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不正常的病人
忽而风声涌来。 仁兄在空中一个三百六十度大回旋，一双笔直的大腿在空中如神斧般劈向西服男人的脖颈，这一刻，他站起来了，在不见之前有点憨憨的气质。 空气被撕裂开来，却不料一双好看的手早已在它的必经之处等着它。 没有一眨眼的功夫。 那双手抓住仁兄的腿，然后就是一个阿姆斯特朗大回旋，直接把这位刚刚帅气没有三秒的仁兄甩飞了出去，呼啸而出，远处石墙震颤，碎屑四溅。 西服男人掏出胸前的手帕擦了擦手，然后拿出了一把银质小刀，微笑道:“不要生气，尼古拉斯先生，生气会影响食材的品质的，这样子就不美了。” 银色刀光一闪而逝。 叮的一声。 一柄剑悬停在那柄银色小刀的面前，剑光雪白得亮眼，映着西服男人苍白的眼神。 “不要着急，我想先问问这位先生一个问题。” 宁夜的食指竖了起来，看着西服男人，认真道:“请问这位美食家先生，一加一等于几。” 银色刀光再次一闪，叮的一声。 西服男人那原本从容不迫的神色终于开始有些变化，收回小刀，凝视着宁夜:“阁下究竟是什么人？” 他当然不会觉得眼前这个人问他这个问题，只是为了问他这个问题这么简单。 “不用理我是谁，我只需要一个答案，这位美食家先生，一加一等于几。” 银色小刀砰的一声脱手而出，剑尖悬停于西服男人的身前，剑气震颤。 西服男人很想大声地跟眼前这个男人说no，但是现实还是让他不得不低下了头，脸色难看，一字一句:“一加一等于三。” 旁边刚刚站起来的仁兄目瞪口呆。 宁夜再次竖起了两根手指:“那二加二等于几。” “等于……等于五。” “地球是圆的还是方的。” “地球是……方的。” “最后一个问题，你怎么看待叙利亚局势？” “……” 西服男人一脸茫然，只能支支吾吾地回答宁夜的问题，他感觉这个人多少是有点奇怪，虽然他杀了很多人，但是精神还是正常的，这不是常识问题吗。 敢动吗？ 不敢动。 宁夜认真地点了点头，转过身来，看着仁兄:“敢问这位仁兄，精神病杀人犯法吗？” 仁兄愣了愣，但还是很快回答，活生生地像个身经百战的律师:“精神病人犯罪，如果不能辨认或者不能控制自己行为的时候造成的，不承担刑事责任;间歇性的精神病人在精神正常的时候或者尚未完全丧失辨认或者控制自己行为能力时杀人的，要承担刑事责任。” 西服男人听着这两个人的讨论，脸色再也无法维持以前的从容不迫，我精神怎么可能有问题，有问题的不应该是你们两个人吗？ 剑光一闪。 他捂住喉咙，想说什么，但是说不出，蔚蓝色的瞳孔还凝固着不可置信的眼神。 不是，不讲武德啊，说动手就动手。 仁兄同样看着瞬间倒下来的西服男人，倒吸一口冷气:“大兄弟，所以你为什么还要问我精神病人违不违法？” 剑身倒悬而回。 宁夜走了几步，回头看向仁兄:“你看，这是剑自己动的，跟我宁某人有什么关系，你说是吧。” “对啊，那必须没关系，这分明是剑自己动的手。” 仁兄不断点头，像小鸡啄米。 宁夜点了点头，感叹孺子可教，接着他一把火将那些被西服男人当成艺术品的骸骨全都烧了。 火光摇曳，净化着那些曾经被留在这里永远不能解脱的灵魂。 有人向他拜了拜，在火光中离去。 有人最后留恋地看了这个世界一眼，同样离去。 这些曾经的苦难人最终的归宿是已经复苏的轮回。 宁夜看着这道火光，映照火红色的瞳孔，沉默几秒，他推开门，走了出去:“走吧，我们该去下一个地方了。” 仁兄赶紧跟上。 …… 奶茶店。 陈珂悠哉悠哉地撮了一口奶茶，看着微信，手指滑动。 “确认了吗，那个隐藏妖鬼的身份” “很遗憾，并没有，我们动用了绝大部分现代仪器，但是依然连那个妖鬼真正隐藏的地方都没找到，很奇怪，不过我们发现了更奇怪的一个地方。” “什么奇怪的地方。” “最近，根据监控显示，我们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那个人的名字叫唐辛树，他是最后一个死的。” “这样子，不过应该也不用管了，那个人这时候应该也快出来了。” 陈珂又撮了口奶茶，望向外面开始昏暗的天色，笑了笑，拿起手机，走了出去。 …… 宁夜沿着二楼继续走，却发现这栋写字楼除了刚才那个疑似精神病院的西服男人，再没有其他异常了。 走着走着，就到天台了。 推开好似已经很久没有被推开的铁门，嘎吱嘎吱的响，宁夜走了出来，抬头，天边万里无云，天气晴朗。 天气不错。 “仁兄”也仰头看天，啧啧称赞:“这天气真不错。” 一柄剑忽然嗖的一声从他耳边擦过，带走了一缕发丝。 缓缓飘落。 “仁兄”被吓出冷汗，看着宁夜，挪了挪地，讪讪一笑:“大兄弟，这剑，怎么突然朝我这边飞过来了，是不是认错人了呀。” “我是该叫你唐辛树，还是小黑呢？” 宁夜没有回头，依旧是抬头看着云，只是传来的声音不禁让“仁兄”冒了冒冷汗。 “大兄弟说笑了，怎么可能有人会取小黑这种名字呢。” 话音刚落。 “仁兄”的身后便有风声撕裂而来，那是一柄剑，调转剑尖，掠行而回。 宁夜神情恬淡，看着天边的云，身后有人突然跃了起来，刚想飞下天台，只听砰的一声，那人落地。 “唐辛树”落地，抬起头颅，看着天空中逐渐升起的保护罩，眼神冷漠，再无之前的憨憨气质。 “这座阵等你等了很久了，没想到你还真是按捺得住。” 宁夜转过身来，看着“唐辛树”那截然不同的模样。 “唐辛树”眼神冷冽，凝视着宁夜:“为什么要阻止我，我本来已经打算放过你了。” “假如你腿不抖的话，说这话可能还有点说服力。” 一柄飞剑再次悬停在了“唐辛树”的眉间，幽幽地浮在他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