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晚上陈妙妙和鞠清芷两人洗漱完就钻进被窝里说着悄悄话。 “小橘子，你还记着吗，小时候我把我妈给我买酱油的钱都买了糖，被追着揍，就跑到你家来，躲在你家衣柜里，到了晚上就偷偷溜进你被窝里睡觉，结果第二天一睁眼就在我家了，被我妈揍得更狠，哈哈哈哈哈。”陈妙妙回忆着往事，那些记忆模糊的童年碎片里仿佛都有对方的影子。 “你还说，因为你的连累我也挨了骂，说我窝藏你，气死我了。”鞠清芷佯装生气，背过了身去。 “就你心眼小，二十年前的事了还记得生气，我买的糖也有分你一半啊。” “哼，胡说，明明就给了我一块。” “话说，咱们和郭襄也好久没见面了，前两天听她说最近有工作调动，或许也要来江城呢。”陈妙妙眼见着鞠清芷要生气，连忙转移话题。 “真的吗，我前些日子太忙了，都没顾得上和她说说话，要是蝈蝈来了，咱们这铁三角可就齐啦。” “对啊，蝈蝈来了，就有人陪我逛逛街，不像某人光知道工作，拼命十三郎。”陈妙妙忍不住揶揄着。 “对啊，蝈蝈来了，就有人陪我好好说说话，不像某些人炮仗一样，一点就炸。”鞠清芷也毫不认输。他们两人从小时候在一起就是掐架斗嘴，偶尔有些小矛盾，关系却从未被影响。 以前鞠清芷和陈妙妙两家人都住在医院的家属楼里，同单元门对门，所以两个孩子从在婴儿车的时候就在一块玩了，再加上又同岁从小到大都同校，可以说是就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 话说当时两位母亲的怀孕的日子就差了几个月，还约定着如果是一个男孩一个女孩就要给他俩订娃娃亲呢，后来看着小时候她俩掐架的样子，双方父母还暗自捏了把汗，多亏没定成亲，不然可就成了一对冤家。 郭襄是两人上到小学的时候来的，她父母出车祸去世后，便由住在鞠清芷和陈妙妙楼上的爷爷奶奶抚养，自然三个孩子也就认识了。 郭襄虽然比鞠清芷陈妙妙大一岁，但三人也同一年级，相处起来也很容易。郭襄性格沉稳恬静，初见时，热情好动的鞠清芷和陈妙妙差点把怕生的小郭襄吓哭，所以两人就喊郭襄叫蝈蝈，谁让她一吓就跑。 你瞧，小孩子的友情就是这样简单，大家只要能玩到一处去就能成为很好的朋友，互相兜底，互相遮掩对方的过错，利益和得失永远不会成为影响他们友情的武器。 翌日清晨，两人晕晕乎乎的眯着眼洗漱，吃完早饭晃晃悠悠的出门。 “妙啊，以后再也不熬夜了，再熬夜我就是小狗。”鞠清芷举起三根手指头，低着有气无力的说。 “这是你第10086遍说这句话了，我听的耳朵都起茧子了。”身后的陈妙妙有气无力，比鞠清芷有过之而无不及。 两人像鬼魂一样悠悠飘下楼，昨夜的雪下得有点厚，怕路上堵车，两人准备走几步去地铁站坐地铁上班。 刚出小区门口没走几步，身后一直有汽车鸣笛，鞠清芷不耐烦的回头看，看到车牌号的一瞬间，浑身像通电一样神志回归，抬头挺胸站好，职业笑容挂起，忙不迭的走上前。 “呦，许总，这是什么风把您吹来了，有事您吩咐。” 驾驶室窗口缓缓落下，露出一张男人的侧脸，带着大大的墨镜遮住半张脸，棱角分明的下颚，微微侧脸，本来紧抿的薄唇的轻启：“上车，我带你。” “不用不用，我和我朋友一起去坐地铁就行，谢谢老大。” “上来，有工作。”男人不容置喙的声音让人无法拒绝。 “那您稍等，我和我朋友说一下。”完了完了，鞠清芷心虚的不行，陈妙妙这只炮竹又要炸了。 小跑着到陈妙妙跟前，往那辆车的方向示意。“好妙妙，那是我老板，说是有工作，应该是临时有事，我不能和你一起走了。”说话间搂过陈妙妙的脸吧唧亲了一口。 “许怀瑾那家伙？” “嘘！”鞠清芷连忙示意她小声，平时她俩背地里说说坏话吐吐槽还行，现在本尊在这里，让他听到，饭碗别要了。 “你打车去公司吧，车费我给你报销昂，爱你爱你。” “去吧去吧，见钱忘友的家伙，指望不上你。”陈妙妙懒洋洋的不想计较，顺手招来一辆出租上了车。 鞠清芷转头连忙上了许怀瑾的车，系上安全带。“许总，今天是要去见客户吗，见哪个客户，我让小俊送一下材料。”职业打工人鞠清芷上线。 “不去，回公司。”“.......”鞠清芷刚准备给同事王俊打电话，听见这话默默的退出通讯录。 过了好久一直没人说话，车里安静的要命，鞠清芷憋得难受又不知道干啥，偷偷用余光打量着许怀瑾，带着墨镜看不清眼神，头发梳向后脑，微微翘起几根，到平添了几分不羁，白色色衬衫深蓝色西装，没有系领带衬衣扣子解开了两颗，配上精致的胸针和袖口，看来今天走霸总风。 “你和你朋友关系挺好啊。”许怀瑾突然发问吓了鞠清芷一跳，一时眼神飘忽，都不知道该看哪里。 “关系不好能做朋友嘛。” “......”“你们住在一起？” “没，昨晚下雪，她不方便回家就留下来住了一晚。” “哦。” “许总，您今天这是......” “顺路。” “谢谢许总。” “......”又是长久的沉默。 “学长。” “说。” “今年春节还有工作安排吗。”本来她是准备到公司问的，现在有机会倒不如直接说了。 “有，怎么了。” “我今年春节想正常休息了。” “累了？往年你可是比谁都积极。” “不是，太久过年没回老家了，今年想陪我妈回去看看。”之前虽不回老家，但是也定期给老人打钱，昨日听见陈妙妙的消息，心里还是五味杂陈，有恨也有无奈。昨晚看着母亲心情好，不想提起这件事扰乱好氛围，但血浓于水，总得又给人去给她养老送终。鞠清芷想回去看看，如果母亲不愿意，那她就自己偷偷回去。 “可以，但国外不过年，你也知道春节是我们谈客户的好时机，而且四倍薪资，还有一个半月你可以再考虑考虑。” “不用啦，谢谢学长。” 鞠清芷和许怀瑾是一个学校毕业的，平时都是“徐总”“老大”的叫，一到鞠清芷有求于他的时候就开始喊学长，许怀瑾称这种行为为：‘有事钟无艳，无事夏迎春。’ “吃早饭了吗。” “我吃过了。” “......”一路许怀瑾没再说话到了公司楼下。 “去帮我买一份黑咖啡和三明治，老规矩。” “好的。”本来以为今天是许霸总，结果许大少爷又回来了，咖啡不加糖不加奶，三明治不要酱，她这属于兼职助理，得加钱。 刚到办公室门口，就听见屋子里吵吵嚷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