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经商的日耀神

    今日的春江月舫，发生了一起小事故。

    原因是有人欠债不还，却还有闲钱在这大摆宴席，大口喝酒，大口吃rou。

    有个青年在包厢外敲着门，让那里面的人出来还钱，说好的一月又一月，每月都推脱到下一个月，眼下马上过年了，却又跟他说，过年了要留点钱，不能还钱给他了。

    知道一些实情的人说那欠钱之人确实很无赖，每月不还钱的借口都不重样，什么还不上钱庄的贷款利息了，什么发不出手底下人的工钱了，账单未做还没去收债，账单发过去给客户了，但客户说要今月与下月一起结，还有什么我不缺你那点钱，有钱我肯定会还给你的，反正一月拖一月，月月钱难要。

    “那这人不是跟放屁放到一半却发现是屎，还硬要拉出来一个道理吗，不仅臭还不要脸。”有人摇了摇头说道。

    “哎哎哎，看那包厢开了，听说那欠钱之人，很会变脸。”

    “变脸？”有人不解的问道。

    只见台上，说书少年郎感慨道，好久没看到非正式版本的“变脸”了，甚至还有点想边吃火锅边看。

    上回说道，意外收了一个黄金戒指的伊兰思牧，在回家后睡着了，被妻子把戒指戴在他手上后，原本只是单纯做梦的伊兰思牧，却发现梦境中有一道金光出现，随后他的意识便被带到了云端之上，而云端之前有个神，哦不，是三个神，正在打着牌...

    “三个二带一对。”只见那个散发着光明之息的神明笑哈哈将手中的牌打出。

    “炸。”浑身散发着生命之息的神明微笑的扔出了四张一样的牌。

    “过。”散发着智慧与古老之息的神明老爷爷摇了摇头说道。

    而伊兰思牧有些惊奇，虽然作为一名以贩卖装备为生的商人，但他就职商人前，曾喜欢收集古籍，了解这个大陆的一些事情。这个被称之为青瓦迩的大陆，一共受四位神明庇护，分别是暗之女王，森之女神，日耀神和精灵王。

    而眼下，在他面前的三位，分别是散发着光明之息的日曜神，散发着生命之息的森之女神，散发着智慧与古老之息的精灵王。

    “你好像有客人来了，阿思。”精灵王看着犹豫不决要打哪张牌的日曜神说道。

    “啊，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等会，我快赢了。”日曜神挥了挥手，只见原本在云端外的伊兰思牧突然被挥飞到了一处金碧辉煌的宫殿之处。

    “这里是，日耀宫殿。”伊兰思牧有些惊奇的看着，他曾经从古籍上看到，有人绘画过与此相似的古迹图，据传神明曾经在青瓦迩大陆也有属于祂们的行宫，但不知为何后来全部都被遗弃了。

    就在伊兰思牧四处张望，甚至忍不住想摸摸日耀宫殿是用什么材质建成时，只见宫殿之上，一道黄金椅慢慢浮现，而日曜神也随之出现在了椅子上。

    显然日曜神还在回味刚才那局牌局，明明限制了精灵王开启智慧之环，怎么还是会输呢，难不成自己就只适合做做生意，不适合打牌？逢赌必输简直快要成为日曜神的标签了。

    “那个...”看着日曜神陷入深思的伊兰思牧忍不住喊道，实在容不得他不喊，一陷入深思的日曜神身后的竟在大放光明，只是看着光明在扩散，他身体就在颤抖着想要自毁。

    “喔，你还在啊。”日曜神回过神来，随后身后光明消散，只见祂打了个响指，在伊兰思牧身前慢慢浮现了他在普米镇所拥有的的那个店铺的布置。

    “坐吧，跟你谈笔生意。”日曜神示意伊兰思牧随意些，随后祂伸出了手，一个黄金杯浮现在手上，里面竟是由光明液压而成的水。

    “要来一杯吗？”日曜神看着坐在椅子上后，慢慢恢复平稳状态的伊兰思牧赞许的问道。

    “要不，您还是先说说要做什么生意？”伊兰思牧尽量让自己说话声音不那么紧张。

    “你知道你为什么会来到这里吗？”日曜神问道。

    伊兰思牧在看到三位神之前，其实就一直在猜测，原本只是在做着梦的自己，竟然可以清晰的知道自己的所思所想，并且还能见到神明，那么想来因为存在神明媒介，让自己能够在梦境与神明见面。

    而自己最近并没有收购什么特别的东西，就只有那个质押的黄金戒指。

    “那枚黄金戒指，叫日耀戒。”日曜神摇晃着黄金杯，随后向伊兰思牧解释了有关于魔物大战，以及与恶龙的赌约，还有散落在大陆各地的日耀装备。

    “这么说来，您是要让我帮您收集散落在大陆各地的日耀装备？”伊兰思牧揉了揉眉头，日曜神说的事情太多了，让他一时半会消化不了。

    “嗯，你说对了一半。”说了这么久的日曜神好像也有些乏了，用手支撑着脸继续说道，“除了收集日耀装备外，我还想让你成为继承者，帮勇者打赢这场魔王大战。”

    “为什么？”伊兰思牧不解的问道，自己只是个商人，平时打打弱小一点的魔物爆爆材料，维持一下生计还是没问题，怎么会想让自己去帮助勇者打魔物呢。

    “其中一个原因是日耀装备，必须是商人才能发挥出最大的效能。”

    “另外，品性太差的驾驭不了日耀装备，会被光明直接摧毁成灰。”

    “最后，这是个生意，成不成就看我给的条件，你能不能接受。”

    随后日曜神告知，日耀装备是有灵性的装备，它会自主去选择可以相匹配使用者，而伊兰思牧早上看到的那个黑衣女子，事实上光明的化身，也就是由日耀戒散发出的光明形成的。

    “不过，确实存在着这一档事，只不过这个事是以前的旧事。”日曜神说道。

    日耀戒将过往发生过的事情进行复刻，选择了它认为可以当做考验的事情，来进行考核。

    “当然，你那两万金币是真真实实的交给了那个女孩。”日曜神继续说道。

    这是一场考验，也是一场正常的交易，穿越时空的交易，或许多年以后，那个女孩的后人会带着抵押条，过来将黄金戒指赎回。

    “这些事情，可以理解吧。”日曜神问道。

    “可以。”伊兰思牧点了点头

    “那接下来，就是正常的谈价了，放轻松，你就当我是一个普通的客人就行。”日曜神挑了挑眉说道。

    “或者是说，你比较先习惯出价？”

    伊兰思牧用手指敲动着桌台，按照日曜神的说法，魔王大战后，只要将魔王封印了，就至少可以拥有三百年间的和平，那其实也就时意味着三百年后还是会有魔王大战，那关键是自己的后代子嗣能否延续到这么多年。

    还有就是这次的魔王大战与以往的不同，这次的魔王大战要是失败了神明就不在庇护青瓦迩大陆，那届时肯定会爆发一场人类与魔物的大战，那就相当于所有人都不无法避免，自家的妻子跟女儿都会有危险。

    最后便是，虽然伊兰思牧是个很普通的商人，但同所有的商人都一样，他习惯押宝，押中了才能日进斗金，而这一次，只有一个对象可以选择，那就是他自己，他在衡量自己是否有下重注的可赢性。

    “怎么样，想好了吗？”

    “有先决条件，要在这桩生意开始前。”伊兰思牧深吐了一口气他作出了决定。

    “喔，你说说看，都是可以谈的。”日曜神好奇的说道。

    “我希望能拥有一个光明的分身，能让他在我离开之后，代替我照顾我的妻子跟女儿。”

    “还有呢。”

    “还有就是，希望您可以布置一个屏障，让魔物不能靠近普米镇。”

    “这就是你的先决条件？”日曜神问道。

    “是的。”

    “光明的分身利用日耀戒，就可以制造出来。至于布置屏障，这个没办法，青瓦迩大陆规则规定我们神明不能将自身的法则降临到上面去。不过我可以给你两个护符装备，可以保护你妻子跟女儿不受魔物的攻击，这样你可以接受吗？”

    “可以。”伊兰思牧回道，他不想让女儿的儿童时期，就经常见不到自己，有光明分身的存在至少能够暂时替代自己，实在是想妻子女儿了就用神行符飞回来看她们。

    “那魔王大战结束后的条件呢？”日曜神又问道，打赢了自然可以兑现，打输了，估计人都找不到了，去哪里兑现。

    “让我女儿平安健康长大，让我跟我妻子无病无痛的老去。”伊兰思牧快速的说道，想来这种事情，对于神来说应该很简单吧。

    只是并没有预料中迎来日曜神说出口的，可以。

    只见日曜神沉默了片刻后回答道，“作为一名经商的神，我并不想骗你，这种事情，我做不到。”

    “为什么？”伊兰思牧不解的问道。

    “神不是万能的，生老病死这种事情，我们也无法控制，它就像是觅食的蝴蝶，当它扇动着翅膀，那被卷起的风，会造成大陆彼岸的龙卷风，还是沿海地带的海啸，都无法预知。”日曜神遗憾的说道。

    “那您能给我什么？”

    “财富，权势，名声。”

    “可我需要的是健康跟平安。”伊兰思牧苦涩的说道。

    “事实上，只要成为我的继承者，那么拥有日耀装备的你，光明会驱散你身上所有的污秽以及病疾，所以如果你能帮助勇者打赢恶龙，回家后的你，便可以用日耀装备为妻子跟女儿驱赶他们身上的污秽跟病疾，这也算是能保证稳稳的健康。”日曜神提醒道，虽然他们无法改变，但是本身就赋予特殊能力的装备，是在符合青瓦迩大陆的规则上存在的，所以事实上拥有神明装备的继承者们，就是神明的代言人，装备可以起到很多神明无法在青瓦迩大陆做的事情。

    就如同那森之女神的继承者，用戒指的生命之息，救了一个老鼠，虽然没有改变老鼠被魔化的命运，但至少保留了其自主的意识。

    “这样吧基于先决条件，剩下的要求可以先暂定，等你收集到了其他的日耀装备后，我们再谈，怎么样。”日曜神提议道。

    “好。”伊兰思牧没有任何犹豫就答应了。

    “那就在这份契约上签字吧。”日曜神手指一点，一份卷轴出现在了伊兰思牧面前。

    伊兰思牧仔细的看完契约的内容后，然后在卷轴上签了字，日曜神将卷轴收回来，看了一眼，满意的点了点头，随手一挥，卷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还有什么想问的吗？”日曜神问道。

    “其他的日耀装备大概所在的方位有吗？”既然答应了要去收集日耀装备，伊兰思牧必须要知道自己大概应该找寻的方向是哪里。

    “关于这件事情，我想你漏掉了一个很关键性的信息，先前我不是说过了，日耀装备是有灵性的装备，它们会自主选择相匹配的使用者。”

    “既然你已经答应作为我的继承者了，那么其余的装备，会以各种不同形式出现在你的面前。”日曜神笑着说道，“所以你不一定要外出去寻找，它们会自动向你靠拢。”

    随后日曜神又解释道，但不排除其他日耀装备在接触伊兰思牧后，所选取的考验是需要远行的，所以伊兰思牧的第一个先决条件，只是说不算亏，但也不算赚。

    “至于那两件护符装备，醒来后就会给你送过去了。”

    日曜神感慨道，这种生意做着有些无趣啊，一点亏都没吃，还好自己为了增加一些挑战性，把他最后的要求延后了，在等待日耀装备集齐的时间内，至少够伊兰思牧想出一个足够让他血亏的要求了吧。

    伊兰思牧倒也没有觉得自己浪费了这么好的机会，或者吃亏的什么的，事实上，能动用日耀装备的效果已经是他此行最大的收益了，虽然代价可能是死亡，但不去任由他人成为继承者，去帮助勇者大战魔物，与其赌那未知的概率，还不如将命运把握在自己的手上。

    随后伊兰思牧向日曜神请教了关于剩余装备的一些特征问题，日曜神刚解答完，又看见伊兰思牧要问其他的事情，连忙打了响指，将伊兰思牧送回去。

    “太烦人了，光问又不给钱。”日曜神打了哈欠说道。

    而此刻在普米镇，伊兰思牧的家中，妻子抱着女儿，担忧的看着伊兰思牧。伊兰思牧已经睡了很久了，之前很少这样，而且怎么叫都叫不醒，就在妻子看着外面的下着的雪，考虑要不要到教会请牧师过来时。

    “呼。”只见伊兰思牧睁开双眼，直接从床上坐起来，大口喘着气，这日曜神也太那个啥了，不想回答就不回答嘛，直接把自己送回来，还让自己体验了一下从高空坠落的感觉。

    “没事吧。”妻子连忙将女儿放在床上，端了杯温水过来给伊兰思牧，顺便轻拍着他的背。

    “没事。”伊兰思牧喘口气说道，接过水杯后，伊兰思牧看着手上的戒指，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昨天你睡着了，我看阿依在玩着戒指，怕她弄丢还是弄坏了，就直接戴在你手上了。”妻子解释道。

    “嗯，我猜也是。”伊兰思牧喝了口水说道，“现在什么时候了。”

    “已经是早上了，只是今天下雪了。”妻子接过水杯，担忧的看着伊兰思牧。

    “我没事，就是做了个梦。”伊兰思牧知道妻子想问什么，握着她的说，笑着说道。

    “帮我准备一下早餐，我带去店铺吃。”伊兰思牧揉了揉女儿的头，随后下床穿衣服。

    得去店铺看看，日曜神说的那两件护符装备到了没，早点拿回来给自家的妻子跟女儿带上，他也好放心一些，还有就是他得研究一下日耀戒的属性，以及如何召唤出光明的分身。

    而此时，门外突然传来了敲门声。

    “伊大，刚有人送了个袋子过来，说是给你的，我看这天气，也不知道你今天来不来，就趁着没什么客人，先帮你把袋子送过来了。”

    哎，这伊兰思牧与日曜神完成了商人之间的交易，伊兰思牧成为了日曜神的继承者，而日曜神答应了伊兰思牧的先决条件，以后在收集完日耀装备后，在继续探讨后续的条件。而后续的剩余装备又会以何种形式出现在伊兰思牧的面前呢。预知后事，请听下回。

    此时晚风微凉，那欠债之人，在青年以及一众顾客前，表演出精湛的“变脸”戏法后，借着尿遁离开了春江月舫，而此刻早已说完书的少年郎，在台上磕着瓜子，看那掌柜的带人围住了包厢。

    包厢里的人皆露出尴尬之色，那欠债之人说好的请客，结果竟然跑了，连账都没结，最后一群人，七凑八凑，算是把今日的酒菜钱给还清了。

    掌柜的又让人拿来了临时让画师临摹的画像，让包厢的客人看看是否有需要修改之处，待众人指点，画师修改完毕后。

    掌柜的令人将画像贴在门口处。

    只见那画像上面写道，“此人乃神人也。”

    “咦，掌柜得我精髓啊，确实是神人，非人哉啊，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