多了。”白母也没料到今天出来摆摊，生意好得不得了，其实早就超过以前的销量了。 石小玉虽然有些不舍，但人家要收摊，自己又能如何，还能挡着不让收吗。 很快，白母和白云朵就收拾干净，用扁担挑着炉子还有其它的家伙什，向镇子外围的一排旧房子走去。 石小玉也不好意思在后面跟着，只能用眼睛相送，直到见不着人影了，这才轻轻叹了口气。 他正值情窦初开的年级，遇上一个清秀可人的女孩，登时有了爱慕之意。虽然只是初次相见，心里却感到恋恋不舍。 陈超有旁看得清楚，低声道：“老大，要不要跟上前，先弄清这小妞住在什么地方，然后咱们……想办法翻墙进去。戏文里不是说了么，逾墙搂处子，不搂则不得妻……” 石小玉摇了摇头，说道：“戏文里还说了，不得唐突佳人！你这小子，真没文化！” 陈超陪笑道：“是，是，我没文化，我本来就是大老粗一个嘛。” 石小玉叹了口气，转身就走，一时之间，只觉心里空荡荡地，也不知要去哪里，只是漫无目的地往前走。 陈超也跟他一样，在小镇上呆了几天，就感到无所事事。赌场中闹出打伤几十人的大事，他是不敢再去了。除此之外，小镇就再没什么吸引他的玩意了。 两人走了一会儿，却走到镇外一个小市集上。很多人就地摆摊，用来贩卖一些小玩意。有的是猎人，摊位上摆的就是野兽皮毛之类的东西。有的是采药人，卖的是一些从山里采来的草药。有的卖花草树木，有的卖各种吃食。 原来这是喜洲镇一处有名的集市，各村各寨的人每逢初一、初三，初五的单数日子，便是赶集的日子。恰好今天是初七，也逢赶集天，所以集市上也颇是热闹。 两人反正闲极无聊，也就带着几分好奇，在集市里乱逛。 陈超买了一顶白族人常戴的白色镶花的帽子，又买了一支葫芦丝，虽然不会吹，但拿着也很好玩。 石小玉却心不在焉，因此也就什么也没买。 正走着，忽听一个熟悉的女子用哀求的声音说道：“老板，是我先来的，这药能不能先卖给我。” 石小玉一听到这个声音，仿佛如聆仙音一般，全身一震，惊喜交集，扭头看去，果然在一个摊位前，见到一身粗布衣裙的白云朵，虽然衣着寒酸，但那份俏丽秀气却依然动人。 石小玉只觉心口怦怦直跳，眼睛放光，根本不用多想，发足便走了过去。 却见那个摊位前，还站着一个身披兽皮的大汉，沉声说道：“这朵无量山红果花我要了，我出的钱多，自然就是我的。” 摆摊的是个老者，低眉顺眼的模样，咳了一声，道：“不错，价高者得，姑娘，不好意思，如果你出的钱没有这位客官的多，那么我就不能把无量山红花果卖给你了。” “可是我真的很需要这朵红花果……”白云朵快要哭了。 “价高者得是吧？那就让我来开个价如何？”石小玉走上前去，向那披兽皮的汉子瞪了一眼，又向白云朵笑了一笑，说道：“白姑娘，没想到在这里又见到你，真是有缘啊。” 白云朵看见是他，不禁惊讶地张着小嘴，一付可爱娇俏模样。 摆摊老者眯着眼睛，心里却乐开了花，点头道：“不错，价高者得，客官尽管开价。” 那兽皮大汉却冲冲大怒，挥了挥铁钵般的拳头，怒道：“这个野小子从哪里冒出来的，别想讨不痛快，俺的拳头可不认得你！” 石小玉一眼就看出这大汉五大三粗的样子，表面上威猛不凡，其实也就是黄级中期而已。当然在江湖中也算得一名好手了，不过要跟自己比的话就不够看了。 “不痛快的是你，快滚，哪凉快去哪！”石小玉倏尔出手，在那大汉肩膀下轻轻一推。一股内劲透了进去，那大汉先是大怒，继尔大惊，跟着大叫，向后狂退十步，直到撞上一棵大树，这才停住脚步，脸色发白，又惊又怒。 石小玉哼了一声，不去理他，转头问那摊主：“这位姑娘出多少钱买你的红花果？” 这摊主也是武功好手，黄级后期的修为。但他竟看不石小玉的修为深浅，心里惊疑不定。他也看出那兽皮大汉的武功，知道就算自己能打败这大汉，也得百十招之后。岂能如面前这少年这般轻松。 白云朵犹豫道：“我出了十两银子……” “啊，这么贵？”石小玉吓了一跳。 “贵什么贵？刚才那个汉子还出了五十两银子。”摊主忙道。 石小玉又瞪了那兽皮大汉一眼，心想这家伙是不是钱多烧得慌，怎么乱花钱。 那兽皮大汉知道不是他的对手，敢怒不敢言，靠着大树，正不知该怎么办。又被石小玉瞪了一眼，登时吓了一跳，也不敢再呆在哪里了，转身就走。 “什么汉子，谁特么出价了？我怎么没见到？”石小玉一脸坏笑，道：“既然没有别人，那么我出价十一两，就是说我出价最高了，对不对？” “这位公子，我真的需要红花果……”白云朵急道。 “不用着急，这红花果就是给你的。”石小玉凑过身去，贴着她的耳边轻轻说道。只觉她鬓角边一股轻柔的香气，中人欲醉。白云朵被他挨近，不禁大羞，急忙退开一步，不敢看他。 石小玉一面说话，一面取出银子，放在摊位上，伸手便去取那无量山红果花。虽然他不知这药有多珍贵，但既然是白云朵想要的东西，那就毫不犹豫地买了。 摆摊老者内心交战，究竟卖是不卖？但最终还是放弃了，任由石小玉取了红花果。 他虽然看不出石小玉的武功修为，但也知道自己绝不是对手，还是明哲保身为妙。 “白姑娘，这东西送给你。”石小玉将红花果递了过去，一付诚恳模样。 白云朵一双妙目盯着石小玉，又是诧异，又是疑惑。只不过她还是决定买下红花果，说道：“我不用你送，我有银子。”说着，取出一锭银子，刚好十两，红着脸说道：“我只有十两银子，能不能先欠着，等我……等我过几天有钱了，又再还你？” 石小玉怔了怔，不过他也知道白云朵不会随意收别人送的东西，于是接过银子，笑道：“好，就这样说定了。我等着你来还钱的。” 白云朵接过红花果，晕生双颊，低声道：“我知道了。我走了，谢谢你……”说罢，又看了石小玉一眼，然后收好红花果，转身匆匆离去。 石小玉看着白云朵临走前的那一道幽深眼神，不由得为之心动。看着她婀娜的身影走远，不禁痴了。 “红花果是接骨奇药，其效如神。不过，如果没有断续膏的方子，那也没多大用处。”摆摊老者忽然叹道。 “什么接骨奇药？”石小玉奇道，转念一想，惊讶道：“你是说她买了红花果，是要用来给人接骨用的？” “不错，如果断续膏中有了红花果，那么无论什么骨折、骨裂，甚至骨碎，都能恢复如初。这样的奇药，价值百两。小伙子，你可是占了大便宜了。”摆摊老者摇头叹道。 “那断续膏的方子，难道你这里也有？”石小玉忽然明白过来，看着摊主说道。 “不错，继续膏的方子，老夫这里自然是有的。”摆摊老者很是自得地说道：“要是有人以百两纹银买我的红花果，那么方子自是免费赠送的。” 石小玉上下打量老者几眼，道：“老人家，你真会做生意，佩服啊佩服。” 老者笑道：“岂敢岂敢。” “好吧，单买这方子要多少银子？”石小玉也不多话。 “五十两。” “啊，你怎么不去抢？” “老了，抢不动了。” “你……”石小玉气结，无奈说道：“便宜点行不行？” “告辞，老夫要收摊了……” “哎，别走啊。”石小玉叹口气道：“好了，给你银子，方子拿来，不过有一条，可别骗我。” “嘿嘿，老夫做生意向来是童叟无欺，货真价实。” …… 买到了断续膏的方子，白云朵却早已去得远了。 “算了，反正明天早上还要再去买喜洲粑粑。如果她还来摆摊，我就把方子给她。对了，这次不能说方子是花钱买的，就说是祖传密方？就这么办。”石小玉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