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一人之道

    “那我们接下来去哪儿？”

    武秦阳看着满天的飞灰问道，虽然现在的可见度还行，但太远的地方还是一片模糊的。

    “先不说这些，你确定要和我一起救人吗？会很累的，你现在可以回去的，我不会嘲笑或者责怪你。”

    姑娘看了眼灰暗的天，然后转头对着武秦阳说。

    “这里的危险只有那个所谓的叩击之音吧？”

    “是的。”

    “那就救！”

    “嗯！”

    姑娘虽然没有太大反应，但武秦阳注意到了她微微翘起的嘴角，不得不说，她很漂亮，而且笑起来更漂亮。

    “我们先救三十分钟的人，在这期间我教你寻人之法，而后的三十分钟你就得自己去救人了。”

    姑娘一边说着一边从裤兜里拿出一块小圆镜。

    “嗯，那三十分钟之后你是要去休息吗？我觉得你现在就需要休息，救人的话……”

    武秦阳看着眼前女子的苍白脸庞提出了建议。

    “不用了，先不说这些了，你看好，我给你演示一遍圆光术。”

    她将圆镜抛给了武秦阳，然后自己继续在裤兜里摸索。

    “诶！”

    武秦阳扭了一下身子才堪堪接住了圆镜。

    “原来我身子这么灵活的吗？”

    他自己都有点不相信自己能够接住她突然丢来的圆镜。

    “来，过来。”

    姑娘从裤兜了摸出一块麻布，上面油光水滑，显然是涂了些不知名的油。

    她一下将油麻布按在了圆镜之上。

    “好了，你靠我近些，我给你画童眼。”

    她收拾好了麻布，然后从另一个裤袋里摸出了一根毛笔。

    毛笔笔尖沾染着怪异的蓝色汁液，看着马上就要流下来，但却一直紧紧地沾染在毛笔笔尖。

    “闭上眼睛，别动。”

    她取下嘴里咬着的毛笔，然后执笔画眼。

    武秦阳能够感觉到自己双眼以下的位置染到了些清凉。

    “好了。”

    慢慢的，闭着眼睛的武秦阳能够看见东西了，只不过视线感觉有些怪。

    “现在看得到东西了？”

    “嗯！好神奇！”

    “哈哈，来，你看看这面圆镜。”

    武秦阳低头向手里的圆镜看去。

    “有人……那是百式百货楼logo前面的一座办公楼里，我记得那个百世百货楼差不多五六层楼那么高，也就是说在那座办公楼五六层楼的位置有人！有很多人！”

    “这样吗？百世百货楼……就在小区外面！我们走吧！”

    武秦阳还在继续观察着圆镜，但姑娘很着急，抓着他的手就打算走。

    “等等，圆镜还在我手里，这样跑容易掉……还有，那些人我感觉有些浑浑噩噩的，看着不怎么……聪明？”

    “大概是被吓着了吧，这很正常。”

    姑娘接过武秦阳递过来的圆镜。

    “哦对了，那个叩齿之音……范围是多大？”

    武秦阳睁开了眼睛，跟着姑娘奔跑。

    “飞灰所处，叩齿所至。”

    “……我看到那百货楼外的满天飞灰了的……现在世界变了，那些人……看着不像人……”

    “是的，但他们只是浑浑噩噩的不是吗？也没有缺胳膊少腿吧？这就意味着他们不是因为叩齿而痴傻的。”

    “先生，发出叩齿之音的怪物，以及以后你可能遇到的所有怪物，你都可以把它们看成领地意识极强的野生动物，一个地方，特别是这种能够改变天象的怪物，它们所在的地方往往只有它们一个怪物。”

    “这不是铁律，但一般情况下就是这么个规律。”

    “综上所述，他们可能因为其他原因而变得痴傻，然后好巧不巧地躲过了两轮叩齿之音，现在我们没办法判断他们还活着，同样不能断言他们死了，所以我需要去尝试着救他们。”

    说到这里，姑娘放开了武秦阳的手。

    “我的手断了，下一次叩齿之音我躲不过，所以我是必死的，因此，我想救更多的人，时间紧迫……先生，你没有义务跟我一起，想回头就回头吧，我不会笑你或者责怪你。”

    “……那你呢？这是你的义务吗？”

    “不是，但我师傅说过，救人不能思考这些。”

    “师傅？”

    “是的，我是个修道之人，我修的是……一人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