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心痛的感觉
苏素只觉得浑身的血液被瞬间冻住，身体僵在原地一动不能动：是陶亦飞！ 他怎么在这里？ 他来干什么？！ 苏素好像看到陶亦飞冲自己笑了笑，然后她看到那辆车缓缓启动，滑入车道。 果然，她就知道，这个人渣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苏素慌不择路快速跑下人行道，站在车道上张开双臂，一辆正常行驰的出租车“吱——”的一声在苏素身前半米处停了下来。 司机气急败坏地落下车窗，探出身子破口大骂，“小娘皮，你找死是不是？” 苏素迅速跑过去，颤抖着手拉开车门，急声催促着：“师傅麻烦快点走！快走！” 司机不明所以，坐着没动。 苏素看到陶亦飞的车已经转过十字路口，顿时急得哭出声来：“快走，求你了师傅！” “小姑娘，你没事吧？要不要报警？”司机师傅回头看了一眼，似乎觉察到了什么，好心提醒她。 这时候，那辆迈巴赫齐柏林已经超过出租车，紧紧贴着车子缓缓停在了前面不远处。 陶亦飞下了车，向出租车走了过来。 苏素已经顾不得解释什么，迅速打开车门，向路对面跑去。 此时，恰好直行道方向亮起绿灯。 苏素不管不顾地冲下车道，耳边汽车喇叭和叫骂声响成一片，几辆车险而又险地擦着她飞驰而过。 她一路狂奔，在来来往往的车流中穿行，跌跌撞撞地冲上对面的人行道。 苏素回过头，看见陶亦飞仍旧站在原地，手还保持着想要拉住她的姿势。 许多年以后，陶亦飞仍然记得那个为了躲避他义无反顾冲进车流的女孩，削弱的背影就像受惊的麋鹿，慌乱逃生中闯入了随时会吞噬她性命的狮群。 难道自己在她的眼中，竟比那洪水猛兽还要可怕，让她宁愿冒着被车轮碾压的危险，也要不顾一切的逃离？！ 陶亦飞浑身的力量仿佛在一瞬间被抽空。 他无力地退后一步，倚在车上，心里充满了前所未有的颓败感。 一个jiao警走了过来，“啪”地敬了个礼，严肃地说：“你好同志，这里禁止停车。” “对不起，我这就走。”陶亦飞抬手，抹了把因为刚才过于紧张而略显麻木的脸，回到车上迅速离开。 他将车开到一处幽静的地方停了下来，拿出烟点燃深深吸了一口。 不远处的法桐下有对年轻恋人。不知道两人是因为什么起了争执，女孩突然用力踹了男孩一脚，转头就走。 男孩吃痛，一瘸一拐地赶上女孩，围在女孩身边不停地说着什么。 不一会，女孩撒娇的轻轻捶了男孩一下，亲亲热热地挽着他的胳膊，将脑袋偎在男孩肩上双双离开。 陶亦飞看着这一幕，忍不住微微一笑，心却突然痛了起来。 丝丝缕缕、隐隐约约，像被一只巨手撷住，闷闷的透不过气；又像电流击过，麻痛而无力，充溢着淡淡的酸楚。 莫名的，让他有种想要流泪的感觉。 陶亦飞深深叹息，低头将目光放在右手腕仍在红肿的伤口上：她可真狠，想必是被自己给吓坏了吧？ 这些年自己真是被女人给惯坏了。身边从未缺过女人的他，早就习惯了予取予求，习惯了被女人追求和依附。 第一次见到苏素，还是在半年前S市举办的全国服装设计大赛上。那一次，苏素的金牌还是他亲自颁的奖。 当时他就被那个清纯仿若纤尘未染的精灵般的女孩子所吸引。 在得知苏素全靠自己打工赚钱读书的时候，他毫不犹豫地找到安易卿，让她替毛毛请了苏素做家教。 谁料当他兴致勃勃、信心十足地出现在苏素面前时，她却早已经将他完全抛在了脑后。 看着他的眼神完全就是陌生人，客气又疏离。 他以为这半年的时间，自己在苏素眼中怎么也该有了足够让她动心的资本和魅力。 甚至为了不动声色的打动她，他还命令自己助理联系了一家影响较大的杂志社，希望通过这种不着痕迹的方式，让她明了自己的身份。 毛毛成绩进步得很快，家教接近尾声。最后一节课的时候，陶亦飞决定跟苏素摊牌。 没想到自己刚刚靠近，她就像一只受惊的兔子，几乎是慌不择路的狼狈逃离。 想他陶亦飞，什么时候沦落到需要用强制的手段去得到一个女人？ 陶亦飞抬手触了触额角的伤口，轻笑着摇摇头，极力忽略心底那种闷痛的感觉，将烟熄灭扔进烟灰缸。 迈巴赫齐柏林载着细碎的阳光，快速消失在街道尽头。 … “最拾光”十六楼。 高明站在包间门口，听着电话被挂断的声音，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一直在旁边乖乖站着的新出道三线小明星July顾盼神飞的大眼中飞快地掠过一丝狡黠，轻轻将身后的门关上，靠近高明挽住他的胳膊，乖巧地仰着脸，一言不发等他发话。 高明低头看看臂弯里这张可人的脸，人是好哥们郝俊介绍的，一定不会有问题。 可苏素怎么会突然到这种地方来呢？ 他进门的时候为什么没有发现？ 他追了苏素这么久，除了一双手，连嘴唇都没碰到过。如果苏素真得一气之下跟他分了手，先不说圈子里的哥们儿会怎么笑话他，就连他自己都不能原谅自己。 太特么憋屈了！ 高明一时之间犹豫不绝，身边的女孩他其实挺中意的，否则也不会带她来这里。 可如果因此失去苏素，他又觉得有些不值。 而且他也是真得很喜欢苏素。 裤扣不知什么时候被解开，一只温热柔软的小手悄悄探了进来。 高明死死盯着July灵动的大眼睛，看着她缓缓跪在他面前，抬起那张含羞带怯、满是绯色的小脸，长长的睫羽微微颤抖着，明明又羞又怕偏偏假装坚强地问他，“明少，我这样侍候你，好不好？” July生涩又笨拙的动作几乎让高明疯狂，他倒吸一口气，冷峻的脸上慢慢铺满潮红。 就在这时，高明的手机又一次响了起来。这一次，是他mama戴文玉打来的。 高明扶在July的头顶，示意她继续，顺手将电话接了起来，“妈？” “明明，今晚你爸约了尚部长一家吃饭。你早些回来，不许缺席，知道吗？” “嗯。” “还有，这次尚部长过来我们还有事要谈，无关紧要的人还是先暂且不要带回家，等过段时间再说。”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