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雷霆
天...晴了...吗？ 罗辑站在教堂外面和军方对峙，当他对汤米·琼斯说出的那句饱含深意的奇怪话语落下后，所有在场的人都突然感觉到一股莫名的燥热——包括那些躲在钢铁龟壳里的坦克兵。 若是寻常时间，这些士兵或者军官，或许会将这种新奇的，仿佛解锁了DNA中的未知远古记忆，而重新置身那古老的干燥草原上，同剑齿虎对峙的恐慌惊惧，当作茶余饭后的谈资。 但现在，所有人再次将目光投射到那个气息开始向着某种莫名使人毛骨悚然的感觉转变的古怪男子，心里瞬间便升腾起一种骇然，一种最为原始的恐惧。 “你这个怪物！究竟又施展了什么令人作呕的恶心巫术？这种魔术一样的把戏还是留着一点，因为这无法形成物理攻击的可怜巫术只会加速你的死亡！！” 汤米·琼斯对心中升起的异样感觉极为不安，这种恐惧很快便理所当然的转变为愤怒，紧跟着是他怒吼出声，歇斯底里的发泄自己的情绪。 如果不是那帮腐朽的像是烂木头一样的老东西，一致同意让他先提出交涉，如果局势到了无法逆转的时候，才可发动攻击，否则汤米一定已经无法再忍受那仿佛邪恶将临之征兆的不安。 这是人类祖先尚且生活在那段原始社会时，所面临豺狼虎豹，毒蛇野禽而自然而然诞生出的不安心理，这种巨大的情绪一直没有真正消散，而是被锁在了人的DNA中。 而此刻，面对罗辑那若有若无的威慑，所有在场的人都已重新获得了祖先那令人惊惧的邪恶体验。 “汤米·琼斯...或者说水牛汤米，我有个疑问，切斯特上校受到我的蛊惑，因此认为我只是个幸运的魔术师，那么你呢，为什么你还有那帮蠢货也是如此认为？” 罗辑的语气中带着些奇怪的愠怒，他并未踏出一步，却仿佛已提起虚无利刃将听者割喉。 而汤米则并未回应，他往日训斥手下而锻炼的不羁口才此时受到各种情绪的冲击，已无法焕发往日的光彩。 另一名军官挂不住面子，愤怒的回应：“你这个该死的混蛋，需遭天谴的东西，犹大也要发出嗤笑的人类叛徒！无论你是个什么怪物，对你的围剿将是主所支持的正义之举！！” 听到这名军官的话，罗辑却颇有些无奈，又有些诡异的恨铁不成钢，说道： “蠢货！你难道没发现我的秘密？你难道没发现，你的面前就是一切的始作俑者？我难道没让你们感受到寂静的恐怖？你难道没发现古老神话中的禁忌巫术已被解开？我告诉你，是我！我！我！做了这一切，只为了现在可以狠狠的怒骂你！因为我就是他妈的提起名字便会令星空燃烧起火的神秘博士！！” 罗辑几乎是咆哮着说出这段话，他的性格和迈尔斯·加斯顿有些微妙的相似，同样不喜欢让自己的情绪过分外泄，但此刻，在这种狂热的氛围中，没人能够抵抗歇斯底里后心中诞生的快感。 这段话中带着极大的威慑意味，场下的军官与士兵没有人拥有立即反驳的心理素质，全都诧异的闭上了嘴。 而罗辑则接着说道：“那位提起犹大的军官...对，就是你，你信仰基督吗？很好，那么你一定也认真钻研了圣经，对吗？” 那位军官颤抖着身躯，宛如群狮猎杀水牛时，那只落单的瘦弱水牛一般，回应道：“没错，那是我一生的信仰。” “很好...很好。” 罗辑摆了摆手，他闭上眼，似乎在酝酿着什么，紧跟着，当周围原本变得燥热得气场开始带有一丝狂热的气氛时，他再次睁开眼，说道： “你们应如此惊惧，因家主已经降临！” 他的话音刚落，汤米·琼斯压抑到极限得爆发便紧跟而来，他咆哮道：“你这个疯子，邪恶的巫师，地狱会为你专门留有一个位置，而你抵达那里时，身躯将已经遭到炮火的打击而残破不堪！！” 空气中开始蒸腾起烁灭的雷霆，身处这电光之中，罗辑怒吼着回应：“...你根本想象不到我的能力！我早已超越这个时代太多，我就是穿着神父制服的上帝！指尖迸发出摧毁一切的闪电！！” 随着闪电的聚集，由霍华德打造的特制装备开始发挥效用，其中烁灭着令人陷入绝望般疯狂的画面的邪恶黑雾弥漫出来，让人恨不得将耳膜刺穿的仿佛千万只蜜蜂不断嗡鸣的苦痛之声响彻这片空间，所有人意识到——这只有宗教中才会出现的灭世魔鬼即将施展祂最邪恶的途径。 “砰！！” 雷霆与炮弹以及化为火蛇的子弹碰撞在一起，发出巨大的轰鸣，这是一场毫无悬念的战斗，面对自然界最为狂暴躁动的能量，往日杀伤力极其巨大的热武器仿佛娇弱的小鹿。 只能任由雷蛇吞噬其血rou。 原本沉闷的天空终于降下黑灰色的不详雨滴，立于高空之上，罗辑一边降下无边雷霆，肆意摧毁着下面军方的坦克士兵，击退这愚昧到胆敢反抗的无知之人。 根据汤米·琼斯的命令，临近圣崔斯特姆教堂的周边所有街区的普通人都已得到撤离，这是最基本的保障。 这也令罗辑可以放心的释放雷霆，他压抑着如此庞大的力量所导致的狂热情绪，一边忍住不断升起的笑意。 他明白如果笑出来会怎样，在这种情况下，那会不可逆转的变成狂笑，一个不慎便会和可悲的狂热者成为同一阵营。 “轰！！” 雷霆引爆周围的空气，在一阵阵轰隆隆的巨响中，将崔斯特姆教堂周边军方占据的地方化作废墟。 常人容易迷失在这种仿佛无所不能的上帝一般的体验中，但罗辑平时在他那疯狂的梦境中锻炼的理智依旧占据着主导。 镜头转到卡尔主教这里，坐在教堂的木制长椅上，他看着外面末日一般的场景，双眼被烁灭的电光闪的一阵刺痛，心中升起一种复杂的情绪。 于是他决定祈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