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是我没有护好你
苏素身体抖得像风中的树叶，哽咽地无声说：“陶亦飞，你这样，算什么？！” “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陶亦飞声音里带着nongnong的鼻音和绝望的狠，一滴温热的液体落在苏素肩头，“苏苏，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我打过！”苏素“呜呜”哭着，几乎泣不成声，“我给你打过很多很多电话。陶亦飞，我很害怕，很害怕！” 那时候的你，跟谁在一起？ 又在做什么？ 那样的绝望，像溺水的人，拼命想抓住唯一的救命稻草。 结果却发现，她的人，离岸已远，脚下只有无尽的深渊和灭顶的水。那根稻草，在别人的手中，越晃越远，远到她无论如何，都抓不到…… 苏素颤抖着手抓紧自己的衣领，痛苦地弯下腰，无力又无助地半靠在墙上，双手捂住脸，眼泪顺着指缝，滴落在地上。 陶亦飞倏地站直身子，用力扶住苏素的肩，怔忡地问：“你说什么？你给我打过电话？！” 他怎么不知道？ 陶亦飞突然想起今天一大早，他被匆匆赶来的刘清风叫醒，递给他一部电话，是付洋打来的。 电话里付洋声音凝重又不安，“哥，苏小姐出事了！” 付洋很少这样称呼他。 两人关系亲近，付洋高兴时会叫他“老大”，平常则中规中矩称呼他“陶总”，只有真正遇到大事的时候，才会像小时候那样，称他为“哥”。 当时他的头里就“嗡”的一声，接下来付洋说了些什么，他已经听不到了。 他几乎是颤抖着手拨出苏素的电话，接听的却是一个陌生的女人。她说：“陶先生是吗？我叫吴畅，是苏素最要好的朋友。苏素昨晚喝醉了，我已经拜托她mama把她送回去了。” 女人声音里有种让他非常不舒服的感觉，直觉告诉他这个女人社会生活经验非常丰富，湿湿粘粘的声音暗藏着试探与不动声色的挑逗。 助理包了专机送他回国，他在飞机上听助理讲述了事情的经过。 回到住处，他拿出藏在保险柜的M9，一颗一颗往里压子弹，手指颤个不停，动作却毫不停滞、郑重有力。 他听见付洋给老爷子打电话的声音，听见别墅里座机拼命地响个不停。 这一切的一切，都没有打消他想要杀人的决心。 可是唯独，他的手机没有响起过。 是的，他的手机呢？ 陶亦飞沸腾迟钝的大脑开始缓缓转动，想起昨夜自己回到住处之后，手机好像被他随手放在了茶几上。 不对，手机没在茶几上！ 陶亦飞眼神越来越阴鸷，手渐渐握成拳，青筋暴起，不断颤抖着。 他觉得，昨夜的事，恐怕没有表面看起来那样简单。 他了解苏素。 虽然她表面柔柔弱弱，一副逆来顺受的样子。事实上，表面她看起来有多柔弱，内心就有多固执。内心有多固执，人就多难靠近！ 她给自己罩上一层坚硬厚实的壳，与人群隔离出一个自认为安全的距离，像机警戒备的小兽，近乎本能的保护着自己脆弱无助的心。 他好不容易，才靠近了一步。 陶亦飞只觉得自己的心都被生生揪痛了！ 他伸出手，拭去苏素脸上纵横的泪水，小心翼翼的、珍而重之的将她拥在了怀里，“苏苏，是我没有护好你。” 这两天，他无时无刻不在想念。 他甚至觉得，如果是苏素，他愿意结束他的自由，心甘情愿为她束缚！ 出了这样的事，他可以不在乎。 可他知道，以苏素的性格，之前就因易卿和毛毛的存在而犹豫抗拒。现在，她与他之间，已经再无可能。 陶亦飞又怎么甘心？ 苏素摇了摇头，擦了擦眼泪说：“现在，你送我回去。” 至于昨晚出现在他房里的女人是谁，苏素既不想说，也不想问。 事已至此，再问，已经毫无意义。 楼下付洋悄无声息走进客厅，小心翼翼地开口，“陶总，宁副市长和宁公子过来了。” 苏素身体猛地一抖，不由自主朝着陶亦飞身边缩了缩。 陶亦飞瞳仁一缩，声线又紧又硬，“来干什么？” “好像，是为了昨晚的事。” 陶亦飞下意识看了苏素一眼，吩咐付洋，“你送苏苏回，”他顿了顿，“回去。” 付洋神情一松，等苏素下了楼，带着她走了另一道门，避开客厅里战战兢兢、坐立难安的宁家父子，开车将苏素送回紫荆花园。 宁玦从没觉得时间这样难熬过。 昨晚，他对苏素志在必得。可他刚走进806，就接到了一好友的电话。 接完电话，宁玦立刻出了一身的汗。 对方在电话里说：“宁玦，我刚打听到，高明的小女友是陶亦飞看中的女人。” 因为父亲和袁家的关系，宁玦自然知道陶亦飞的身份，也清楚他的为人。 如果让他知道自己曾经觊觎过他的女人，还与别人合伙算计过她…… 宁玦转身就想往外走，可直觉又告诉他这间房里好像不对劲。 他打开灯，走进套间，里面空空如也，根本没有苏素！ 宁玦开始慌了神。 他坐在床上抽了根烟，才拿出手机，给爸爸宁仲良打了个电话。 宁仲良休息的晚，对儿子整天在外胡作非为十分反感，张口就要喝斥。 宁玦带着哭腔的声音，好像一桶冰水，不止浇灭了他的怒火，也浇凉了他的心，“爸，我闯大祸了！” 宁仲良听完儿子的话，当即立断给省里的袁副省长去了电话。当时袁副省长疑惑地反问了句，“苏素？哪个苏素？” 在得知苏素是美院大三学生时，袁副省长一连说了三遍“胡闹！” 声音里竟罕见地带着颤抖，一声比一声大。 宁仲良知道这次事大了！ 袁副省长摔了电话，再打已是忙音。 宁仲良只好给儿子去了电话，让他无论如何都要找到那个姓苏的女人，千万不能让她出事。 宁玦迅速回到包间，幸好人还没散。他装出一副恼羞成怒的样子问吴畅，“人呢？你把她弄哪去了？！” 吴畅当时一愣，说：“送到809房间了啊，龙苑唐经理亲自安排的。” 宁玦拿起手里的房间卡，上面赫然是8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