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8 月花水镜

    雨，依旧下着，而一道彩虹般的白光宛如神灵的指引般贯穿厚厚的云层，照在一架被钉在地上的狰狞人偶上。

    “美里小姐，情况怎么样？还需要我继续追么？”坐在初号机的真嗣费了牛劲才把红色的长枪从腰上拔出来，忍着两腰的剧痛问道。

    在他挣脱朗基努斯之枪的时候，期间天上的使徒一个劲地倒腾他的记忆和思想，让他搞起来相当吃力。

    “。。。不用，二号机已经断电了，现在你的任务是和零号机一起击落天上的使徒。”一阵沉默后，美里的声音从通讯器里传出来，依旧是十分稳定。

    作战指挥室里，司令官小姐的眼眶里满满都是打转的泪水，整个人都在微微颤抖，而下颌雪白的肌肤上有一道刺目的红线。

    刚刚为了不让自己哭出来，葛城司令把下嘴唇咬出了一道口子。

    明日香，为什么要你来做这样的决定呢？

    律子则颦着眉毛看着大屏幕里几乎被炸的四分五裂的二号机，这种爆炸下，应该没有幸存者吧？

    那家伙知道后不会发疯吧。

    自己应该拒绝她继续担任驾驶员，但是。。。

    她侧头撇了一眼强作镇定的闺蜜，心中暗叹一声，可惜已经晚了。

    人生是没有办法重新来一遍的。

    “。。。是。”听到新命令的真嗣有些费力地回答道，使徒对他的精神攻击还在继续，甚至让他有了一种幻肢的感觉。

    “丽，没问题的话继续投掷作战。”看真嗣还捂着脑袋，美里转而问绫波。

    “是。”少女的回答则一如既往的简单，零号机刚才被掐得不轻，差点被掐断脖子，现在从潮湿的地面爬起来，身形还有些打晃。

    就这么踉踉跄跄地跑到初号机身前，刚刚伸手要接过长枪，结果一摸摸了个空。

    初号机后后撤了一步，躲开了零号机。

    “。。。碇君？”驾驶室里的少女有些茫然，怎么了？

    “绫波，你被控制了吗？”

    然后通讯器里传来了真嗣有些焦急的声音。

    “。。。没有。”绫波看了看还在被聚光灯照耀的初号机，愣了一下道。

    “果然。。。无法沟通吗？美里小姐，绫波应该是被使徒控制了，怎么办？”

    然而对方却发出了莫名其妙的宣言，仿佛和少女处于不同频率的世界。

    我被控制了吗？我怎么不知道？

    绫波更茫然了，出于对真嗣的信任，她下意识开始思考自己是不是真的被控制了。

    “是吗，没办法了，交给我吧。”而初号机里的真嗣又不知道听到什么了，把长枪往地上一插，朝着零号机就扑了过来。

    “真嗣，你在干什么？”在NERV全程旁观的一众工作人员一脸懵逼地看着初号机三步并作两步，一个飞龙骑脸式就把还在发呆的零号机压倒在身下，然后双手毫不犹豫地朝着零号机的双臂抓去。

    咯啦，咯啦，两声轻微地脆响。

    零号机的两条胳膊直接被向外拧转了120度。

    “嗯——哈～”驾驶室里的少女努力咬紧嘴唇不发出惨叫，旋即虚脱般地靠在驾驶座上，小嘴无意义地一张一合。

    就仿佛是被捞出水的鱼一样。

    “抱歉，不过我脱臼的手法还是很好的，应该基本上不会有什么感觉才对。”驾驶室里的少年声音歉然道。

    不过他可能对自己下手的力道和方向有什么误解。

    肩膀环脱臼是以倾斜角25度到45度向下快速拉，而不是直接往两边使劲拧转，后者叫拧断。

    “使徒散发的波长分析出现变化，成分也有了变化。”电脑前的伊吹摩耶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等缓过神以后立刻注意到了数据变化。

    “热力图谱开始变化，波形很怪。”青叶茂也紧接着道。

    “糟糕，真嗣他应该是信息接收器被蒙蔽了，他现在看到的和听到的东西都是假的，处于类似于梦游的状态。”律子一听，立刻趴到小师妹的椅背上，盯了几秒钟的屏幕后恍然道。

    “可恶，是间接cao纵五感么？”美里咬了咬嘴唇，顿时感觉一阵生疼。

    “不要再站起来了，绫波，你手都脱臼了。”而真嗣无奈的声音又响在众人耳边，打断了正在思考对策的美里。

    “没错，刚才。。。那不是精神污染，是使徒在了解人的记忆和思想。”律子调出之前的数据，左右迅速对比了一下恍然道。

    那怪对方一直呆在卫星轨道上不挪窝，那个破光并不是纯粹的光，而是混合了AT力场的微型碎片的能量束。

    虽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威力，却可以无视大部分材料的遮挡，且充当了基本单元上作用，不论是屏蔽真实的信息还是制造虚假的信息，只需要调整里面的微小力场单元即可。

    “切断与初号机的通讯，弹出零号机驾驶栓，不，切断零号机和驾驶员的感官耦合！”眼看着真嗣嘴上说的是卸掉零号机的腿关节，手却朝着零号机的脑袋伸了过去，美里当机立断道。

    之所以没有直接弹出驾驶栓，是怕被cao纵的真嗣顺手一拳打爆驾驶舱，那乐子可就大了。

    随着美里一声令下，零号机无力地摊在地上，然后被初号机粗暴地拧断了脖子。

    “。。。抱歉。”驾驶舱里的少女蜷起腿来，埋在双腿间的脑袋发出了轻微的抽泣声。

    她听到了NERV总部的对话，真嗣被控制了，而她又只能无力地呆在驾驶舱里装死。

    “抱歉，很快就结束了，嗯，通过多卫星定位应该没问题。”被cao纵的真嗣眼见着脑袋旋转360度的零号机，有些歉然道。

    然后初号机从零号机上爬了起来，朝着还插在地上，已经恢复蛋糕叉子形状的朗基努斯之枪走去。

    “快阻止他，他要把武器丢出地球外。”由于律子和几位驾驶员都没什么感情，所以反而最早恢复了冷静，立刻醒悟过来对方要干什么，转头冲美里喊道。

    “。。。切断初号机的电源，不，把LCL液的压缩浓度提高到极限。”美里死死盯着大屏幕，沉默了两秒钟道。

    “是。”伊吹摩耶立刻cao作。

    而驾驶舱里的真嗣由于氧气含量一下子提高，本能的呛了一口水，紧握着cao纵杆的手也缓缓松开。

    大雨倾盆中，刚刚走了几步的初号机晃了两下，然后轰然倒在了潮湿的地面上。

    它的一只手还朝前伸着，紧紧握着血红色的长枪杆。

    在那束光的照耀下，宛如一个在雨中谢幕的英雄。

    而大厅里，看着三个屏幕上三台EVA的样子，所有人都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默。

    而那一束穿透厚厚云层的光，也从初号机身上离开了，之后开始在地上游曳，仿佛在找什么东西一样。

    光束先是移动到了被二号机层层打穿的防护门前，照了一阵后，似乎没有什么发现，于是转而朝着NERV总部照了过来。

    “糟糕，它想cao纵总部的人。”这次不用律子说，美里也知道对方要干嘛了。

    “西南方向海域检测到高速移动的物体，判断波长是黄色，应该。。。是使徒。”日向诚的电脑上弹出提示，他敲开一看立刻就惊呼道。

    而众人听到这个消息后都一脸惊恐地朝他看去，美里更是亲自去确认情况。

    “。。。是真的，伊吹，准备好欧米伽模式。”美里看完直起身道，语气有些明显的低落。

    这实在是很难不低落，前一个使徒已经放翻了三台EVA的驾驶员，现在还没走呢。

    然后第二个使徒就又来了。

    不论是作为司令还是作为指挥官，她手里已经没牌可打了，巧妇也难为无米之炊啊。

    “等等，使徒之间并不存在合作关系，说不定我们还有机会。”也跟过去看日向诚那边探测数据的律子突然开口道。

    “怎么，律子博士害怕了，也对，你还没有谈过男朋友吧。”美里的语气有些嘲讽道。

    等，等我们被cao纵五感后五体投地迎接使徒大驾吗？然后像牵线傀儡一样成为使徒的走狗？

    美里前十年一直以杀死使徒为人生目标，要是最后落得个傀儡的下场，她还不如死。

    “。。。你冷静一点，日向，请放大照片。”律子被美里这句话怼得气得不轻，深呼吸了两口气才平静下来道。

    她的确没有男朋友，有时候不得不通过养猫来排解寂寞，这和她早年的经历有关，实际上她一直对异性抱有恐惧和怀疑。

    加之为了追逐母亲的脚步，她多年来更多是在学习和工作，虽然对和异性交往有充足的理论基础和良好的情绪面具。

    但实际上深交的经验为零，结果突然被美里攻击，让她也有些气愤。

    好在她知道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也能理解美里最近承担的压力，所以没有针锋相对。

    “是。”日向诚不敢多说，立刻调取了卫星的跟踪拍摄。

    “这是。。。人类？”当美里看到在大海上拉出一条白线的身影时，不禁瞪大了眼睛。

    她还没见过这么像人类的使徒。

    果然是你，而律子则眨了眨翠绿的眸子，眼神中的情绪很复杂，淡淡的笑意以及淡淡的失落。

    PS：下一章终于可以交代一部分伏笔了，从鱼天使到现在，埋得都快忘了。

    911收藏，很快要破1000啦，新成就要get。

    然后，到底是什么原因，昨天收藏投票爆炸呢？还是很好奇啊。

    唔。。。（思考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