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归途
“嘶！”夏田山突然抱住了头，“为什么突然开始头疼啊！” 轰！隆隆隆隆隆隆隆……… 吩吩吩！ 暴雨说下就下，瞬间被雨声淹没了整个城市。 “啊！！！”几乎是同一时间，一道尖叫声与撼天雷霆同时发出。 相比雷声，那声尖叫并不够引起注意，但夏田山却是真真实实听到了！ 有人！？ 周围竟然有人！？ 夏田山顾不得头痛，赶紧跑到窗边，望向周围的各个单元。 不可能是他这栋楼的，不然早就暴露出来。但…会是哪一栋楼？ 夏田山壮着胆瞄了眼第一层楼梯间的堵塞物，又搬来了一些家具放在上面后，喘着粗气跑到第8层的楼梯间，拿开纸板，对着外面大喊：“有人吗？” 并没有回音… 唔唔唔… 但丧尸收到了夏田山的信号，并开始行动了！ 底下丧尸传来的声音混杂着雨声传入夏田山耳中，让他心中一紧，仿佛深埋于心底的恐怕伸出了手扼住了他的咽喉。 ‘我…还能回去…不值得冒险接触未知的陌生人。’ 这是他第一个念头。 ‘再这样下去，饥饿杀不了我，疾病杀不了我，但孤独可以…’ 这是他第二个念头。 ‘那人或许是附近唯一的土著幸存者了，他或许能帮我们解决很多困惑。而且ta在这种时候发出了声音，很可能是遇到危险，我要是不提供帮助，他可能就会丧命。’ ‘ta没再发出声音，也许已经死了呢？而且我隔着这么远，我能做什么？把丧尸都引来吗？’ “啊啊啊！”夏田山抓狂的挠起头发，‘再喊一次！没有就算。’ “有人吗！需要帮助就说句话！” 洒洒洒… 没有声音传来。 ‘或许，或许只是听不到呢？现在下着这么大的雨。’ “闭嘴！”夏田山突然控制不住自己，大声怒喝道。 在空旷的楼梯间里，自己与自己对骂... “…...唉。”他伸手贴在额头上，拿着手电筒，走上十二楼。 从差不多下雨那时，他就感觉到有一种奇怪，陌生而熟悉的感觉，而这种感觉就像是一个滚下的雪球，变得越来越强烈。头上的疼痛似乎也跟其形成正比一般，慢慢地，不再是疼，而是在痛。 ‘什么情况？这...也不烫啊？’他摸着额头想着，但他也不清楚这算不算是正常的温度。 毕竟他没有仪器，也没有另个人在这里做对比。 这里...就他一个人。 “体温计...不...退烧药...不...这种感觉...” “嘶！”夏田山又抱住了头，但他没有放弃。一手拿着手电筒，一手拿着空心管，他整个人撞在墙壁上。紧紧捉住那一道说不清的感觉，死活不肯松手。 这种感觉。 这种陌生但又有点熟悉的感觉... ‘是了...是了！这种感觉不就是我刚来到这个世界时，有的那种晃荡感吗！？不！应该说是奇妙的空间感？’ 他知道奇妙并不能精准的形容这种感觉，但他根本没有在意，而是激动地想着：‘我要回去了？’ “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咳！咳！咳....”他笑得太过猖狂，整个人都咳嗽地几乎站不稳地。但他并不在意，靠在墙面，慢慢地滑到地上，坐在地上“我要...回去了...终于要回去了！” 太过突然，太过惊喜，心中的喜悦甚至冲淡了他的头疼。 咧着嘴，坐在地上休息。 一秒... 五秒... 三十秒... 两分钟... 那种空间错乱感还在继续，且随着时间的推移变得愈发强烈。 但夏田山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 他来到这世界时，他身上的全部东西都带过来了。那，能不能把东西带回去呢？ 他可是记得每一户都有一些珠宝或者首饰在家的，但他个人本身就不喜欢珠宝在先，首饰在末世等同于废纸在二，他并没有收集那些贵金属。 而现在... ‘哔——我哔——地就是个傻逼！’夏田山看向右边，正好是8-1户，他在这个世界醒来的那个房子！ 他打开门，直步走进那个主卧，打开那个抽屉把里面的玉镯，珍珠耳坠，和各种金色的首饰全部塞进背包里。 这还没完，他又快步走上第9层。 有电竞房的那个房子没有贵金属，倒是他的对门有不少东西，全被夏田山收下。 应该还有很多的，但那种奇怪的感觉告诉他：时间不多了。 12-1！ ‘我住的那户，顶层，这么多房子里最显‘高级’的设计，那里应该有不少。对！床头柜那里！’夏田山忍着疼痛，全力往12层跑去。 开门，关门。 打开床头柜。 果然！ 不仅有贵金属，还有纸质的法定货币和房产证。但夏田山直接无视后两者，把全部贵金属全部装入背包。再那种感觉要淹没他整个人之前，拿一张现金放到了背包，然后立刻背上... ‘就...当是我来到这个世界十天的一个证明吧。’ 夏田山紧握着空心管，背着背包，坐在椅子上逐渐失去了知觉。 ... “第一次外面有尖叫声时，你视而不见。第二次，你用借口安慰自己。其实本质上你就是一个懦夫。”模糊的身影站在夏田山的对立面说出了这句胡。 “我已经给过他机会了！我还能怎么样。”夏田山低着头，回答着。 “这就是你的所谓理由？你在楼梯间的两层堵塞难道都是白费力气的吗？说到底，你就是在害怕安稳被打破。想龟缩现状，置一条条生命于不顾。一切都只是你掩盖你本质的借口而已。” “我这么做有错吗！？我只想活着，只想回来，这有错吗！这一切难道不都是因为你让我来到这个世界吗！”说着，夏田山突然暴起推翻了那人，并按住了他的喉咙。用力地，死死地扼住他的咽喉。 那人被按住喉咙，他痛苦地咳嗽了一下，但艰难而坚定地说道：“你个胆…小…鬼…” 就在这时，被按住喉咙的人模样逐渐清晰，夏田山再看他时，他看见了他自己的模样。 他...杀了他自己。 然后，梦醒了。 “不要泄密…” 轰隆！ 洒洒洒洒洒... “呃！嘶！”夏田山痛苦抱着头，他这时突然发现自己面朝大地，背朝天地躺在桥底。 他下意识地想拿出一把武器，但却是伸手一空，无论是空心管和菜刀都不见了。 “？”夏田山连忙往后一看，背包还在，衣服还在，手表还在，但武器没了？ ‘这是哪？’他又警惕地看向周围，但很快被吸引住了注意，走到了桥底边缘。 这... 他看见了… 夜幕已经降临，只是夜间所带来的黑暗吞噬了天上的每一颗星辰，却不能夺走地面的半分光彩。数不尽的灯光，五花十色的广告反而将黑暗驱赶到高空之上。 甚至高楼的存在本身就阻挡了夏田山望向天空的视角。 那林立于城市之中，屹立于大地之上却能直冲云霄的，无数的高耸建筑。 那或挑战当前物理极限，大夏横纵交错，或设计极其夸张，或由特殊材料和无缝单向透明物质所结合出的新材料高楼。 那穿梭于大厦之间的高速浮空轨列车。 这... “我...我回来了？”夏田山颤动地说着，不觉间在脸上感受到两道水痕划过，也不知那是雨还是泪... “我真的…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