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周漪的友好询问（中）
针对林仁皓与冉星的友情，林仁皓的所有室友们的评价都是这只是一段孽缘。 但让所有人都震惊的是，林仁皓太过于执着，就算后来言慕辰破口大骂他时，他总是不以为意。 每每回忆起过往时，言慕辰都叹息着对林仁皓说：“冉星身边不乏追求者，你从来都没有在别人的考虑范围之内。你为什么非要如此执着，你总觉得努力一下有希望有希望，但我很多次提醒过你了，没有希望，坚持没有意义。我真的很不能理解你的做法和想法。你从来就听不进别人的中肯建议，永远只坚持自己的想法。” 其实，在林仁皓起初告诉言慕辰关于冉星的事情时，言慕辰并没有表示绝对的反对，他有时候也会觉得这孽缘也许是可以稍加把握。 对于冉星，言慕辰觉得她面色红润，十分健康，皮肤白皙。在全班同学中，冉星的皮肤都能算得上数一数二的存在。 只是事态的发展越来越出人意料，言慕辰便慢慢劝说林仁皓果断放弃，追寻自己的事业。 及时止损这个词，言慕辰对他说了无数次，可林仁皓却没有任何一次听得进去。 在排练话剧时，冉星也偶尔会耍性子不肯再担任主演，这可把大家给愁坏了。 林仁皓、崔瀚、言慕辰都轮番劝说，但冉星却不依不饶。直到最后周漪苦口婆心地一番话，才让冉星回心转意。 林仁皓还清晰地记得，自己与周漪聊起这件事时，感慨地说：“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冉星给劝回来，我们一定要多夸她的演技好，这个角色非她莫属，这样就可以高枕无忧了。我觉得冉星的酒窝很好看，只能由她出演，我觉得这个女生，是我见过最腼腆的了。” 周漪也笑着说：“那就好，不过你说的并不是重点，哈哈，最主要是感觉她小巧可爱，比较适合话剧的女主角的角色定位。” 其实对于林仁皓的所有付出和艰苦努力，周漪也看在眼里，林仁皓对于周漪也有着感恩之情。 在排练话剧最困难的时候，是周漪的鼓励，给了林仁皓勇气，让他一路坚持下来。在大家相互置气，互相指责的时候，也是周漪站出来为大家斡旋缓和气氛。 周漪总是鼓励他：“你演的真的很好的，尤其是苏格拉底后面那一段申辩超级棒，听得我热血沸腾，我真的相信你可以完美诠释这个角色。” 林仁皓也痛定思痛，坦率承认自己罢演只是脑子一热过于冲动之举。 周漪鼓励林仁皓说：“没事的，你背台词辛苦表演也不容易，心疼你一下，有啥不开心就让它过去吧。” 对于周漪对林仁皓提及的关于冉星的一再提醒，林仁皓就像木头一样没有丝毫改变，反而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林仁皓偶尔无意中打听到周漪与冉星去自习教室的事情。便主动与周漪接洽：“周漪姐，去自习教室能不能带上我这个不爱学习的苏格拉底呢？我学习太差劲了，而且一个人学习实在没有什么自觉性，拜托你了。” 周漪却敏感地问林仁皓：“你是不是已经看上冉星了？” 林仁皓却矢口否认：“没有啊，我只是出于单纯的学习考虑。” 周漪说：“你那么关注她，为什么不承认呢？” 林仁皓说：“我和她只是朋友关系啊。”说罢便很快在网络上邀约冉星，没想到却遭到了冉星的痛斥。 周漪将这一切看在眼里，还戏谑地说：“你呀，就是永远不长记性，我要怎么说你才能明白呢？我很担心永远也想不明白。” 林仁皓说：“上次我在楼下等着冉星下楼想和她一起把话剧剧本排练一下，结果都两个多小时过去了，她还在和我说找不到锁来锁门，所以不方便下来。我很生气，但她也不肯作出丝毫的让步，最终也导致我和她爆发了激烈的争吵。” 周漪说：“这其实也算不了什么，谁让你心甘情愿总像个傻子一样等待呢？” 林仁皓说：“我被骂惨了别提了，不过没事，我承认我真的不怎么会说话，冉星非常讨厌我说话的方式。” 周漪却一本正经地说：“我真的只是好奇一下。希望你能如实回答你的感受吧，我也不会害你的。” 林仁皓却立刻反驳说：“其实我觉着问题很大，我有些支撑不住了，她怒斥我的话非常伤我的自尊心。” 周漪说：“她说话就是那样，没心没肺，但她真的没有恶意，你真的敢说你不在意她吗？” 林仁皓说：“周漪，你可不能乱点鸳鸯谱。” 周漪说：“那你是只把她当好朋友而不是喜欢她吗？” 林仁皓顿了一下，显然他并不想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只是有些心虚地说：“其实这件事已经不重要了。” 周漪却信誓旦旦地说：“我关心冉星，她是我的好闺蜜。我真心希望你能坦率些。” 林仁皓以退为进，试探地说：“那你觉得我怎么想的呢？” 周漪十分肯定地说：“我觉得你很可能喜欢她！因为你和我一样关注她，你对她的关注甚至远超过我。” 林仁皓说：“其实只是觉得她挺厌恶我的。” 周漪说：“嗨，你顾左右而言他，你没回答到点上，不过问题不大，喜欢一个人并不丢人。” 林仁皓说：“只是我的自尊心真的碎了。她总是把我说成一无是处，我真的觉得非常无地自容。” 林仁皓说：“我和你不一样，我和她本可以成为朋友，但我隐约感觉到，我和她此生连朋友也很难做。” 周漪说：“差不多的，你也可以和她成为朋友。” 林仁皓说：“差很多，我和她，不是个人恩怨，你不明白。” 周漪说：“我想她应该不至于很讨厌你，只是她确实不喜欢你。” 林仁皓说：“在她眼里我只是毫无存在感的存在，你是她的闺蜜、挚友，而我只是永远被批判指责的对象。” 周漪说：“崔瀚这些男生不是也经常和我产生一些口角嘛，其实也是十分友好的。大家没有恶意，我心里一直都明白。” 林仁皓说：“有些人只能被当作那可有可无的存在。” 林仁皓说：“你很难理解，那种被讨厌不被信任的感觉有多么难受。” 周漪说：“那你就少说两句吧，也不必要去争执，自己开心就好。这样皆大欢喜，她也不用批判你，你也不需要伤心难过了。” 林仁皓说：“上次我在海地市国际马拉松大赛的时候恰好遇见她，她走的时候我叫她，她连头也不回，似乎也不太想理我，真的很难堪。” 周漪说：“人生有那么多事都要生气，这样或者真的太累了。没准真的是她没有看到。” 林仁皓反驳周漪说：“哪里没看到，她就是刻意在远离我，躲开我，装没听见罢了。” 周漪说：“林仁皓，你竟然还能感觉到他是装的，你也太在乎她了。” 林仁皓说：“有时候，我真的觉得一个人挺好的。” 周漪说：“我认可你的观点，你一个人更好，真的适合你目前患得患失的状态。” 周漪说：“我也不是四处传播秘密的人，我也只是看你这样挺难受的，我有些不忍心你沉溺在痛苦里。” 林仁皓说：“我也相信你的为人。坦率的说，我是对冉星很喜欢。只是我觉得我和她并不适合在一起。我现在的心太潦倒，太破碎，已经支撑不起一份真挚的爱情。当初你的助学金审核，我也帮助过你，希望你也能帮我保守秘密。” 周漪说：“很感谢你信任我，你放心。我绝不是那种出尔反尔的人。希望你不要生气，我就实话实说了，或许正是因为你太多表现对于冉星的关心，才让她表现出很不自在的一面，有时候她并不是刻意那样针对你的。” 林仁皓说：“你说的有道理，我确实要真正改变自己。” 周漪说：“你就尝试着以普通同学，正常的同学关系和她相处就好了，保持适当的距离。” 周漪说：“我是很有原则的人。也不会轻易泄露秘密。其实问题很好解决啊，你就不要关心她，她一定是反感而且很不适应你这种越界的关心。一定要有界限感，不然你的世界总是充满了矛盾。” 林仁皓说：“你说的很对，我总是因为过多的关心或者说介入她的生活而遭到她严厉的指责，我想界限感还是一定要有的。” 周漪说：“她一切都好，有我在这天天关心着，还有关霜等朋友照顾着，你不用担心的。” 林仁皓说：“如果可以，我真想不需要你们关心她，只要我来关心就好了，可惜这辈子没有如果啊。” 周漪说：“若有来生吧，你仔细研究一下怎么和冉星相处吧，这是一门终极法门，不知道你能不能研究透彻。如果不能，我也希望你能好好的。有些事情，原本就是无法强求的。” 周漪补充说：“你总是要往危险的方向跑偏，吃尽苦头也只能说咎由自取。” 林仁皓说：“上次卢蕊老师给我分配的科研任务，我和冉星约定好了合作完成这个任务，可是她最后反而怪我没有把任务说清楚，可是我真的感到很无辜。酬劳都给了她，我又要挨骂，又要出力。每次她都说以后断联绝交，也许她说的是真的，也许只是拿来吓唬我。我真的不知道我该怎么办才好。” 周漪说：“这些事情太过于复杂了。我觉得现在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 林仁皓说：“没关系，过去的事情就不提了，周漪摆脱你多照顾她吧，以后，我不会再多找她，也会克制自己不会越界的。我会很感激你的。” 周漪说：“我不知道改怎么劝你这个愣头青，也不知道说什么才能抚慰你受伤的心灵。总而言之就是你不要太着急了，关心则乱的道理你要明白。” 林仁皓说：“我会的，我也想改变自己。” 周漪说：“你要懂得，强扭的瓜不甜，如果她不喜欢你，再多的关心也是无用的功夫。有时候就得顺其自然，至于别的，就不要再多想了，这样会让你心更痛的。” 林仁皓说：“其实有时候和她在现实中相处也不会吵架，她也不会刻意批评我，也许她真的是不好意思当众骂我吧。只是在网络上联系时，她总是刻意说我很多地方做的不好。我有时候也是真的很生气就会和她置气。我知道感情不能强求，但让我马上放下一段刻骨铭心的情感，对我而言还是很难做到的一件事情。” 周漪说：“面对面沟通的时候她也许只是懒得批评你，你根本就不懂，冉星心有九窍，八面玲珑。我可以大胆直言，当你面对她的时候，你是永远都把握不了她的。” 林仁皓说：“你是习惯于承受她攻击的闺蜜了。” 周漪说：“不，我就是女汉子，你不懂，你太年轻了。有时候我真的觉得你很傻很可爱，有时候你的执着又让人心生恻隐之心。” 林仁皓说：“那你什么时候觉得我很喜欢冉星的呢？是不是很早就感觉到了？” 周漪说：“确实是挺早的，很久以前就有这种感觉。” 林仁皓说：“麻烦你下次帮我问问冉星对我的感觉吧，估计是对我无感的。” 周漪说：“依我之见，她不讨厌你，但是也谈不上喜欢你吧。” 林仁皓说：“旁敲侧击问问何妨？。” 周漪拗不过林仁皓，只得答应下来：“行，我帮你问问，但是我可得提前说好了，感情的事不可以勉强，我可不会也不喜欢当媒人。” 林仁皓说：“好的，谢谢你了 周漪说：“其实我真的纯粹是好奇心作祟，这件事，其实我帮不上你。” 林仁皓说：“如果有机会一起去自习的话呢，也许你可以试探一下她的态度。” 林仁皓说：“如果可以，我想她会愿意的，上次和她一起回去时候。我之所以并没有说什么要紧的事，是因为那时候我和她矛盾太多了，我只想和她把关系缓和缓和，其他的事情我也没有多想。” 周漪说：“那你可以等她主动约你，我是真的没办法帮你。” 林仁皓说：“你是不是傻？这种事一般男生主动会更好一些吧。说来也真的很遗憾，那次她约我一起做志愿活动，但是当时班级事务太多，而且我们小组讨论也太繁忙，就实在没法去参加了。” 周漪说：“要不这样，我明天直接问她的想法，这样更简单一些。” 林仁皓说：“你可千万别这样直接问，要婉转一些才好，你这样做反而让事情变得更复杂了。” 周漪说：“那你就干脆直接放弃更好吧，顺其自然不也挺好的吗？” 林仁皓说：“你不说，其实我也能明白你的意思，你其实也不是那么看好我，也不愿意帮我，单纯只是出于好奇来问问。前面你还说我可以的，现在你又觉得我实在不行，不值得你帮助，你也终究是不愿意将好人做到底。你可能不会理解我的苦衷，我其实一直都没有什么机会和她接触。” 林仁皓伤感地说：“你很难理解被人拒绝于千里之外的感受。下课的时候，冉星和关霜一起去食堂，一起去图书馆，面对我的邀约，她也从来都是拒绝。等到有时间一起去教室自习的时候，你在旁边和她一起，其实我也最终也是欲言又止。在这件事上其实我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和空间。” 林仁皓想了一会，深深叹气，或许是感慨于自己的无能，或许是感慨于时运不济，最终他的决定是希望周漪能帮住自己询问冉星最后的态度。 林仁皓说：“如果冉星确实对我无感，你也不必说我的优点，你就当做无心之问好了。如果她很讨厌我的关心，你也可以顺着她的意思说我不好，我也不会责怪于你。只是希望你不要说出来是我拜托你去打听消息的。也许我和她还能做朋友，也许此生连朋友也做不了。如果她的态度是说，不喜欢也不讨厌，就当做普通同学，你也可以很轻松的说我人品还行，当普通朋友也行的这些类似的话。” 周漪说：“好，我可以帮你问问，不过还是有言在先，我不会帮助你说媒的。” 林仁皓说：“没事，我理解你的处境，你就小心翼翼问问就好了，我不想引起太大的波澜，又何必弄得满城风雨，又何必要弄的朋友也做不成呢？我也不想留下这诸多遗憾。” 这后续的等待，是难熬的，同时也是释然的。林仁皓在反思中在蓦然回首时渐渐明了人生苦短，世事无常的道理。 林仁皓回想起自己与周漪的相处所有事件。整体而言，周漪都是一位热忱、友善的同学。回想起上次冉星拜托林仁皓帮助周漪处理助学金和拿走忘带的伞等等小事，林仁皓慢慢发觉，其实如果没有冉星的求助，他也一样会愿意帮助周漪。 林仁皓也慢慢体悟到，周漪的提醒，其实也是一种委婉的拒绝。如果一切有望，那也许周漪就会是另一番高兴、积极的态度，可是这终究只是一场完美而又虚幻的梦想。 很快，周漪便再次找到了林仁皓，不出林仁皓的所料，结果并不积极。林仁皓也并没有抱着兴致盎然的态度，只是很平静地问周漪：“这次结果应该是不太乐观的吧？” 周漪说：“冉星似乎对你确实是没什么感觉。我小心翼翼又尽力不露痕迹地问她的态度，她的意思大概就是你们就是普通同学，普通朋友。” 林仁皓说：“和我预料的差不多，我基本也是这样想的。” 周漪表示非常惋惜，连声叹息道：“哎，感情的事情，也真的是强求不来。” 林仁皓说：“周漪，真的很感谢你帮助我。没关系的，不用叹气，对我来说这样的结果虽然有些遗憾，但也是一个能坦然接受的结局。其实你又有什么好叹气的呢？我也没有叹气，我也慢慢懂得了，有些事情坦然接受就好了。虽然我也会很难过很失落，可总比以前好很多了，我一早就做好心理准备接受这个结果了，我想我一定会慢慢看开慢慢放下的。” 周漪说：“难受只会是一时的，能慢慢看开就好。” 林仁皓说：“多写日记就会好了，我一直在坚持写日记。每次冉星批判我的时候，我都会坚持用日记记录自己的心情，写下文字后，我的心灵都会重获平静。我也曾反驳她对我无情的批判，但到最后我却觉得非要去与她争出一时之长短本就没有意义。” 周漪说：“我担心的是你，不知道你能不能一下子放下这件事。人生最大的痛苦莫过于，梦醒了，却发觉自己根本无处可去。” 林仁皓说：“在每次帮助冉星的之前，我都会犹豫，有时也会想自己这样做是不是多此一举。但后面我慢慢想明白了，作为朋友以后我也不会过多联系她靠近她。曾经的一些小小的帮助，也不过是微不足道的一点点小事，大可不必挂碍。” 周漪说：“我也错过很多人，曾有很喜欢的人，最终只能擦肩而过。人生还长，慢慢相遇。我们都要成长。” 林仁皓说：“是啊，我们总要在不断割舍中前行，高中毕业，大学毕业，我还曾休学，这些生命中的挚友，最终都会在陪伴我们一段路程以后离我们远去。我们最终都要靠自己一步一个脚印走出来自己的人生之路。周漪，希望你和冉星说的时候，没有刻意提到我拜托你问她的，我相信你不会直接说我的事情。” 周漪说：“我就只是问了她怎么看待你和她的关系，很随意，没关系的。” 林仁皓说：“也许我和她还能相处，也许这一辈子也就无法好好相处了。” 周漪说：“大家都是同学，也不至于弄得那样尴尬，你还可以和她好好相处，你也不要再想太多了，就此放下思想包袱。” 林仁皓说：“其实我还是真的有一些失望和遗憾，也有一些无可奈何。” 周漪说：“你还有很多重要的事要做，比如后面的好几科学业的考试。。” 林仁皓说：“我会的，这几门科目我都有认真学习，我不会落下学业的。谷牧老师的宏观经济学算是最难的一门科目了，最近我通过深入学习，也找到了一些学习的窍门。” 周漪说：“好的，等我遇到难题了，我也会请教林老师的。” 林仁皓说：“林老师这个称谓我可不敢当，大家都是相互帮助，我知识的漏洞也有很多，也许我还得请教你们呢！好好复习，我们都得努力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