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伪装（2）

    ……真是奇怪，这明明是最好的方案了。

    神子扬了扬下巴，示意川上野榆说出他的想法。

    川上野榆这才稍微提高了点声音开口道：“跟随着咱们这位神子，接触到的人绝不是我能应对的，归根结底还是要交到他的手中，归根结底不会提高我的能力……”

    那伽什打断了川上野榆的话，“哈哈哈”地笑着：“哎哎，你是不是想要跟着我？我这边会很辛苦啊！”

    川上野榆一时只觉得脖子上这颗不规则球体……沉重得仿佛能压塌自己的肩膀。但野榆还是摇了摇头：“不，我希望能够跟在绫先生身边。”

    平山绫的目光缓缓落到野榆身上，过了许久，才听到他轻而浅的声音：“野榆君，我认为还是跟着神子大人比较安全，我恐怕自己不能担当起这样的任务。”这是极其委婉的拒绝。

    其实两个人都心知肚明，这根本不是安全性的问题，川上野榆根本没有那么在乎自己的安全。

    但平山绫很遗憾，他走了偏路，川上野榆这个不在乎自己的人却有着发自内心崇敬与爱的人。他把母亲这个词的含义全然寄托在对方身上，是以，贴在对方身上十几年的“游女”标签竟也要一并继承过来——荒谬，太荒谬了。

    平山绫加重了语气：“你确定你要跟着我？虽然这种方式很容易搞到情报，但我不否认这是不光彩的职业，以后会给你带来麻烦……你会不被那起子眼高于顶的蠢货尊重，更有甚者还有背后捅你刀子。没必要选择这条路，不是吗？”

    川上野榆默默地别过眼睛，意思很明显，他知错了，但绝不改。

    这一刻的倔强当然是为了早死的川上伢久存在的，任谁说也不顶用。平山绫也只是劝他而已，不可能真的替他做出选择——他知道，这件事情还是会按他的想法进行，只是不免有些心虚惭愧罢了。

    但令他意想不到的是，这个话题就像是用烧红的刀刃切黄油一样，过程不太平静，但整个事件却丝滑无比，仿佛本来就应该这样做一般。川上野榆并不是一个容易拘谨不安的人，只要主动权还握在他手上，那他就一天有理由镇定自若地应付“自己”们。

    川上野榆扫视一圈，发现并没有什么人反对他的想法，轻咳了一声，然后提出了一个可行性极高的协调性方案：“既然如此，我们最好编造出合适的身份，不要把明面上的履历与暗处的手段攒到一个人身上——如果这样做的话，还能让敌人轻视我们，应该算是一个还不错的选择。”

    平山绫笑着拍了拍手，诱导川上野榆继续说下去：“你说得对，但还不够。”

    川上野榆点了点头，诚实地说道：“确实，我见识浅薄，只能提出这样空泛的意见，具体措施还请您不吝赐教。”

    平山绫沉吟片刻，摇了摇头：“如果是以前，我说不定会认为‘杀死一对看上去与我们年龄相仿的兄弟，继承他们的身份’是个不错的解决方案，但这不是没有风险的——所以啊，以后就要依靠你的瞳术了，野榆君。我相信，你的幻术将会成为我们最好的伪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