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冬日

    一晃已近冬日，天空却飘起了细碎的雪花，天白蒙蒙的因为因下雪邻近正午了也没什么人迹。村里的人都躲在屋子里不出去，猎户家的狗也蜷缩在角落里，鼻子上偶尔冒出一股热气吹出白烟，一切都格外显得恬静。

    龙升爬在窗子前穿着厚厚的冬衣，衣服上还镶了一圈兔毛领子，这是李嫂子从镇上学来的样子，把家里的兔毛脖颈的地方细细的裁下来，做成了一身冬衣，李健羡慕的不得了，偷偷的摸了好几次。龙升第一次穿也特别信息，脸贴上去不同于李猎户的胡子，这衣领子软软的暖和，又略微有些痒，忍不住咯咯咯的笑起来，眼睛完成了两弯月牙。

    周秀才坐在家里唯一的桌子前，捧着一本翻得卷边的大学在沉思，屋子里温度不高，加上身上衣衫单薄，冻得鼻子略微发红，这身上的袄子还是与珍秀成亲第一年做的，周秀才穿的格外爱惜，除了颜色旧了些，袖口有些磨损整体算是好的。进了冬日，村子里写算的活计就少了，龙升吃的穿的都是里正和李猎户家cao办的，但是自己个大男人总不好总去蹭吃喝，明日小年，里正已经提前递了消息明着是让秀才带着龙升回去祭灶王爷，其实就是带着秀才父女改善伙食。周秀才重重的叹了口气，摸了摸冻得发酸的鼻头，又躲了躲发僵的双脚。叫了声龙升，想抱一抱她，又觉得自己手太冰，搓了搓，把龙升手里一个方形的铁盒子拿过来，里面熄了的木头倒出来，又从炉子里挑了烧的半红的粗木头放进去盖好。这是李猎户用一只山鸡与镇上的铁匠换的，专门打的四方的小盒子一样取暖。李嫂子缝了个布包平时一提很是方便。周秀才看着龙升乖巧的样子不禁又叹了口气道：小姐的模样却跟着我这样的穷出身，苦了你了。感觉手暖了一些抱过龙升教她三字经，屋子里想起了稚嫩含糊的声音和秀才的笑声。

    邻近傍晚，天语法的阴沉了，北风呜呜，吹着门外的篱笆吱嘎吱嘎的响着，李秀才将炉火拨的旺一些，屋内也是一派融融，朦胧中秀才闭上了眼睛，似乎看见珍秀坐在炕边就着昏暗的油灯纳着一双新鞋，他伸出手，似乎就触摸到了，然后又沉沉的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