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山院 - 历史小说 - 风俗通义校注在线阅读 - 第46节

第46节

    当死。【】发梦视蛇臭腐矣,谒之,文公曰:然,夫神果不胜道,而妖亦不胜德,柰何其无究理而任天也,应之以德而已。”博物志七:“晋文公出,大蛇当道如拱,文公反脩德,使吏守蛇,吏梦天杀蛇曰:何故当圣君道觉而视蛇,则自死也。”太平广记二九一引“自死”作“臭”。

    武帝时迷于鬼神,尤信越巫〔一〕,董仲舒数以为言。武帝欲验其道,令巫诅仲舒;仲舒朝服南面,诵咏经论,不能伤害,而巫者忽死〔二〕。

    〔一〕史记封禅书:“越人勇之乃言:越人俗鬼,而其祠皆见鬼,数有效。昔东瓯王敬鬼,寿百六十岁,后世怠慢,故衰耗。乃令越巫立越祝祠,安台无坛,亦祠天神上帝百鬼,而以鸡卜。上信之,越祠鸡卜始用。”又见补武纪及汉书郊祀志。

    〔二〕谢应芳辨惑编二引用此文,误为白虎通。

    世间多有精物妖怪百端

    谨按:鲁相右扶风〔一〕臧仲英为侍御史〔二〕,家人作食,设桉,欻〔三〕有不清尘土投污之;炊临熟,不知釜处〔四〕;兵弩自行;火从箧簏中起,衣物烧尽〔五〕,而簏故完;妇女婢使悉亡其镜,数日〔六〕堂下掷庭中,有人声言:“汝镜。〔七〕”女孙〔八〕年三四岁,亡之,求不能得,二三日乃于清〔九〕中粪下啼:若此非一。汝南有许季山者〔一0〕,素善卜卦,言:“家当有老青狗物,〔一一〕内中婉〔一二〕御者〔一三〕益喜与〔一四〕为之。诚欲绝,杀此狗,遣益喜归乡里。”皆如其言,因断无纤介,仲英迁太尉长史〔一五〕。

    〔一〕续汉书百官志四:“河南尹一人,主京都特奉朝请。其京兆尹、左冯翊、右扶风,三人,汉初都长安,皆秩中二千石,谓之三辅,中兴都雒阳,更以河南郡为尹,以三辅陵庙所在,不改其号,但减其秩。”

    〔二〕续汉书百官志三:“侍御史十五人,六百石。”本注曰:“

    掌察举非法,受公卿群吏奏事,有违失举劾之。凡郊庙之祠,及大朝会、大封拜,则二人监威仪,有违失则劾奏。”

    〔三〕“欻”,郎本、程本、郑本作“欻”。文选西京赋:“欻从背见。”薛综注:“欻之言忽也。”王褒九怀:“霾土忽兮塺塺。”

    〔四〕御览八六九引作“欲炊而失釜”。

    〔五〕“烧尽”,御览作“尽烧”,搜神记三亦同。

    〔六〕搜神记“日”下有“从”字。

    〔七〕搜神记作“还汝镜”。

    〔八〕“女孙”,郎本作“孙女”。

    〔九〕“清”,搜神记作“圊”,拾补云:“圊本字。”器案,周礼内竖:“执亵器以从。”郑注:“亵器,清器。”史记万石君传厕牏,集解、索隐俱引孟康曰:“厕,行清。”荀子王制篇:“修采清,易道路。”杨注:“采谓采去其秽,清谓使之清洁。”清即谓厕也。说文:“厕,清也。”急就篇:“屏厕清溷粪土壤。”

    〔一0〕后汉书许曼传:“许曼者,汝南平舆人也,祖父峻,字季山,善卜占之术,多有显验,时人方之前世京房。自云:少尝笃病三年,不愈,乃谒太山请命,行遇道士张巨君,授以方术。所着易林,至今行于世。”

    〔一一〕拾补云:“物字疑衍。”札移曰:“案古书多谓鬼魅为物,汉书郊祀志云:有物曰蛇。颜注云:物谓鬼神也。春秋繁露王道篇云:干溪有物女。此云狗物,犹言狗魅也,非衍。”器案:孙说是,物训鬼魅,注前世间多有亡人魄持其家语声气所说良是条。

    〔一二〕“婉”,搜神记作“侍”。

    〔一三〕“者”下,搜神记有“名”字。

    〔一四〕“与”下,搜神记有“共”字。

    〔一五〕搜神记:“右扶风臧仲英太平广记三五九引无“右”字为侍御史,家人作食设案,有不清尘土投污之广记作“有尘垢在焉”;炊临熟,不知釜处;兵弩自行;火从箧簏中起,衣物尽烧,而箧簏故完;妇女婢使,一旦尽失其镜,数日从堂下掷庭中,有人声言:还汝镜。女孙年三四岁,亡之,求不知处,两三日乃于圊中粪下啼:若此非一。汝南许季山者,素善卜卦,卜之曰:家当有老青狗物广记无“物”字,内中侍御者名益广记作“盖”,下同喜,与共为之,诚欲绝,杀此狗,遣益喜归乡里。仲英从之,怪遂绝,后徙为太尉长史,迁鲁相。”续汉书百官志一:“太尉长史一人,千石。”本注曰:“署诸曹事。”

    汝南汝阳〔一〕西门亭〔二〕有鬼魅,宾客宿止〔三〕,有〔四〕死亡,其厉厌者,皆亡发〔五〕失精〔六〕,寻问其故,云:“先时颇已有怪物,其后,郡侍奉掾〔七〕宜禄郑奇来〔八〕,去亭六七里,有一端正妇人〔九〕,乞得〔一0〕寄载,奇初难之〔一一〕,然后上车,入亭,趋至楼下,吏〔一二〕卒檄〔一三〕,白:楼不可上。奇曰〔一四〕:我不恶也。时亦昏冥,遂上楼,与妇人栖〔一五〕宿,未明发去〔一六〕。亭卒上楼扫除,见死妇,大惊,走白亭长。亭长击鼓会诸庐吏〔一七〕,共〔一八〕集诊之,乃亭西北八里吴氏妇新亡,以〔一九〕夜临殡,火灭,火〔二0〕至失之;家〔二一〕即持去。奇发行数里,腹痛,到南顿〔二二〕利阳亭加剧,物故,楼遂无敢复上。〔二三〕”

    〔一〕汉书地理志注引应劭曰:“汝水出弘农,入淮。”

    〔二〕“亭”上,拾补引孙云:“御览九一二有习武二字。”

    〔三〕周礼遗人职:“三十里有宿。”郑注:“宿,可止宿,若今之亭有室矣。”续汉书百官志五注引风俗通:“汉家因秦,大率十里一亭,亭,留也,盖行旅宿会之所馆。”案:后汉书独行王忳传:“

    除郿令,到官,至斄亭,亭长曰:亭有鬼,数杀过客,不可宿也。忳曰:仁胜凶邪,德除不祥,何鬼之避即入亭止宿。”此皆可证明汉代亭制,有室可止宿。

    〔四〕“有”,拾补校作“多”。案:太平广记三一七引作“多”,搜神记十六作“辄有”。

    〔五〕御览九四六引幽明录:“淮南郡有物髡发。”太平广记四七三引作“取人头髻”。魏书灵征志:“太和元年,狐截人发,灵太后召而鞭之。”北齐书后主纪:“武平四年正月,邺都、并州,并有狐媚,多截人发。”

    〔六〕文选西京赋:“丧精亡魂。”精谓精魂精灵。

    〔七〕“侍”原作“待”,拾补校作“侍”,今案:胡本、郎本、广记作“侍”,搜神记亦作“侍”,今据改正。

    〔八〕“来”,广记作“休”。

    〔九〕“端正”,广记作“美”。

    〔一0〕广记、搜神记无“得”字。

    〔一一〕拾补云:“下似有脱文。”

    〔一二〕“吏”,广记同,程本误“来”,搜神记作“亭”。

    〔一三〕“檄”,拾补云:“疑复。”札移云:“案檄疑当作徼,徼白即谓遮徼告白,广雅释诂云:徼,遮也。”案:广记、搜神记俱无“檄”字。

    〔一四〕“奇”字原无,拾补校补,案:广记、搜神记俱有“奇”字,今据补正。

    〔一五〕“栖”,拾补校作“接”,今案:广记引作“接”。

    〔一六〕诗小雅小宛:“明发不寐。”

    〔一七〕文选西都赋:“周庐千列。”李注:“史记卫令:周庐设卒甚谨。汉书音义:张晏曰:直宿曰庐。”据此,则郡国亦有庐卒之制。

    〔一八〕“共”,大德本误描作“其”,徐本从之,非是。

    〔一九〕广记、搜神记无“以”字。

    〔二0〕广记、搜神记“火”上有“及”字。

    〔二一〕广记、搜神记“家”上有“其”字。

    〔二二〕“南顿”原作“新顿”,拾补校改。今案:广记、搜神记作“南顿”,汉志汝南郡有南顿,今从之。

    〔二三〕搜神记:“后汉时,汝南汝阳西门亭有鬼魅,宾客止宿,辄有死亡,其厉厌者,皆亡发失精,寻问其故,云:先时颇已有怪物,其后,郡侍奉掾宜禄郑奇来,去亭六七里,有一端正妇人,乞寄载,奇初难之,然后上车,入亭,趋至楼下,亭卒白:楼不可上。奇云:吾不恐也。时亦昏冥,遂上楼,与妇人栖宿,未明发去。亭卒上楼扫除,见一死妇,大惊,走白亭长。亭长击鼓,会诸庐吏,共集诊之,乃亭西北八里吴氏妇新亡,夜临殡,火灭,及火至,失之,其家即持去。奇发行数里,腹痛,到南顿利阳亭加剧,物故。楼遂无敢复上。”

    谨按:北部督邮〔一〕西平〔二〕郅〔三〕伯夷〔四〕,年三十所〔五〕,大有才决,长沙太守郅君章〔六〕孙也,日晡时到亭〔七〕,敕前导人〔八〕,录事掾〔九〕白:“今尚早,可至前亭。”曰:“欲作文书,便留。”吏卒惶怖,言当解去,传云:“督邮欲于楼上观望,亟扫除。”须臾便上,未冥楼镫〔一0〕,阶下复有火,敕〔一一〕:“我思道,不可见火,灭去。”吏知必有变,当用赴照,但藏置壶中耳〔一二〕。既冥,整服坐诵六甲〔一三〕、孝经〔一四〕、易本讫〔一五〕、卧有顷,更转东首,絮巾结两足帻冠之〔一六〕,密拔剑解带,夜时,有正黑〔一七〕者四五尺,稍高,走至柱屋,因覆伯夷,伯夷〔一八〕持被掩足,跣脱几失,再三,徐以剑带系〔一九〕魅脚,呼下火上,照视老狸正赤,略无衣毛,持下烧杀,明旦发楼屋,得所髡人结〔二0〕百余〔二一〕,因从此绝。伯夷举孝廉,益阳长〔二二〕。楚辞云:“鳖令尸亡〔二三〕,溯江而上,到山下苏起,蜀人神之,尊立为王。〔二四〕”汉淮阳太守尹齐,其治严酷,死未及殓,怨家欲烧之,尸亦飞去〔二五〕。见于书传。楼上新妇〔二六〕,岂虚也哉

    〔一〕续汉书百官志五:“郡守其监属县,有五部督邮曹掾一人。”案:汉郡置督邮,因地制宜,分东西南北中五部,本书过誉篇有长沙郡西部督邮繇延,御览七0四引汝南先贤传:“范滂被诘,受几许赃赇,滂曰:曾为北部督邮,汝阳令有记囊表里六尺,若以此为赃,赃直六十耳。”此亦汝南郡之北部督邮也。御览二五三引刘熙辨释名曰:“督邮,主诸县罚,以负邮殷纠摄之也。”

    〔二〕汉书地理志汝南郡西平,注引应劭曰:“故柏子国也,今柏亭是。”

    〔三〕“郅”原作“到”,拾补校作“郅”,云:“到讹。”器案:类聚八0、御览九一二引作“郅”,今据改正。抱朴子登涉篇作“”,原注云:“一作郅。”今案:御览六七一引抱朴子正作“郅”。搜神记十八、搜神后记作“郅”。御览二五三引列异记、九0五引续搜神记误作“刘”。

    〔四〕拾补云:“见续搜神记。”

    〔五〕“所”,搜神记作“许”,古通。

    〔六〕“郅君章”原作“到若章”,拾补据钱校改,今从之。拾补云:“范书有郅恽传,字君章。”器案:后汉纪七、御览七三九引东观汉纪、范书范式传注及御览三九七引谢承后汉书俱作郅君章,本书过誉篇作郅君章,不误,搜神记作到若章,亦误。

    〔七〕御览引列异记作“惧武亭”。

    〔八〕拾补曰:“下便留二字,疑当系此。”札移曰:“案

    人当作入,谓令入亭止宿也。卢校不解,欲移下文便留二字着此下,大误。”器案:搜神记作“敕前导人且止”,干记即用应氏此文,并“且止”与下文“今尚早可至前亭”,辞气亦相应,疑当从搜神记订补。

    〔九〕录事掾他书未见,续汉书百官志五:“主记室史,主录记书催期会。”或即是也。

    〔一0〕拾补云:“有脱文。”器案:类聚引作“止楼上,燃数灯”。

    〔一一〕搜神记“敕”下有“云”字。

    〔一二〕搜神记“耳”作“日”,属下为句。

    〔一三〕汉书艺文志数术略五行有风鼓六甲二十四卷,后汉书方术传注:“遁甲,推六甲之阴而隐甲也。今书七志有遁甲经。”

    〔一四〕类聚六九引汉献帝传:“尚书令王允奏曰:太史令王立说孝经六隐事,能消却jian邪。常以良日,允与立入为帝诵孝经一章,以丈二竹簟,画九宫其上,随日时而出入焉。及允被害,乃不复行也。”御览七0八引东观汉记:“尚书令王允奏云:太史令王立说孝经六隐事,令朝廷行之,消灾却邪,有益圣躬。诏曰:闻王者当修德尔,不闻孔子制孝经有此而却邪者也。允固奏请曰:立学深厚,此圣人秘奥,行之无损。帝乃从之,常以良日,王允与王立入为帝诵孝经一章,以丈二竹簟,画九宫其上,随日时而出入焉。”又见后汉纪二六。后汉书向栩传:“但遣将于河上,北向读孝经,贼当自消灭。”伯夷此事,亦其邻类。

    〔一五〕三国志魏书管辂传注引辂别传:“时年十五,来至官舍读书,始读诗、论语及易本。”又曰:“辂言始读诗、论、易本,学问微浅。”北史儒林权会传:“曾夜出城东门,会独乘一驴,忽有二人,一人牵头,一人随后,有似相助;其回动轻漂,有异生人。渐失路,不由本道,心甚怪之,遂诵易经上篇第一卷,不尽,前后二人忽然离散,会亦不觉,堕驴迷闷,至明始觉,方知堕处,乃是郭外,去家数里。”所言易经,疑亦是易本也。又御览引“讫”误“记”。

    〔一六〕“絮巾”,原误作“拿巾”,札移云:“案方言:大巾,陈、颍之间谓之帤。说文云:帤,巾帤也。玉篇云:帤,大巾也。史记绛侯世家云:太后以冒絮提文帝。集解晋灼云:

    巴蜀异物志谓头上巾为冒絮。此拿巾即巾帤,续汉书舆服志云:

    帻,文者长耳,武者短耳。此云两足,疑即两耳矣。”器案:御览引列异记作“以絮巾结两足,以帻冠之”。三国志魏书阎温传注引魏略:“岐着絮巾布葱,常于市中贩胡饼。”絮巾即帤巾,今据改正。

    〔一七〕诗蟋蟀疏:“蟋蟀,似蝗而小,正黑,有光泽如漆。”正黑,犹言纯黑,下文正赤,亦谓纯赤。御览“黑”作“异”,非是。

    〔一八〕“伯夷”二字原不重,拾补云:“二字当重。”今案:搜神记、列异记正重二字,今据补正。

    〔一九〕“系”原作“击”,列异记作“系”,细绎上文,作“系”良是,今据改正。周礼考工记、说文殳部以为击,汉孔彪碑及汉书景纪则以为系,是二字古混用之证。

    〔二0〕御览引“结”作“髻”,搜神记同;列异记作“结”。结、髻古通,汉书陆贾传:“尉佗魁结箕踞见贾。”注:“结读曰髻。”是其证。

    〔二一〕列异记云:“旧说狸髡千人得为神也。”器案:魏书灵征志:“太和元年,狐截人发,灵太后召而鞭之。”北齐书后主纪:“武平四年正月,邺都、并州,并有狐媚,多截人发。”御览九四六引幽明录:“淮南郡有物髡发。”太平广记四七三引作“取人头髻”此皆列异所谓旧说之证。

    〔二二〕汉书地理志长沙国益阳注引应劭曰:“在益水之阳。”水经资水注引同。续汉书百官志五注引应劭汉官曰:“前书百官表云:

    万户以上为令,万户以下为长。三边始孝武皇帝所开县,户数百而或为令,荆、扬、江南七郡,惟有临湘、南昌、吴三令尔,及南阳穣中土沃民稠,四五万户而为长。桓帝时,以汝南阳安为女公主邑,改号为令,主薨,复复其故,若此为系其本俗令长以水土为之,及秩高下,皆无明文,班固通儒,述一代之书,斯近其真。”案:范书劭本传云:“凡朝廷制度,百官典式,多劭所立。”劭此文云:“郅伯夷为益阳长。”当必可据,而范书桓纪及度尚传俱云“益阳令”,当从此作“长”为允。又案:抱朴子登涉篇:“林虑山下有一亭,其中有鬼,每宿者,或死或病。常夜有数十人,衣色或黄或白或黑,或男或女。后郅伯夷校见前者过之宿,明灯烛而坐,诵经,夜半有十余人来,与伯夷对坐,自共樗蒲博戏。伯夷密以镜照之,乃是群犬也。伯夷乃执烛起,佯误以烛烬爇其衣,乃作燋毛气。伯夷怀小刀,因捉一人而刺之,初作人叫,死而成犬。余犬悉走,于是遂绝,乃镜之力也。”搜神记:“北部督邮西平郅原误“到”伯夷,年三十许,大有才决,长沙太守郅君章孙也。日晡时到亭,敕前导人且止,录白掾白:今尚早,可至前亭。曰:欲作文书,便留。吏卒惶怖,言当解去,传云:督邮欲于楼上观望,亟扫除。须臾便上,未瞑,楼镫,阶下复有火,敕云:我思道,不可见火,灭去。吏知必有变,当用赴照,但藏置壶中。日既瞑,整服坐诵六甲、孝经、易本讫,卧有顷,更转东首,以拏巾结两足帻冠之,密拔剑解带。夜时,有正黑者四五尺稍高,走至柱屋,因覆伯夷,伯夷持被掩之,足跣脱几失再三,以剑带系魅脚,呼下火上,照视之,老狐正赤,略无衣毛,持下烧杀。明旦,发楼屋,得所髡人髻百余,因此遂绝。”续搜神记:“林虑山下有一亭,每过宿者或病死,常云有十许人,男女合杂,衣或黑或白,辄来为害。有郅伯夷者过宿,明烛而坐,诵经,至中夜,忽有十余人来,与伯夷并坐薄博。伯夷密以镜照之,乃是群犬;因执烛起,阳误以烛烧其衣,作燃毛气。伯夷怀刀捉一人刺之,初作人,遂死灭犬,余悉走去。”器案:应氏此文郑奇条叙汝阳西门亭有鬼魅之事,郅伯夷条叙鬼魅之所由绝灭,本为一事,故郅伯夷条云“到亭”,即承“汝阳西门亭”而言,又云“得所髡人结百余”,即承“其厉厌者皆亡发失精”而言,其事本末颇具如此。自葛稚川采此事,以附益其登山用镜之说,遂改为林虑山,而陶渊明后记因之。今考汉书地理志河内郡隆虑注引应劭曰:“隆虑山在北,避殇帝名,改曰林虑也。”林虑隶河内,属司隶校尉部,汝阳隶汝南,属豫州刺史部,州郡隔绝,相去有间,自不得掍,干记袭用此文不误。此二条本为一事,只扳引郅伯夷事,而所言之亭,遂不能指实,并失文章前后照应之法。然应氏原文之分段属辞,固可由干记断其与今本相同,叙事既竟,然后着论,或综论全事,或分论一事,其有事迹昭晰,为人所共喻者,则存而不论,此应氏本书之通例,卢氏未明此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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