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八雄
晴朗的天空一声轰鸣,百丈巨佛,裂开一道大口,而那拳印也随之消散。 巨佛百丈之身,在高空中极为显眼,武夷山百里之内的散修都仰头看之。 “咦?”远处一声惊咦传来,一道身影临近。那人皱起眉头看着眼前这名身材高大的光头大汉。 观真此时并不好过,看去这一击不相上下,但体内血液已滚滚涌起。 三虚一击威力如此之强,虽然大光明寺好些师兄达到三虚之境,但这是他第一次与三虚高手交战。寻常灵寂便是全力一击,也抵不过上虚道人的随手一击。 观真见此名上虚境老道不停端详着他,像是看着一位如花姑娘,升起一阵疙瘩。双掌合闭,行了一礼。道:“阿弥陀佛,不知施主,为何如此看着小僧。” 老道一阵惊咦,没想到这大汉竟是一名和尚。放下双手,也还了一礼,高声问道:“请问来自何处,怎如此面熟!” 观真想了想,觉的有戏。继续合掌,不缓不慢道:“贫僧自大光明寺而来,家师虚云。” 老道闻言,大吃一惊,难怪如此面熟,自己十年前随着观主,去大光明寺拜访神僧澄净,那时一名小和尚正坐在神僧边上大口吃rou,如此记忆犹新。 老道颇为尴尬,道:“原来是观真小圣僧,老夫乃武夷观执法堂大长老沈阳,方才真是得罪小圣僧了。” 观真笑了笑,百丈巨佛在空中消散,摆手道:“不碍事的,小僧今日在武夷山见此沈长老,也是三生有幸。” 突然!下方一声龙吟! 观真低头一看,只见下方水龙已渐渐脱离红纹波动,急忙道:“沈长老,小僧与纯阳宫李宫主之子李傅乃莫逆之交,这些日子与他一同游历这尘世之间,斩妖除魔,扶贫济弱。今日经过与此,正要赶往洛道与纯阳宫郝进真人会面,不知我等有何地方惹怒了武夷观?要这样对我等?” 沈阳听得纯阳宫李忘生之子在此,再听得郝进真人在洛道。脚,腿一软,差点跌落下去。纯阳宫以郝进脾气最为火爆,修为在宫内仅次于宫主李忘生,性格嫉恶如仇,是说杀就杀的人物。他现在也已明白此事必有蹊跷,以大光明寺的作为,是万万不可能发生此事的,恐怕是那上报之人胡说八道,想借刀杀人。 那水龙已挣脱波纹,龙吟再起,朝着李傅而去。 李傅见其声势虽然不是很大,但威力定然非同小可。他不如观真,定然硬抗不住,急忙抱住卢明月,画影太极图案层层叠加,正要脱手,转移而去。 “靳贺!赶快住手!”天空传来一道声响,沈阳是来不及赶到了,暗叹一声,希望李傅能躲过去。 忽然,一道浅蓝身影从十里外瞬间拦在李傅身前,一手握住画影剑身,一只手向前点去。 树叶随着这一点,纷纷而去,形成一道小型龙卷风,随之而去,那条十丈水龙触碰到那小型龙卷,开始渐渐崩溃,那小型龙卷也随之散去。 李傅看清那道身影,背影看是一位中年男子,带头蓝色道冠,一身淡蓝道袍洗得泛白,几处地方还有一些修修补补。 观真和沈阳从空中落下,远处那名中年汉子也随之而来,却见沈阳和那名中年汉子恭敬的站在那蓝袍男子面前弯腰行礼。 “拜见观主!” 中年道士,挥手免礼。继而转过身子,看向李傅。 李傅定眼看去,只见站在他面前之人,凤目剑眉,神态飘逸,嘴唇上茂密的胡子,更显男子气概。 “本座武夷观观主,常白!见过李师侄了。”蓝袍男子呵呵一笑,如沐浴春风。他在远远之外,便听到了观真所说话语。 李傅对其行了个长辈之礼,恭敬道:“见过常师叔!” 蓝袍男子轻笑不语,牵起李傅的手。转身对着沈阳两人,详怒道:“若不是本座看到这百丈虚影佛像,想起这是大光明寺中的万佛朝宗,提前出关,我家师侄,便要被你俩打伤了!” 沈阳两人汗颜,不知如何开口,心中却是道:武夷观中谁不知道您迷恋着那位纯阳仙子柳长倾。 李傅也觉的奇怪,他与武夷观观主常白第一次相见,为何如此献殷勤。 常白这时才注意到卢明月,双眸一亮。赞叹道:“想必这位是侄媳了,果真倾国倾城,与我师侄真是龙凤一对,可惜了,想当年我年轻的时候也有仰慕之人,可惜不能像你与师侄这般,比翼连心。” 常白陷入了沉思之中,许久许久,然后突然哭了起来。两横清泪,从凤目中流淌下来。 “落花有意随流水,流水无情恋落花,唉!可悲可悲!” 沈阳两老脸一红,心里嘀咕“观主啊,你平时可不是这样的啊,为什么一想到那个长倾仙子就会成这福模样,现在可是在外人面前啊,别丢了武夷观的脸面呐!” 李傅也是无语,大光明寺出了个观真倒也罢,武夷观又出了常白,而且还是武夷观观主。 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常白擦干泪水,又笑道:“傅儿,随师叔在观内居住几天,好好看看风景也是极好的。”又向沈阳问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沈阳擦拭额头汗水,轻声道:“观主!昨夜有六名自称“盖天八侠”的散修,前来执法堂禀报有人杀了他们两位同族兄弟,于是今日我便带人前来追拿,还好认出这位大光明寺的小圣僧,这才发觉是那些散修污蔑李少侠了。” 常白听到杀了两名散修,也是空气身子一顿,四周空气也是一凝。也道纯阳宫和大光明寺的作为,此事肯定有人从中作假,但还是决定询问一番。 “傅儿,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李傅想了想,凑近常白耳边,轻声道:“便是如此如此,这般这般的事情,不信师叔可以去问下那些在场散修。” 偷窥卢明月洗澡定是不能说的,只能改口,便是明月正要宽衣去溪中洗簌,遇到八名自称是“盖天八侠”的人前来想做不轨之意。若不是李傅等人修为比他们高出许多,那么将要羊落虎口了。 大致了解了情况,常白也让靳贺前去验证事实,在这静静等待。不一会儿,靳贺返来,附在他耳边轻声说那些散修说的也如李傅所说的一般,但效果更是添油加醋。 常白听言,也是怒意升起,于是命靳贺前去处理,又将李傅等人带往武夷观。 靳贺花了一柱香的时间打探到“盖天八侠”的住所,去了那里却发现没有人影,又去外边寻找了一番。找了一个时辰,靳贺已翻遍了方圆百里,还未寻到。这让他怒火冲天,后来微微一想,想到那“盖天八侠”的那般的心性,于是顺着九曲溪沿路而去。 不出意料,靳贺果真找到了他们,从半空往一下一看。只见一棵大树旁,六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正往溪水内偷看着。只见一个中等姿色的妇人在九曲溪内洗着身子,而六人在一旁偷看,全然没有兄弟丧命的伤心。 靳贺嘴角忍不住抽搐,竟不知道武夷山内有这种无耻败类。他从那些山中散修中得知,这“盖天八侠”乃鹿州郑姓人氏,为首老大名为郑大发,青年时在河中拾到一具尸体,几人将尸体打捞,摸索钱财时竟搜摸到一本心法经书。 八人摸索了十几年这才成为修士,有日见镇上有个美丽小姐经过,心生歹念、上演强抢民女。 万万没想到的是,那女子竟是茗秀坊的一名弟子! 那名女子恼怒,带着几个同门师姐妹一路追杀,这才来到武夷山。又见武夷山中女修众多,便开始有了偷窥习惯。 六名汉子看着溪水中的妇人,咽着口水,正做着污秽之事。 靳贺怒哼一声,手指往前一点,只听“嘭”的一声! 那六名中年汉子还没反应过来,下身爆炸开来,鲜血流了一地。 他们愣了一下,这才趴在地上嗷嗷大叫起来。溪水中的妇人听到这声惨叫,也是反应过来,起忙游到岸上将衣服穿上。 靳贺一闪而来,站在六名汉子边前,扔下几颗止血丸,沉声道:“吃下此丸,马上给老夫滚出武夷山,若是再让我遇到一次,便不是只有这么简单的事了。” 盖天八侠已彻底变为盖天八阉了,想必日后再也做不了如此龌龊之事。 靳贺得意的想着,在他看来、自己又做了一件好事,在武夷观赏罚分明,虽然对方只是修为低微的小辈,但自己也是让武夷山多了几分清明,回去之后,想必是可以向观主领赏的。 靳贺一想,呵呵一笑,将那六人甩下河中,然后一飞冲天,在云中一闪而没。 ...... ...... 武夷观内,白常让李傅等人先休息一宿,然后自己回到书房内,落笔作画。 大门突然被推了开来,一名中年汉子走了进来,行了一礼。 “观主,我已经让武夷山重回一片清明!您看,是不是要奖赏些什么。” 白常见面前的靳贺一脸笑容,也是大笑了几声,然后缓缓吐出一个字。 “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