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破绽
这是不凡的一刀。 长刀横空，气势如虹，刀意肆虐，所向披靡，让人觉得完全无法跨越半步。 这也是一把孤独的刀。 刀之所向，一往无前，独占鳌头，未尝一败，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寂寞。 随着韩冰河一刀斩出，连空气都变得静默起来，所有的声音，所有的动作全部停顿，似乎被这一刀的威势所惊吓，一股股狂暴的威势，汹涌的爆发，席卷而开，震荡着整个天地。 显然，这一刀之威比之先前，有过之而无不及。无尽的苍凉与落寞随着一刀的斩出，让人觉得莫名的悲伤。 这是一种兔死狐悲的悲怆，更是一种视死如归的悲凉。 唐斩眼见这一刀袭来，也是不由得神色紧张了起来，这一刀之威要是落在他的身上，就算是不死也得脱半身皮，忙是拔出手中的长剑迎了上去。 这一剑拔的很慢，重逾千斤一般，无尽的剑意随之出鞘，使得这个空间都是发生了剧烈的颤抖，剑芒吞吐不止，剑光灿烂耀眼，只逼得众人连眼睛都睁不开了，如同一道飞虹斜刺而出，剑气冲天而起，直冲云霄，威力所及，天地无物可挡。 呼吸之间，两人已交手了数百招之多。只见剑芒闪耀，剑气冲霄，刀意昂然，丝毫不见任何衰减。 一时间刀剑相鸣，清越碰撞之声不绝于耳。 刀意剑光掠过，无数的星芒随之落下，光芒耀眼竟是连漫天的飞雪都黯然失色了许多，整个苍穹似乎都开始颤抖起来，试问如此锐利的星芒，谁敢正面抵挡一击？众人只得远远看着眼前的一切，不敢上前一步，生怕是被杀意所伤。 可想，两人之间的战斗何其的激烈。 在场的众人都是屏住了呼吸，大气都不敢喘一声似乎怕惊扰了对方一般，眼睛眨都不眨，死死的看着两人之间的战斗，感受着刀意剑气的变化，大家都想知道这一战将会是谁胜谁负，更是妄想试图从其中的交锋中，得到新的突破契机。 刀剑之间的王者之争，这简直是难以遇到的场面，一招一式之间的变化，攻守之间的替换，是许多人穷极一生，都无法达到的境界。 这一刻，在众人的眼光中，胜负也变得没有那么重要了。 这是一种对强者的景仰，一种对王者的尊重。 “没想到唐斩的剑意竟是如此的强大，果真不愧是剑中之圣！不得不承认，他这番剑意我是无力抵挡的。看来适才我贸然出手，他要是一上来就是这等杀招，我怕是就算不死，也得脱了一身皮。”赵无极看着眼前激战不止的二人，忧心忡忡的说道，“刀圣前辈果然是不凡，这一身刀意已然是超脱圣阶，简直是恐怖如斯，虽相隔数十丈之遥，一身刀意犹让人浑身胆寒，假以时日这一身刀意必能达到通玄之境，成为新一代刀祖。今日一战，看来唐斩这个剑圣要想从刀圣前辈的刀意之中全身而退，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说不得要陨落于此了。” “你小子眼光倒是不错。”陆云雷闻言，缓缓说道，“看来我师弟没有看错人，以后有机会我一定让他教你几招绝学。” “多谢前辈赞誉，小子在这先行谢过了。”赵无极笑道。 “客气客气。”陆云雷说道，“我师兄看重你，我自是也信得过你！” “小道以为，这一战刀圣前辈怕是要败了！”就在两人相互寒暄之际，唐千默不合时宜的开口说道。 “你这个小道士懂个屁。我看你纯粹就是胡说八道，就你这细胳膊细腿的，说不得连老夫一招都挡不住，还敢在这大言不惭，你信不信，我一招就能打倒你。”陆云雷气不打一处出，“再说了，老子吃的盐比你走的路还长，又岂会看不出其中所以然来，你还是好好在此看着，不要在这长他人志气，灭我等威风。” “吃的盐多，并不能代表什么，最多也是说明你口味比较重罢了！”唐千默丝毫不惧，“即便是你武艺高超，这也并不代表着你的见识一定会超过我，常言道，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便是这个道理。” “好好好！你这小道士，没想到你竟是如此巧舌如簧。”陆云雷吹胡子瞪眼的说道，“你倒是给我说说，你是如何看出其中的端倪来了。今日，你要是不给我说个所以然来，我倒是要看看，你是如何让我这个前浪死在沙滩上。” “刀者，长刀气势应如长虹贯日，一鼓作气，方能所向披靡，若力有所竭，久之必败。剑者，心之刃也，中正曲直当一往无前。”唐千默缓缓说道，“眼下刀圣前辈刀式之间衔接看似没有丝毫破绽，实则刀意交错之下气息有所停滞，这是气息紊乱之照，反观剑圣，剑招虚实相间，灵动如蛇，剑招间巧布诡阵，以晚辈之见，若刀圣前辈不能破除剑招困扰，不下百招，剑圣前辈剑阵若成，刀圣前辈必见败绩无虞。” 这些剑招刀势尽管变化无穷，各不相同，其中根基却大同小异。他记得极为清楚，在恶山山顶的道观中，他早已经是熟读了相应的书籍。 虽说，他武艺不及在场的众高手，一身见识却早已是不俗。 “胡说八道。”陆云雷气道，“老夫修刀数十载，都未曾发现你所说的问题，我看你是纯粹瞎掰罢了！”说话间，心中却是不由得一虚，眼神不由自主的看向半空中激战的二人。 “前辈不信，尽管往下看便是。”唐千默缓缓说道，“小道据实所言，句句属实，并无任何胡乱捏造之意。” “好，即便是真如你所说。”陆云雷见过无数的天才，像唐千默这等心性之人，他自是也见过不少，心中怒气平息了不少，娓娓道，“依你之见，此剑招之威，又当如何破之。” “我可不说。”唐千默小声嘀咕道，“我要是说了，等下你又说我胡说八道，我才懒得说。我可不像你一样武艺那么高强，也看不出什么个所以然来，你还是别为难我了，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吧。” 陆云雷见状，心中却是不由得焦急道，“让你说你就说，磨磨唧唧的像个娘们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