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浮尘

    黄昏下，一个落魄少年痴痴的看着夕阳西下，苦命人在僻静的小巷子，独自坐在院落的木墩子上。

    小巷子名叫清贫巷，说来也奇怪，这里还真是应了那清贫的话语，尽然一贫如洗。巷子多数都是破败不堪的房子，像落魄少年那歪歪斜斜的危险房屋，也属于巷子里极品中的极品，可谓真正算得上家徒四壁。

    清贫巷算是花水镇最为贫寒的地方。

    少年名叫陈天佑，名字老套俗气，就是希望上天保佑，据说出生时曾经有人看像，会英年早逝，所以祈求上天庇佑。十岁那年，最后的亲人闭眼之后，就只剩下他一个人落魄的吃着百家饭长大。

    他听说还有一个哥哥，只是很小的时候，据说是追求武道最高境界，所以很早就离开了这个贫寒的地方。甚至于，落魄少年连自己的哥哥都不知道长什么样子，完全没有印象。

    孤苦伶仃、无依无靠的少年，算是吃着百家饭长大，自然也不是白吃，总是需要帮人家干些活的。直到十二岁那年，由一起玩的王东阳带入石厂，可终究因为年龄太小，被人给撵了出来。

    之后王东阳无奈只能把自己的工作让给这个早已经干瘪的少年，从而正是进入木料厂做些杂活，虽然没什么收入，但是吃饭还是勉强够吃。

    刚开始不愿意收留的木料厂，在没有这么便宜又肯干活的工人之后，也只能是试着收留这个贫寒少年。当然，少年也很满足，哪怕就算是有时间的时候，偶尔可以做做其他活儿，还能勉强得到几个明刀或者文信。

    少年没事的时候总喜欢坐在院子里看看夕阳，见那彩虹如血的天空，觉得自己的一天，好像没有白过。

    “怎么，又想起他们了？”

    一个老成憨厚的声音响起，引起少年的注意，转过身子，什么也看不到。院墙不高，本来就是贫寒的宅子，没有那些达官显贵、豪门巨华有钱能够修建一些高耸入云的围墙。他们的围墙就连贫寒少年站起身子都能冒出头来。

    少年趴在院墙上，痴痴的看着那个说话的男子，这人名叫姜大山，是姜芽儿的父亲。为人憨厚，却好酒好烟，一根长长的烟斗在啵啵的吸着旱烟。

    好似没有听到少年的回答，一脸憨厚样子的汉子继续发问，“你恨他们吗？”

    这个他们指的的少年的父母，据说小时候少年曾经也是镇上人人羡慕的修炼天才，只是一个变故，让少年至今变为平凡人，甚至连平凡人都不如，体弱多病。

    这件事的始作俑者居然是他的父母，硬生生把原本属于少年的一切抽离，转移到哥哥的身上。这才有了少年的哥哥能够走出这个封闭的小镇出去闯荡，追求武道最高境界的机会。

    对于这一切，少年也是最近偶尔听到一些人谈论的时候才知道，原本也一直都蒙在鼓里，原本不太相信，这时候被憨厚汉子这么一说，还真的有点怀疑。

    “都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孩子是真的可怜，但是我却找不出他如何就可恨了”

    汉子自问自答，知道少年对于这件事现在依旧还是蒙圈的状态，并不是很清楚这件事，甚至不相信，那么爱自己的父母会做出那样的事情。

    “也有说，天下无不是之父母，对于这件事我真的看不懂，也看不透”

    “爹，你又抽烟了，我这就去告诉娘去”

    回答汉子的不是陈天佑，而是一个搭着小辫尾的一个小少年，大概八九岁的样子，他就是姜芽儿，打架赢不赢不重要，只要能骂赢了也算是没有输，这就是这个小不点的个人理念。

    看到儿子串出来，憨厚汉子急忙把烟斗往地上一抖，然后转过头笑呵呵的说道：“你看，我这哪有抽烟，这天上的彩虹好看，爹在这看看，说不定能遇到一颗把流星，给我宝贝儿子许个愿望”

    “那你刚才说的什么话？我怎么听不明白？”

    “小孩子家家的，不能乱听大人说话”，憨厚汉子拉着自己的儿子走进屋去，进屋前，还不忘看一眼那趴在院墙上的少年一眼。

    少年呆呆的做了回来，回想起憨厚汉子的话，若有所思。虽然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但是若真的是真实的存在，说不恨那肯定心里是有那么一点的，只是说多恨，自己也不知道。

    天色渐渐暗淡，少年走回屋内，思绪万千的他总是觉得睡不着，但是这时候一个人也无事，还是得继续假寐。

    这睡不着就像是一种天生的病一般，一来就是好几天，让少年苦不堪言，每每无论怎么警告自己，好像作用都不是很大。这也让少年郁闷不已，因为这天原本正常的去木料厂，本想着坐着可以管饱饭，却没想到饭没吃上，还挨了一顿骂。

    他因为自己没有睡好的原因，本来力气就不算很大，营养不良，更加雪上加霜，在搬一块木料的时候，不小心将木料子给摔了一个对断。

    这下别说是吃饭了，被骂了一顿不说，甚至还给一下子撵了出来。少年也受了伤，背上被木料子狠狠的砸了一下，一只手也被摔得隐隐作痛，甚至还流着血。

    少年不想失去这份来之不易的工作，于是只能开口请求，可是这一次或许是因为这块木料真的是让那些损失太大，所以最终还是没能留下。

    木匠师傅最终对他说了一句，“孩子，这里是为了挣钱的地方，并非是善堂，虽然我个人愿意留下你，但是现在也得考虑一下这里其中的影响程度，你还是回去吧，力气太小了，这里不适合你”

    少年只能回来，只是感觉对于那个一直很照顾他的伙伴满是亏欠，毕竟花费这么大力气，甚至让人家辞工才能来的，这会居然给一下子撵了回去，多少有些不适应。

    这时候天色还早，少年看了看，回去也无事做，这些小小伤口本来也没什么影响，索性改变了回家的路线，径直的走向练武堂去。

    他平时有时间的时候，都会过去偷学几招。人家学武是为了练就一身本事，他则是想要续命而已。三天两头的生病让他不厌其烦，虽然这么多年也吃了不少的苦头，可是毕竟营养不良，加上身子骨一直都很弱，所以才想着偷学一点。