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流的单独训练（3）

    但是不回答那伽什的问题绝对是不行的，他必须好好思考，但这也不免产生了疑问。川上野榆试探着问道：“您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疑问？变强难道不是很正常的愿望吗？”

    那伽什意味不明地低声笑道：“啊啊，变强当然……可你变强是为了什么呢？没有一个确定的目标可是相当糟糕的啊！”

    川上野榆拒绝正面回答，只是扭过头去：“变强需要理由吗？如果非要说的话，我是想要通过这种方式来为母亲报仇的。”

    那伽什似笑非笑地看着川上野榆，点了点头：“哦……报仇。你可以这么敷衍我，当然，也可以尝试敷衍自己——只要你能做得到。只不过，报仇固然是个好理由，你也得搞清楚自己到底想要报谁的仇，你母亲的？不，还有你自己的……想明白。”

    川上野榆的表情顿时变得冷淡起来：“啊啊，我有什么仇恨呢？没有这种事情，都是你的臆测罢了。”

    “没有？”那伽什冷笑道，“别这么说，你不是相当痛恨你的亲人们吗？只不过你隐藏得很好，任谁都觉得你就是个不谙世事的小鬼，殊不知你早就想好了怎么宰了他们……说到底还是个臭小鬼，连利用都想不到——既然要复仇，当然就得榨出他们骨头里最后一滴油水，然后还要他们感恩戴德，否则可称不上完美……你说对吗？”

    川上野榆的眼神渐渐亮了起来，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你说得对，但如果我这么做，一定会被人当成毫无人性的怪物，然后自诩正义的人就会试图杀死我。”

    那伽什会心一笑：“所以我告诉你，还需要让他们感恩戴德。只有棍棒驱赶的驴子会很快崩溃的，所以你还得在他们面前吊上萝卜——比如说一个美好的未来。”

    川上野榆有些疑惑：“被抛弃的我，真的有什么价值值得他们把我当成救命稻草吗？”

    那伽什拍了拍野榆的肩膀，意味深长地笑道：“只是需要时间——怎么样？是不是一下子就有了变强的动力？这可比毫无目的的训练有用多了……当然，夏日真硫那家伙绝对不会赞同。”说到最后，突然显露了些许稚气，让人不禁莞尔，但野榆只觉得身上有些冷，仿佛看到了披着人皮的魔鬼。

    ——但他并不害怕，因为他愿意为了虚无缥缈的复仇堕入地底，尽管这一切看上去或许都很可笑。

    野榆知道，如果有人劝告他，喋喋不休的说着有关于“你的家人也是有苦衷的”、“你要报答生恩”等等等等的事情，那他一定不会听进去，反倒会变本加厉地用上最残酷的手段，然后笑眯眯地展示那些应该被称作家人的人的尸体，告诉他们：不要做梦，你们没资格评判我。

    正因为川上野榆对自我的认知极其明确，所以他此刻大为感叹，感叹那伽什真不愧是生前能呼风唤雨的人物，轻而易举地将自己的仇恨扭转了一个方向，却并不反对他本身的行为。

    不过现在，他必须好好跟着对方学习，否则，不说他会对自己失望，就连此时此刻看似推心置腹的那伽什也一定不吝啬于落井下石。川上野榆越来越明白自己应该做些什么了，他从不宽和，甚至说得上冷酷，明确的目标不能让他暂时蛰伏，只能让他成为更加恶劣的家伙——

    那伽什很高兴，这代表他此次单独教学的目的达成了一半。

    ……谁说只有川上野榆一个人想要对宇智波复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