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巧遇

    巧遇

    次日天不亮，奶妈就把常喜叫起来套车搬行李，像生怕云澹反悔似的，云澹被他们吵得也早早的醒了，但是心烦就眯着眼睛装睡不想起床，鸡叫了几遍也只是不动。奶妈没办法轻声哄着：“晚些里正家吊唁的人多，你去了反而不妥，早早的过去还能多说会子话”。听了一会子又说：“今天天气看着不好，要下大雨的样子，我们也早些走，免得路上泥泞，我的好少爷”。云澹赌气的一转身重重的唉了一声表达自己的不满，却也起来了。

    云澹早饭也不曾吃就到里正家，与里正和秀才道别，里正拘谨的点点头，秀才轻轻的拍了拍云澹的肩膀说：“我这里一时半刻也拖不开身，如果回去周老爷要寻新的先生也不妨碍”云澹连忙说：“不碍的不碍的，难得寻得先生，哪能学问一知半解就中途更换，家里的厢房都给先生留着呢”。秀才也不置可否：“接着说眼下时局动荡，多得外邦侵扰，我辈读书人更应强国立命”又觉得这些云澹也听不懂不觉意兴寥寥，少一思索接着说：“我听之前的乡学说很多市里都有新学堂，倡导新学，你也可以多了解一下”。云澹私下寻龙升的影子没见到，秀才讲的就听了个七七八八，都囫囵的嗯着，不妨肚子里咕噜噜的叫了一声，秀才问：“这是过来的早还没吃饭呢？一起稍吃些再走吧”，云澹连应着跟进了里屋，屋子里的几人正吃着，看见云澹也都招呼着，龙升这几天虽不用守夜但也累的不轻，看见云澹勉强笑了一下继续吃。云澹一肚子话憋着不知道怎么说，只闷声吃饭，时不时抬头看看龙升，叶二嫂子见了打趣的说：“这我们龙升脸上有满汉全席呢，多看两眼下饭”一群人看看两个人哄然大笑，龙升站起跺跺脚嗔怪的看了眼叶二嫂子脸红的出屋了，云澹也羞的耳根发热，站起一一行礼告辞了。

    云澹懊恼的往回走，耳边响起了低低的闷雷。抬头看低低的云头阴沉沉的压过来，烦躁的踢了一块石头，远远的看见常喜已经迎过来，催他上路呢。

    常喜提前把马车蒙上了油毡，驱着马车不停的抽，怕这大雨下的兴起了路上不好走，奶妈看云澹不痛快披了件蓑衣和常喜坐在外面。出了村子刚上大路雨就滂沱的下了起来，噼噼啪啪的打在泥土路上反弹起蒙蒙的烟尘，不一会就汇成一缕缕的小溪流肆意的流淌着。云澹在车里听着偌大的雨声，虽自身不痛快，也晓得和两人没关系，高升叫两人进来先躲一躲，奶妈回说已经湿了半边了没来的再进去麻烦，只是走的慢些。走了一会雨小了些，不过路被大雨一冲泥泞的不行，也越发的摇晃。

    正行着，前面一辆摩托四轮车停在前面，貌似陷在泥路里面，常喜惊奇的说：“前面一个铁壳子不动了，咱们镇上可没来过几次，不晓得这次是哪个大人物。“云澹听说也好奇的探头说：”我听人说这叫波波车，会发出啵啵啵的声音，不用骡子马，自己就能走“，待走到近前叫常喜停下来，撑了把伞站在辕头问：”可是车坏了？“开车的见有车过来开始很欣喜，待看清来人是个半大孩子不觉失望，见问他只是礼貌的回应：”后轮陷进去了，我一个人开不出来。“又抱怨到：”这乡下的路也太难走了“云澹说：”小事我来帮你。“说着也不管地上的泥巴和水跳将下来，奶妈连忙叫常喜停好车跟着。云澹伸手摸摸车头，探头看说：”里面还有人？“那人回到：”那是我们局长来视察的“。云澹转后车后看车轮陷的颇深。估计是伙计不听踩油门转出来的泥窝子，回头对伙计说你去找些大的石头砖块什么的。又对常喜说。去那边割一些高的蒿草。伙计本想问，看常喜已经动了，也就四下去找。没一会东西齐了，云澹指挥常喜将石头在车轮前垫了个小斜坡又将蒿草铺在石头上，转头对伙计说：“你叫里面的人下来，一起推吧。”伙计连忙说：“那可使不得要不你们帮忙一起推吧”。云澹憋得一肚子气不禁讽刺：“怎的？本少爷帮你弄了一裤子一脚的泥还要帮你推车？”单听呵哒一声后门开了。里面下来了留短发穿西装的中年人对云澹说：“小后生，麻烦你了。”见来人体面，自己是后辈云澹连忙行礼说：“冒犯先生了”。然后对伙计说你到车里开起来，我叫常喜帮你推一下。两人一二一二的喊着号子没两下车子推出来了。中年人一看惊奇的说：“小后生聪慧，哪里学来的”。接着问云澹的来历。云澹行了一礼说：“晚辈姓周名云澹，家住朝阳镇东，这些乡野手段也是听农人聊农桑的时候随口说的，今日一试有幸帮到先生。”接着互相道别，中年人道谢坐回车里一路先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