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似乎有些不妙

    当然，你分明知道，大国忍者还能勉强遵守自己制定的规则，而小国忍者大多有些阳奉阴违的时候。

    譬如，你所在的这条街处于国家夹缝，不惊扰这里的“服务人员”，已经是件约定俗成的规矩。

    既然是规矩，那就不乏跃跃欲试想要打破它的人。

    ……或者说，正是它们因为有被打破的机会，所以才不会有人明目张胆违反这些规矩。

    你当然不会忘记川上伢久的教导，因此总是在演奏的时候异常小心——但是，这点小心糊弄一般人也就算了，可对于忍者来说还是不够看的。

    不过，能来川上屋捧场的大多是川上伢久曾经的客人，还是有一点情分在的，当然不至于明着与她对着干。

    可是，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川上伢久也没料到你会这么快就被人盯上。

    那是一个不怎么样的晚上，从早晨至夜间久久不散的阴云总是让人心头萦起不祥的预感。

    针对于此，川上伢久的脸色也有些不好看——这自然是因为在这里讨生活的男男女女都有些迷信，不愿意得到不好的预兆，相信神明能为他们带来钱财云云。

    但是川上伢久不得不继续做她的营生，因为客人里还有她惹不起的存在。

    你强行忽视了心头不好的预感，一如既往地坐在高台上低眉顺眼地弹着琵琶，神态间颇有些从容的意味。

    然而，对于某些人来说，你愈是从容，他偏要你惊慌；你愈是做出些清白的事情，他就得把人扔进泥坑里！

    “平野先生，最近真是不常见到您了。”

    川上伢久看见一个身材矮小、貌不惊人的男人走了进来，顿时感到惊讶——这个名叫平野俊隆的（水货）上忍是她曾经的常客，若不是她自己足够明智，替他缴了解除关系的那一大笔钱——这也使得川上伢久不得不为了给自己弄到一个店铺辛苦工作了两年之久——那么她大有可能就要死于他手了。

    “真是的，你是在质疑我吧！”平野俊隆不满地大声嚷嚷，朝川上伢久脚边啐了一口，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

    川上伢久无声地叹了口气，明白这家伙要吃上一顿不花钱的好酒好菜了。

    ——这倒不是最重要的事情，只是，他到底是为什么而来的呢？川上伢久明知道自己已经没有什么能够吸引对方了……

    千万，不要是佑辉啊！

    川上伢久很是捏了一把汗，几乎有了一种让你快些逃跑的冲动，只是到底在平野俊隆似笑非笑的注视下止歇了脚步——倒不是没了这个念头，只是在对方的气势下无法动作了而已。

    在你不知不觉的情况下，酒食照例安排，而你仍旧演出。

    看见川上伢久一直陪侍着一个人，你虽然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却只能还是心不在焉地进行演奏，所幸没有什么人能听出乐音的好坏。

    平野俊隆坐在阴暗的角落里，一盏半明不暗的烛火照不出他的脸色。

    忽然，平野俊隆侧头问道：“久美姬，这是你手中的王牌吗？想要借此报复屿姬？”

    “不是。”川上伢久紧咬牙关，身形微微颤抖，“我已经不再需要在游廊里谋求生路了。”

    离开游廊的川上伢久当然是自傲的，因为她将远离、并将永远远离那些肮脏的“生意”，真正开启一段“生活”——

    尽管，有人不这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