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我是川上野榆（3）

    四人再次相见，明明还没有过几分钟，他们之间的气氛却rou眼可见地紧张起来。

    佑辉还是保持着自己那副让人火大的谨慎与沉默……尽管，所有人都知道他或许并不如表面呈现的那样纯粹美好。

    坂本智生摆出一副奇怪的笑脸来，近乎癫狂地调笑着：“吁，吁，那个小子！告诉我，你是怎么想到这样好的方法的？真是……大大地耍了我们一次啊。”

    佑辉只是低垂着眼睛，默不作声。

    少年神子却微阖双眼，叹息一声：“离开是真的，回来也是真的……不过，这幅平淡如水的样子是假的——你在怨恨吗？”

    佑辉微微一笑，说道：“您……是传说中的神子？既然如此，我反倒能明白您为什么如此不懂得人心了。您觉得我不应该怨恨吗？”

    少年神子不悲不喜，依旧低声说道：“虽然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怨恨，但这种事情实在很容易见到。”

    “啊……”佑辉微笑了一瞬，然后笑容就如潮水一般褪去，他又用一种极为含糊的声音说道：

    “有谁会知道自己真正恨的是什么呢？说来说去，怨恨的不过是面对灾难无能为力的自己罢了。”

    所有人都听见了，但他们都装成没有听见的样子。

    伊泽胜用一种陌生的、冷淡的眼神看着对方，就像在冷静地评估一件东西一样——本来那温柔平和就是假象，能在生前搅弄风云的人，手段都不会太差。

    作为唯一的赢家，伊泽胜无疑是那个佼佼者。

    现在，他们要用一段短暂的时间来进行极为正式的商谈了——与之前相比，一些不必要的试探大可以省略过去了；虚伪的客套更是完全没有必要。

    从某种程度来讲，他们都是一个人——这也使得他们之间有着堪称“心有灵犀”的、不一般的默契，甚至只需要一个眼神，就知道其他人的所思所想。

    一切的一切，为他们的谈话提供了极大的便利。

    鉴于他们似乎都对佑辉这唯一的活人有所求，这场谈话竟隐隐以他为主导。

    拒绝一切不必要的寒暄，他们直入主题，并且把每一个重点都浓缩成精要的几句话。

    伊泽胜与少年神子对视一眼，仿佛交换了某些重要的信息，随后说道：“小家伙，那颗蛋目前还在我们手里，如果你还需要的话，我也不是不能做主直接给你。”

    佑辉沉吟片刻，带着挑衅意味地笑着：“您的话里……水分真是不小——我想，就算我不主动开口讨要的话，这颗蛋也总会以各种方式送到我的身边，对吧？”

    伊泽胜毫不掩饰地挑眉笑道：“你说的对。但我确实没有什么恶意。”

    佑辉笑道：“您难道要像老mama一样说些‘这都是为你好’的话吗？”

    伊泽胜也笑了，语气却是极为认真：“不会，我唯独不会欺骗自己。这东西在某种程度上可以提供相当不一般的便利，但同时也可以作为我们的监控器——对你而言，倒确实是利大于弊。要是不要……随你。”

    佑辉与伊泽胜对视一眼，视线交锋之间，火花四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