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节
且说楚妃,欧阳箬料定她定是来历不凡,果真被她猜对了,原来她是兵部尚书赵蔺的女儿,且不说她娘家是安郡的赵氏,就这条便是楚霍天在朝堂上很好的助力了。【】难怪楚霍天能掌楚国天下近一半的兵权,没有朝堂上的支持,他早就该是个闲散的王爷,过着养花逗鸟的富贵日子了。 柳氏却是身家微贱了些,她是京中一商贾之女,不过鸣莺打听到了,那柳老板在楚京中也是数一数二的富豪。如此看来,难怪那日见她身上的珍珠如此硕大,想是娘家财力丰厚。 徐氏在三人之中最晚进府却是兵部侍郎的庶女。她出身官宦之家,虽然只是庶出之女,但毕竟也是官家千金,难怪如此嚣张瞧不起柳氏。欧阳箬想起那日她的羞辱,心中暗暗冷笑。 她,只不过是一条很会叫的狗而已。而会叫的狗,通常都不会咬人,只会让人觉得生厌罢了。 其余几位夫人却不值一提,有的是楚京中达官送来的歌姬;有的是皇上赏下来的选秀中的秀女,皆是小户人家女儿。容貌风姿更比不上柳徐二人,难怪徐氏如此厌恶自己,想来她眼中谁都容不得,除了楚妃这般大世族家的嫡长女。 第18章风波起2 鸣莺口齿伶俐,三下两下,便说得通透清晰。欧阳箬含了淡淡的笑,喝着宛蕙为她熬的红枣人参鸡汤。待她说完,欧阳箬点了点头,赞道:“鸣莺越发机灵了,这些事这么快就打听到了,这些日子可辛苦你了。” 鸣莺想来不习惯被欧阳箬称赞,羞涩地道:“夫人叫奴婢去打听,奴婢怎么的也要打听清楚才是。” 欧阳箬见她依然是小孩子心性,微笑道:“你也别动作太大了,让人疑了心。” 鸣莺却满不在乎:“夫人放心吧,奴婢很小心了。话都是套出来的。可不是直肠子一股脑地去问出来的。” 欧阳箬点点头,从怀中拿出一个金镯子,镯子并不厚沉,但是镂花做得精巧,就要给她戴上:“前些日看你手腕空空,就寻思着给你一个。这次你做得好,就当赏给你了。”说着笑盈盈地要给她戴上。 鸣莺却扭了身,撅了嘴道:“夫人也太见外了,鸣莺这条命是夫人给的,要是做点事都要赏,那奴婢也太没良心了。夫人到底是拿奴婢当外人呢” 欧阳箬见她说得重,忙拉了拉她道:“什么外人内人,你是一路跟着我到这府中,如何能拿你当外人,若当你是外人,怎么会叫你去做这些事。” 宛蕙笑道:“夫人哪里是这意思,夫人身子还没好全呢,不许这般急着夫人。” 鸣莺闻言才笑着接过镯子,又似乎不太情愿。欧阳箬抿嘴一笑,劈手夺了过去:“算了,既然你觉得打赏太委屈了你就不赏你了。帮你存着,等哪天你嫁人了,我再一并给你做嫁妆。” 鸣莺一听又羞又急,拿了镯子捂着脸跑了出去。 欧阳箬看着她的身影消失,笑道:“这丫头脸皮这般薄。迟早都要嫁人的,害什么臊。”说完见德轩立在门边,嗔道:“进来吧。” 宛蕙见德轩立在一边,知道他有事要禀,于是收拾一番,退下了。欧阳箬步下矮炕,手搭上德轩的手臂往外走去。 因侯爷打了胜仗回了楚国,府中千头万绪,恭贺拜访的、求官的、求名的络绎不绝,府中的人手就不够了。李靖才负责的是楚霍天的衣食住行,还要安排几位先生的事务,几天下来累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于是他便在府中寻几位机灵的内侍跟在他身边打些杂事。德轩相貌俊美,却不流于轻浮,做事妥帖,李靖才便向欧阳箬要了他过去帮忙,只是一日三顿的药,德轩依然回来煎煮,煞是尽心。虽然德轩做的只是一些小事,但是比起西边内眷丫鬟,侯爷处的消息更加灵通。 德轩扶着欧阳箬往阁子后边走去。 静云阁虽小,但是后边也有个小小的花园,精致小巧,甚至还有个小凉亭,有点江南水乡常见园子的味道。欧阳箬自那次在府中花园碰到徐氏后就很少出门,闷了就到后边散散,伺弄花草。虽然只偏居一隅,但是眼不见那群女人,自然心情更好些。后院清净无人,有些话说起来也能放心些。 “回夫人,东边都是些先生。奴婢看了,有位赵先生似乎很重要。侯爷回府这几天日日都传赵先生过去,奴婢伺候茶水时经常看到他们关起房门深谈。”德轩扶着欧阳箬坐在亭子内,细想了下,才慢慢道。 “还有好几位先生看来也不简单,林先生性子最是直爽,还夸奴婢的茶煮得好。依奴婢看来,那些先生个个都有些真本事的,只是侯爷”他顿了顿。 欧阳箬听得他提起楚霍天,长长如鸦翼的睫毛颤了颤,抬起眼来,见德轩欲言又止,遂道:“说吧,现在没别的人。” 德轩略有些紧张地看了看四周,六角凉亭建得地势高些,一望便能看到下方情形,确定四周无人了,他才轻声道:“奴婢窃以为侯爷最近情况不太妙,看几位先生神色肃然,想是朝廷之上有人针对侯爷” 欧阳箬心中一动,止住了他将要说出口的话,慢慢走着,岔开话题道:“侯爷最近夜里歇在哪里” 德轩低了眉道:“除了第一晚歇在王妃那边外,听人说都歇在了书房中。几位夫人都没去过夜。” 欧阳箬点点头,忽然微微冷然一笑:“难怪徐氏满肚子的火气,原来是恼侯爷没去看她。” 德轩眼中闪过满满的厌恶:“徐夫人想来也只会把气撒在夫人身上,别的看她也没什么本事。” 欧阳箬看着一园的春光,点点头道:“以后少招惹她就行了,不过你能跟在李靖才身边也是好事,他这个人不简单,我看侯爷十分倚重他。想来不少事都交给他去打点了。你跟着他要记住四个字:谨言慎行。不该问的别问,他交代的事情就好好做。以后你会知道好处的。” 德轩忙答应了。 二人正说着,忽然宛蕙急急忙忙地走了过来,到了亭子下抬头道:“夫人,柳夫人过来了。” 欧阳箬猛地一惊:“她过来做什么。”说着却是急急地步下亭子往屋内走去。 “柳夫人说过来看望夫人。还带了些东西。”宛蕙边走边说。 “去传个话叫柳夫人稍等,我去更衣。”欧阳箬忙对德轩说道,扶了宛蕙往内室走去。 过小半刻,欧阳箬便换了身浅紫色团花暗纹拽地长裙,外披夹棉的同色绣紫兰罗衣,头上依然只簪一根紫玉长簪。人显得素净又不失高贵。步到花厅中,柳氏正坐在主位上喝着茶,欧阳箬忙上前见礼。 柳氏一笑,却是亲自走过来,虚扶了她一把:“meimei别多礼了,身子才刚好罢,快坐吧。我们姐妹不用这般见外。” 欧阳箬抬眼看她。柳氏穿着一件云月绸绣花白色长裙,裙上一朵朵盛开的梨花素白典雅,绣功十分精致。外披一件同质料的夹纱罗衣。头上的秀发盘成秀云髻,一跟通透的白玉搔头斜斜簪着,硕大的南海珍珠用银丝缀成一个网,把两边的头发松松地网起。十分雅致。 欧阳箬不由地多看了她两眼,她打扮虽然看起来素淡,但是这功夫却是没有一丝马虎。心中顿时有了底,展了笑颜道:“柳jiejie来了meimei高兴都来不及呢。快快再换个茶,再拿些糕点来。”宛蕙忙领了丫鬟下去布置了。 柳氏笑意盈盈地坐下:“本来meimei生病那几日,我便要过来看meimei了,可是我那小祖宗最近实在不安分,不好好念书,被我天天罚了抄诗书呢,所以就没过来了。如今meimei身子好了,我这做jiejie的得赶过来看看是不是真好了。” 说着,叫一旁的丫鬟拿过红封的纸包:“这是一斤上好的血燕窝,meimei大病初愈得补点气血才是,还有这一盒是楚地的特产茶叶叫做:云顶清露。十分的好呢。jiejie我就得半包,全给meimei尝尝鲜了。” 她说完又从丫鬟手中接过一个小檀木盒子,大约比男子巴掌略大一些。欧阳箬还未开口,柳氏却把盒子亲手放在她手中,笑着示意她打开,欧阳箬面露疑惑,只得打开,眼前只觉得一亮:原来是两颗如拇指大小的粉色珍珠。珍珠如拇指般大小的本来就不多,每颗都价值千金,更何况是两颗一般大小的粉色珍珠,那更是有市无价了。 欧阳箬轻呼一声,忙把盒子盖上,塞到她手中:“jiejie这可使不得,这般贵重的东西meimei不敢要啊。” 柳氏闻言,秀丽无双的面上露出嗔怪的笑:“meimei为什么不要jiejie的心意这东西可是不多得的。” 欧阳箬手中捧着盒子,却似捧了烫手山芋一般,面上惶恐,连忙往她怀里推:“jiejie也说这事物不可多得,那meimei更不能收了。meimei看jiejie极爱珍珠,这珍珠还是jiejie用比较好。meimei用了就可惜了这宝物了。” 柳氏撤了手,粉面上露出一丝幽怨:“欧阳meimei不肯收,难道也是如徐meimei一般看轻我娘家是商贾人家么”说着,一双漂亮的月牙眼不由得红了。 欧阳箬心中微微了然,面上却越发惶恐起来:“jiejie哪里话,meimei怎么会看轻jiejie,且不说jiejie对meimei我这般照料,光看jiejie一身风华也是让人心生仰慕的。” 柳氏掏出手帕擦了擦眼,微微一示意,底下几个带来的丫鬟便退了下去,欧阳箬也吩咐道:“鸣莺下去招呼柳夫人的丫鬟们喝茶。”鸣莺清脆地应了一声,退下了。 欧阳箬把盒子放在案中间,柔声开口道:“柳jiejie可不能这般轻贱自己,meimei我虽然来府中的日子不长,可也是知道柳jiejie在府中甚得人心的。谁不道柳jiejie大方温柔。人人都说柳jiejie好的。” 柳氏这才笑逐颜开:“别柳jiejie的叫了,怪生疏的,我闺名叫如钰,没人的时候就叫我钰儿吧。” 欧阳箬忙道不敢:“那meimei就叫您如钰jiejie好了。”柳氏面上微微一笑。欧阳箬亦是抬起头来,嫣然一笑。 待送走柳氏,欧阳箬慢慢转回内屋。 宛蕙拿了那盒子进了屋道:“夫人,这盒子”欧阳箬看也不看,随口道:“封起来记册后放在后边的库房里,这种东西可用不得,太招摇了。” 宛蕙答应一声,欧阳箬忽然又道:“过几天给柳夫人悄悄再送一份厚礼,记住,不要太大,要精致小巧,还要上好的。” 宛蕙应声退了出去。 欧阳箬坐在桌前,看着自己镜中的已经渐渐恢复气色的清丽容颜,清澈的眼眸中含了一丝嘲讽的笑:“柳如钰到底是你能利用我呢,还是我能利用你呢” 过了几日,宛蕙带了一份厚礼悄悄地呈到柳如钰面前,柳如钰微微笑道:“欧阳meimei也真是礼数多。上次只是我的一番小心意而已,怎么又回了礼来” 宛蕙恭恭敬敬地答道:“我们夫人说了,在府中柳夫人对她最挂心。再说礼多人不怪,望以后柳夫人对我们这一房多多照顾。” 柳氏喝了口茶只微微笑着。宛蕙只觉得那茶香清冽,不输以前在华宫中的御茶,心中不由暗暗心惊。 柳氏见她恭谨地立着,进退有度,才笑道:“都是伺候侯爷的,说这话就见外了。” 宛蕙忙称不敢,又说了些好话,就退下了。待回到静云阁见到欧阳箬,原原本本把话说了一遍,又提起那茶叶。 欧阳箬沉吟半晌才道:“如此看来,柳氏的娘家财力惊人。依你所说那茶都不是府中给的那份普通的份例。那可能就是娘家送进府中的,上次她送来的云顶清露,德轩看了说在楚地这茶也是一两茶一两金的天价。她的手笔可不小。” 宛蕙点点头,忧虑道:“柳夫人为人世故,财力惊人。她如今又育有一子,在府中的地位简直不可撼动一分。可如今她来向我们示好不知道她是何心思。” 欧阳箬长长的秀眉轻颦,透过雕着君子兰的窗棂向外望去,高高的院墙层层叠叠,楼阁高耸林立,人都道“一入侯门深似海”其实哪里是庭院深深,分明是人心深不可测。 “姑姑且放宽心思,她如今这意思是想联合我们去对付徐氏,可谁又会晓得她是不是两边都通吃呢。反正我们小心点就行,今后见了她都要十分恭敬,我想府中那些院子的夫人处我也该去走走了。”欧阳箬淡淡道。
欧阳箬身子大好了,择了日子,叫鸣莺跟着,一个个夫人处拜访过去。因她为人谦和,送的礼又送得恰到好处,几处夫人都对她改了观,往来走动也亲近许多。徐氏却是时不时冷言冷语,欧阳箬也不恼,只淡淡不与理会。几个夫人越发觉得欧阳箬可亲,对徐氏的讽刺也渐渐不应和了。徐氏没了人跟着她附和,加上她为人飞扬跋扈,常常得罪人,几位夫人更是不想理会她。 柳氏见徐氏的嚣张气焰被打压下来,心中暗暗高兴,只一旁冷眼旁观。徐氏日渐急燥,楚霍天又几乎没有回府中夫人处歇息过夜,她满肚子怒火没法发泄,常常责打下人,好几次欧阳箬听得鸣莺提起她又打了哪个下人。 宛蕙听了皱眉道:“如此看来那徐氏脾气甚是不好,不知道侯爷怎么受得了她。”欧阳箬听了心中也只是疑惑。 日子一天天过去,转眼间一个多月就如此过去了。 六月楚地的天气渐渐热了起来,欧阳箬才感到有些华地夏日的感觉。楚霍天依然早出晚归,内眷住得偏得内院些,几位夫人不用说见到他,就是听到他的消息也少。欧阳箬因得了病,李靖才曾捧了些补品过去。就这小小的举动都让徐氏大为光火,暗地里说了不少难听的话。欧阳箬也只当听不见,尽量不与她冲突。 可是是非并不是因人躲着而不会发生。 有一日午后,欧阳箬正躺在内堂一侧的竹塌上午憩,打下湘妃竹帘,挡住屋外的热气,微微的过堂风吹着甚是凉快。比内屋凉快多了。正睡得朦胧间,忽然听得外边有喧闹的声音。欧阳箬似乎听得有人在高声说着什么,又似乎有人在剧烈争吵。 欧阳箬模模糊糊听了一会,才醒了过来,似乎听得人越说越高声,只得披了一件罗衣出去看看。正掀起帘子,就见鸣莺正气极败坏的劈头走过来,嘴里似乎还在咒骂着什么。 “怎么了”欧阳箬问道。鸣莺抬头看到欧阳箬,立刻跑近前来,又气又急地道:“夫人,那些人不讲理,说是颐华园丢了什么东西,非要进来查一查。宛蕙姑姑正与她们说话呢。” 欧阳箬寻思下,道:“与我前去看看。” 鸣莺满面怒火,却只能按耐下来。出了外堂见一群三四个丫鬟嬷嬷的正在院子口出与宛蕙说话。 其中有个嬷嬷说话甚是大声:“凭什么不让人进去查一查,我们家夫人说了,这玉非常重要,就算在府中挖地三尺也要找到” 宛蕙许是与她们说得不耐烦了,冷冷地道:“这位嬷嬷当我们这院子是什么地方,想进来搜就搜,想查就查哪天张三李四说她丢了什么东西,就要进来看一看,这又是什么道理” 那嬷嬷也不示弱道:“怎么的,你这地是金还是银做的,怎么的就不能让人查了且不说你家夫人最晚进府,前几个院子我们都一路查过来了,你敢打包票我们家夫人的玉就不是你们下人偷的” 她越说越难听,宛蕙被她气得面色铁青,正欲反唇相讥。 欧阳箬听她越说越不象话,不由喝道:“够了” 第19章春夜浓1 一众人猛地一惊,回过头去。只见欧阳箬鬓发微乱,身披一件月牙白暗纹罗衣,正立在门前,面含薄怒地看着她们。欧阳箬身居高位日久,什么阵势没有见过,身上自然而然散发出凛然的气势。那几个与宛咴争吵的嬷嬷丫鬟都不由闭了嘴,不自然地低了头。 欧阳箬由鸣莺扶着走了过去,冷冷道:“是什么事情,让几位嬷嬷这般为难” 那众人听得她问话,只得站出一位嬷嬷道:“回七夫人,是徐夫人失了个玉佩。” 欧阳箬冷冷一哼:“失了东西就是这般找法么你家夫人没有教你们规矩是不是这般喧哗吵闹,难道就是吵给外人听是我们静云阁偷了你家夫人的东西” 那嬷嬷见她动了真怒,忙跪下道:“回七夫人,奴婢们也是奉命行事,如果不查一查回去徐夫人要是知道的话,奴婢也是逃不了责罚。夫人也知道我家夫人规矩严得很呢。”说着面露苦色,想是想起徐氏的厉害之处,心中害怕不已。 “查,怎么查难道我们夫人的寝室也让你们翻一翻,天下没有这般道理的。”鸣莺按耐不住,出声道。 那嬷嬷也为难了,只得小声道:“回七夫人,前几个院子奴婢们都找过了,夫人的院子要是不找的话,奴婢不好回话呢。” 欧阳箬面色冷然,只冷冷盯着她,凛冽的眼光直把她盯得浑身直冒冷汗。她正欲说话,忽然院门口来了几人,欧阳箬抬头看去。 却见柳氏满面关切地迎面走来:“欧阳meimei,怎么回事我听得下人说这边吵闹,就过来看看。” 欧阳箬含了怒意指着地上的嬷嬷,雪白的指尖微微颤抖着:“柳jiejie来得正好,这嬷嬷说徐夫人的东西丢了正要进来搜一搜呢。” 柳氏扶着丫鬟走过来,闻言微微吃惊:“什么,徐meimei丢了东西是什么东西要这般大肆查找” 那嬷嬷只苦了脸道:“柳夫人,奴婢们也是奉命行事。我家夫人说了,那玉佩是侯爷几年前迎她过门时候下的聘礼,珍贵得很,夫人这几年日日戴在身边,夫人还说,没了那玉就等于没了她的命。如今夫人发了怒了,说在侯府中挖地三尺也要找出来。” 柳氏一听沉吟半晌:“这玉佩既然这般重要又是日日戴在身边的,怎么说没就没有了呢。想是徐meimei去了哪个园子落下的这也有可能呢。这徐meimei也太大惊小怪了。” 那嬷嬷叹了气又道:“柳夫人不知道,都找了。要是我家夫人去过的园子、亭子,都找过了,连根针也没有,所以我家夫人才发了狠要各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